「少年,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能打,你血管里流淌著金坷垃對不對?」館長溫和地說道。
「你也知道金坷垃?」我疑惑的問。
館長答非所問︰「你有沒有女朋友?」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何出此言。我要是說沒有,會不會顯得自己很窩囊?
但我還是實話實說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值得丟人的事情。
對于我的回答他似乎很滿意,從書架上取下一張精心裝裱過的照片,說︰「這是我和我女兒的合影,你覺得她怎麼樣?」
我狐疑地問︰「什麼怎麼樣?」
他說︰「你覺得她長得怎麼樣,合不合你胃口?」
我頓時如醍醐灌頂,哆哆嗦嗦道︰「你……你該不是想讓你女兒和我……」
館長擺了擺手,「誒!年輕人的事,我們做父母的不好插手。這樣吧,下午我安排你們倆見個面,你看怎麼樣?」
我看著那相片里的女子,胖的跟頭豬一樣,笑起來和母豬似得,特別是兩條大腿,已經粗到了一種境界,鼓鼓囊囊地似乎灌了幾袋水。
我在猶豫到底怎樣拒絕才顯得比較委婉一些的時候,館長已經拿起了手機,告訴她女兒有重要的事,讓她給學校請個假,無論如何都要立刻過來。
此刻再拒絕已經為時已晚,我看著這個高大卻偏瘦,身上滿是肌肉的館長,心說怎麼生個女兒就那麼胖呢!
館長放下電話︰「少年你相過親麼?」
我說︰「沒有。」
他又說︰「凡事總有頭一次,中午就讓我女兒陪你吃頓飯,你們好好聊聊。你也看到了,我這武館生意談不上火爆,但也做的有模有樣,你要是娶了我女兒,我就在太原市中心給你們買套房,再買輛車。對了,你有工作沒有?」
我說︰「剛剛工作,在司法局。」
館長問︰「工資高不高?」
我說︰「好像一個月1000。」
館長又展現出來勝利的喜悅︰「你看,你工資這麼低,干一輩子連一個衛生間也買不起。只要你娶了我女兒,憑我的人脈,給你找個月薪四千起的工作不是問題。到時候你房子,車子,票子,妻子都有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我絲毫沒有被他描繪的宏偉藍圖所打動。要知道,老子在傳銷組織洗過腦,都能保持清醒的意識,更何況僅僅是你的一番花言巧語。
館長仍舊滔滔不絕地做我的思想工作,仿佛今天就要讓我喊他岳父大人。
很快就到了正午,隨著一陣悶悶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從外面推開,我一回頭,仿佛看到了一只直立行走的母豬。
「爸,叫我回來什麼事?」
館長在母豬耳邊低語了一陣,完了從桌月復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鈔,足有隻果四那麼厚,說︰「去吧,陪這為少年吃個飯。」
那母豬欣然答應,我無奈得陪她往出走。
一路上我顯得很尷尬,不知說些什麼,索性什麼都不說。那母豬在出了道場的門後問我︰「你叫什麼名字呀?」
聲音還算有點女人味,但我不敢偏頭看她,免得吐出來,吐到她衣服上倒也不打緊,萬一濺自己一身就不值當了。
我說︰「我叫王小明,你呢?」
母豬說︰「我叫裴晉。」
于是我就和這個叫裴晉的母豬步行到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我們這一胖一瘦的組合立刻吸引了不少世俗的目光,所有人都用余光打量我們。
我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說︰「就坐那吧。」
裴晉沒走幾步已經氣喘吁吁,一**坐在我對面,擦了擦額上的虛汗,說︰「你想吃什麼,盡管點吧。」
我沒有勇氣抬頭,因為那樣就會和她的臉迎面相對。我說︰「你點吧,你吃什麼我也吃什麼。」
她點了一份牛排,一份鵝肝,一根法式長面包,還有一盤貝殼類的東西,外加一瓶89年的紅酒。
她點完餐,問道︰「你怎麼一直低著頭?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太丑了?」
原來這女孩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又听到她說︰「其實,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在我很小的時候得了一場病,醫生給我注射了激素,後來就越長越胖,越長越胖。胖到身邊一個異性朋友也沒有。」
我突然覺得她很可憐,但我還是決定吃過這頓飯後就遠離她而去,永遠不再聯系,把她當成我生命長河中一個小小的插曲,只不過她這個音符有點大罷了。
她似乎很樂于聊天,可能是很久沒有和男人說過話的原因。而我除了回答一聲「恩」,「啊」之類的以外,絲毫沒有表達的**,于是低頭用手機看起了小說。
我喜歡看武俠,可惜現在很少有人寫武俠小說了,我只好回過頭,重看金庸的文章。
牛排端上來的時間,等同于韋小寶進宮當太監直到殺掉鰲拜的時間。
期間,裴晉越說越來勁,大有說單口相聲的潛質。可看見吃的,她立刻滿眼冒金星,埋首吃肉,不再廢話。
而我也覺得面前的牛肉很香很女敕,大快朵頤了一番。吃完抹了抹嘴巴,說了聲再見就離開餐廳。
我想我們已經結束了。
這只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她請了我一頓午飯,我做了一次她的听眾。
新的一周開始的時候,我終于在工作的地方見到了傳中的部長,以及這個部門全體的員工。
因為今天是周一,要開周會,每個員工都要參加。那個部長長得很像一個人,當會議結束的時候,我終于想起來了,他很像我第一次在酒店工作的時候那個領班——
一張地包天的嘴,同樣戴著眼鏡。因為吃的油水過多,長成一副肥頭大耳的樣子,叫我倍感惡心。
于是我在第一次見到此部長的時候,對他的印象打了個差評。
而在開會期間,那三個快要退休的員工對于衣櫃被侵佔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直到結束都沒有討論出個結果。
那部長對于我加入這個團隊表達了自己的歡迎,說自己工作太忙,不是去這考察,就是去那考察,部里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多操心了。
我連忙說︰「哪里哪里,應該應該!」
開完會,那部長就走了,不知又去哪考察了。
當天下班的時候,我在單位門前意外地遭遇了裴晉。
我震驚得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她說︰「我一直在等你下班,能陪我逛逛麼?」
我說︰「對不起,你是個好人,但不是我的菜。」
裴晉說︰「別這麼挑食嘛,你看你瘦的,要葷素搭配才能保證健康。」
我被她說服了,無話可說,只好舍命陪陪她。
但我怕小電動會壓死在她的肥臀之下,索性把它撂在單位,徒步跟她在街上走。
我們走的很慢,走著走著,裴晉漸漸向我這邊靠攏過來,並且不懷好意地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媽的,你這是佔我便宜啊!
我努力表現出自己紳士的一面,畢竟她是個女的。若是我嫌棄的掙月兌開她的手,那她勢必會很傷心,而場面也會變得尷尬起來。為了避免尷尬,索性就任憑她挽著我。
就這麼無聊的走著,一路上我都在揣測,為什麼他的父親會那麼急切地想要把她的女兒嫁給我,甚至不惜倒貼金銀珠寶。
我分析出了兩個原因。第一,他的父親知道我是個金坷垃轉換器的持有者,認為我大有前途,是個潛力股。
第二,她女兒長得胖若兩人,能嫁出去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們越走天色越黑。
裴晉說︰「我好餓啊,咱們去吃飯吧。」
我想偶爾改善一下伙食也不錯,就沒有拒絕,而她卻帶我進了麥當勞。
這里賣的除了雞肉就是雞肉,而且食客眾多。我們身材對比如此強烈的兩個人並肩進去,立刻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但裴晉似乎已經習慣了被圍觀,她問我︰」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說︰「隨便。」
結果她抱來了兩個全家桶。
我說︰「你買兩桶是不是有點多了?」
裴晉說︰「人家走了那麼長的路,實在太餓了嘛!」
對于她的賣萌,我強忍著沒有吐出來,心想︰小明,你已經忍耐了一路,可不能在終點就前功盡棄啊!
然後她就開始吃了,她桶內的食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著,周圍人看待外星生物似得盯著裴晉,我羞愧難當的低下了頭。
她很快消除了屬于自己的食物,目光向我的桶內看來。我知道她還沒吃飽,就把自己的桶向她那邊推了推,「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省的浪費了。」
她感激的說了聲謝謝,明明是她請客付的錢,卻要對我說謝謝。
說起來我已經讓她請了兩頓了,身為一個男人,這似乎于顏面上有些掛不住。所以,在她隨後提出要去賓館歇腳的時候是我付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