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慕容奉天用完晚膳,總管太監就奉上一個大銀盤,里面盛了滿滿綠牌。
「陛下,該翻侍寢牌了。」
慕容奉天看了看了銀盤,面現一陣厭惡之色,無力的擺了擺手。便朝內殿行去。
貼身女史百合忙上前伺候皇帝褪除衣物,打算休寢。這時藍公公入內殿輕聲稟傳道︰「陛下,皇後娘娘求見,說有要事相商。」
慕容奉天精神不振呼出長長一串哈欠,眼眶困乏的淚水呼之欲出懶聲道︰「改天吧,朕乏了要睡了。」
藍公公卻又說︰「看娘娘神色急迫,想是卻有什麼急事,要不讓娘娘進來稟告了陛下……」
皇帝合著薄薄內衫往龍榻一躺,只耷拉著眼皮口里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皇後滿面春風喜笑顏開,進來就是朝皇上道賀。把皇帝嚇了一跳。
「臣妾給皇上道喜了!」
皇帝微微一愣,「喜從何來?」心中卻是頗為不悅。剛親手殺死了**妃和自己的龍脈,何來喜事!
皇後自然察覺出皇帝的不悅神色,只當不知。
續眉飛色舞的溫聲說道︰「太子已然應下和玉瑤的婚事,這就等著皇上選個良辰吉日行大婚之禮呢!」
皇帝一閉目,口中洋洋︰「朕以為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喜事呢,原來是太子的婚事!若你這做母後的盡心給太子選了一門好親,朕倒也覺得可喜,可你偏偏要讓那不懂事的玉瑤做我皇兒的正室,朕非但不覺喜,更覺憂!」
皇後鳳目一瞪,面上喜色淡了下來。悠悠說︰「怎麼皇上那麼不喜玉瑤,這玉瑤雖說有些年輕氣盛行為欠妥,那也是我沈氏嫡出。配得上皇兒的尊貴身份。再說把皇兒交給她我臣妾放心,若是交給不知根底的女子,臣妾只怕每日擔憂的連吃齋念佛都不安了。」
皇帝冷冷一笑,「朕看你是怕你沈氏的天下受牽連罷!連皇兒的婚事也要拿來做你的棋子。皇兒有你這樣的母後,也真是大幸了!」
皇後頓時委屈的落下淚來︰「臣妾怎麼說也是皇兒的母親,這天底下哪有母親將自己愛的骨肉當棋子的?你這做父皇的,不說多多關心孩兒,還質疑我這慈母之心,臣妾當真是委屈之極……」
皇帝不耐的干脆轉過身去,喉中突然發出沉悶的陰冷之聲︰「沈蘭馨,朕突然覺得朕似乎是被你下了蠱。」
從六年前他親手殺死了風翎和風翎肚里的「孽種」,抄了聶家一門幾十人命,將天朝頭等將臣楊元釗滿門問罪殺頭開始。
在每一個噩夢中他都扮演著悔不當初的角色。無法面對風翎絕望怨恨的眼神。
皇後一驚,惶恐垂目顫聲道︰「皇上何出此言?臣妾真是惶恐!」
「這六年來朕無數次夢到風翎,悲切的要朕還他一個公道。還有楊元釗。今日容妃又是被我親手殺死,和她就快出世的月復中胎兒。」皇帝驟然起坐與龍榻,雙眸無比冷峻凜凜刺向皇後,聲色俱厲一字一句道︰「風翎與楊元釗有私情是皇後你對朕所言,容妃和江太醫有奸情也是皇後你說與朕听知。朕愈發疑惑為何朕只听皇後隨口說的一句就立刻控制不住心神草菅人命,連辯白的機會都不給?再追溯從前,朕的嬪妃即便是有了身孕,也沒有一個能順利誕下皇子,這未免太蹊蹺了罷!」
皇後倉皇一跪,額頭重重與地三磕,全身顫抖滿目含淚口中輕呼︰「臣妾對皇上的心日月可鑒!若是臣妾有做過半點對不起皇上之處必遭天地之遣!臣妾只是不忍皇上受到半點傷害才斗膽向皇上道出真言,若不是人證物證俱在臣妾也是不敢相信這樣羞恥的事會在**發生……」
皇後朝龍榻跪移幾步,滿面尤憐梨花帶雨。「若是皇上不信臣妾,那就賜死臣妾罷!臣妾相信總有一日皇上會明白臣妾才是最忠于皇上最愛戴皇上的人……」
內殿中突然一陣淡香彌漫開來。慕容奉天頓覺神清氣爽,適才暴躁不安的情緒隨風散去只留雲淡風輕般的悠然。
他整個人又散散躺入了錦被中,身體漸漸松爽下來。
「嗯,還是皇後選的香清雅怡人,聞著讓人覺得疲意盡消,心曠神怡。皇後說這叫做什麼香?」
皇後抬眸以懷中金絲羅帕輕拭去淚痕,一抹淺笑揚上嘴角。
「就知道皇上喜歡這樣的淡雅香氣,這燻香可是用了百合,玫瑰,郁金香,丁香,沉香,藿香,薰衣草,百里香麝香等幾十種香花香草經幾十道繁雜工序制成,故而就叫做**香。」
皇後緩緩起身行至龍榻前,幫著皇帝捏胳膊揉腿疏松勁骨。口中柔聲說︰「皇上覺得臣妾的手法可合心意?」
皇帝恣意閉目幽幽答︰「甚好。皇後的手法愈發嫻熟了。只是還差了些……」說道這案杌手法,做的最好的莫過于容妃了。只可惜……
皇後似乎察覺出皇帝心中所想,體貼的安慰皇帝說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心中郁悶不快,臣妾又何嘗不難過……」
一語未盡,落下悲情的淚水。
皇帝抬手揮了揮︰「罷了,都怪那賤人背叛朕。」
轉又體貼的以袖拭去皇後眼中的淚水,柔聲說道︰「這世上只有皇後對朕真心。不會背叛朕。」
皇後嫣然一笑,滿臉的粉黛抖了一抖幾乎要掉落下來。
「皇上不必憂傷,這**佳麗幾時,隨便挑來都是侍奉皇上的好手。實在不合皇上心意也不打緊,臣妾再為皇上悉心挑選就是。待太子大婚事宜,臣妾就為皇上選幾個絕色的江南女子。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饒有所思︰「江南女子?」素聞江南美女水性妖嬈優雅迷人,倒是頗有興趣一試。
一絲猥褻笑意在皇帝眼中閃現。
「那,太子的婚事皇上認為定在哪天合適呢?」
「由皇後定奪就是!皇後辦事朕放心!」
「臣妾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