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玉兒的興奮,少根筋,留在靶場的老少爺們此時此刻可就有點掛不住面子,哪怕是過來看熱鬧的將領,也覺得似乎應該做點什麼,不然連他們都要丟面子。
不管怎麼說,那麼多人讓個小丫頭壓制住,哪怕未曾動用武器,可人家只有一個人,本就不暫居優勢,就這般讓他們無法靠近,實在令人憋屈。
「少爺……」趕過來的大隊長慕北朝雲瑾澤躬身行禮,喚了句後,目光掃向靶場中央高台處的花上雪,那意思不不言而喻。
「別傷了人,她只是醉了,只要消耗體力讓她睡一覺,想來就可以恢復了。」雲瑾澤開口說道,難得把話說得這般委婉,竟是透著一絲關心,不希望讓人真的傷了花上雪。
是他的心境變了嗎?雲瑾澤未曾細想,權當只是因為將她當了朋友,再加之這般也有自己一份原有在內,多少是有愧疚的。
慕北心領神會,找了五個侍衛營里輕功方面最好的侍衛一起沖過去,百米距離不過片刻,相信只要靠近十米之內,弓箭的威力就會大大消弱,解釋應該能夠將人擒拿住,不然這場鬧劇持續下去。
「喲,五個人嗎?」花上雪咧嘴一笑,直接取了五支箭羽搭在弓上,一瞬間射出,竟是將同時行動的五人攔住。
花上雪手中的動作不慢,五箭齊射的準頭依舊是奇準無比,不過片刻後。卻是將人攔下,距離三十米的位置無法起身,躺在了地上。
眼看著派出去的五人居然落得這般下場,慕北只覺得在雲瑾澤面前丟了臉,正準備再叫人時,雲瑾澤與玉彌瑆帶回來的軍士卻是開口紛紛要求上場與花上雪比試一番,卻是忘了,這不是比較,而是為了制止發酒瘋,性情大變的花上雪。
玉彌瑆臉沉如水。他也想親自抓住花上雪。可面對她的箭術,玉彌瑆自己也無法保證能夠安然無恙的過去。
正在此時,身為焦點所在的花上雪身子忽而晃了晃,卻是將弓箭放下。伸手一指。正好指著慕北的身上。斂去之前那張揚的笑容,變得面無表情。
一雙眸子穿透百米距離,落在了慕北的身上。
「你。半月內有血光之災,雖不至于要你性命,可若不注意,你將失去你的左臂,枉好自為之。」花上雪說著臉頰瞬間變得通紅一片,身子竟然在此時隨之一軟躺倒在靶場高台之上。
靜,四周圍靜得只能听見眾人的呼吸聲,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因為花上雪最後一句話齊齊落在了慕北身上。
慕北是誰,宣王府的三大大隊長之一,實力可見一斑。
若真的信了花上雪最後那話,豈非表示若是遇上天大的災禍,那就是有比他更勝一籌的人要對付他,然後無法取他性命,卻是以一條手臂作為活下來的代價。
這話有些危言聳听了。
可誰也不敢否定這話不可信,至少沒人能夠醉酒之後變得這般厲害,可眼前這位卻是幾乎出動了近百王府侍衛抓捕,方才堵在了靶場之中。
她的話不能全信,卻也不能不信。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事情真偽總會得到驗證。
慕北雖然不認為會遇上什麼大事能讓他失了手臂,卻還是多少提起幾分精神,防範于未然。
玉彌瑆慢慢走向高台,花上雪也沒出現別的反應,躺在高台上的樣子應該是睡著了。
確定花上雪是真的睡著了,玉彌瑆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紅撲撲的臉蛋,微微撅起的小嘴兒,無意識的咕噥一聲,又隨之沉默。
「都散了。」雲瑾澤見花上雪老實的任憑玉彌瑆抱著,知道這亂糟糟的事情算是結束了。
不過今夜里這場亂,注定是要跟祖母解釋一聲,不然會有點麻煩。
玉彌瑆抱著花上雪從雲瑾澤身旁經過,二人不自覺的看了對方一眼,錯身而過。
因著花上雪發酒瘋的緣故,折騰了兩個時辰,天色也不算早了。
各自打發人回去該呆著的地方,以至于本想說的事情,反倒是忘了提。
將花上雪送回姚園小樓時,醉醺醺的她也沒辦法打理自己,便讓敏兒四個負責伺候著,玉彌瑆則是坐在書房的桌案前,指尖輕打著桌面,單手撐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九月與烏毅站在一旁,相視一眼,誰也沒開口打攪玉彌瑆的思考。
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過于顛覆以往對花上雪的看法,能夠在那麼多人的圍捕蟣uo妒翹擁槳諧。?約?躚溝彌諶宋薹?拷? br />
怎麼看怎麼離譜。莫非這世上真的有這般神奇之事,會有人因酒的緣故性情大變,展現出以往不會的東西,還是那種掌握了一定程度的精深表現。
若是換作他與雲瑾澤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家世背景擺在那,自小就學著的。
但是花上雪呢?她一個小村娃,哪怕認了個有點本事的干爹,學了幾年拳腳,也不該有那般匪夷所思的箭術呀。
「九月,你對姜雲閑此人如何看待?」
「一個有些秘密,武功不弱的男人。說他文武雙全亦不為過。」九月想了想,結合得到的情報後給出這麼一個評價。
「小雪的箭術莫非與他有關?」玉彌瑆喃喃自語道。
「應該不可能。根據這些年留在泗溪鎮的眼線傳來的消息,姜雲閑只是教了雪兒小姐一些拳腳功夫,並未涉獵箭術。」烏毅適時的開口道。
「莫非真的有這類天生就是射手的天才?」
「少爺,不管雪兒小姐如何都好,畢竟是喝醉酒後展露出來的能耐。若非雪兒小姐本身就會,一直刻意隱瞞著,直至醉酒後顯露真性情方才展現出來,那就是有著潛藏的極端性格。據聞百年前的血劍禪林乃是嗜殺成狂的殺神,有段時間如卻同變了個人般,成了大商人,螞蟻都舍不得踩死,若非突然爆發揭露兩者間的關系,誰又能想到一個發自內心助人為樂的大商人,竟會是個身上有著近千性命的大魔頭。兩個截然不同的表現,卻偏偏是同一個人,而且都不似作假,而是真實存在的。根據記載,引起這種變化與禪林的頭痛癥有關,屬下認為雪兒小姐會否也是這樣的情形?」烏毅開口道,卻是讓玉彌瑆徹底沉了臉。
「你的意思是說小雪有病?」玉彌瑆冷冷的說道。
「屬下不敢,只是說類似情形,也不見得便是冰,可能這就是本性因為酒的緣故使然也未必。」
烏毅的解釋,讓玉彌瑆臉色稍稍和善些許。
「今夜的事情,除非小雪自己問起,剩下的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屬下明白。」烏毅與九月齊聲應道。
一場好好的宴席,因為花上雪的不勝酒力而草草了結,靜琉園里的布條也因著花上雪臨走時的舉動,把布匹都給扯了下來,弄髒弄破了。
幸虧這布匹覆蓋的位置僅僅只是閣樓附近,而不是靜琉園整個院落,不然弄回去定少不得一陣麻煩。
雲瑾澤目送花上雪回了房後,隨之回到了靜琉園。
「錦瑟,真是對不住,可曾嚇到你?」雲瑾澤站在錦瑟的無禮輕聲問道。
「小雪怎樣了?我真不知她一點酒都喝不得,還會因此性情大變。都怪我,若是不堅持讓她喝下果酒,就不至于發生那樣的事情了。」錦瑟一臉愧疚的說道。
「別這樣說,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意外,別放在心里。」雲瑾澤安慰道。
「仲卿,你說小雪是不是病了?不然怎會變成這樣?」錦瑟一臉擔憂的問道。
「別多想,她這回都回姚園小樓睡下了,之前那樣應該只是發酒瘋,不是病。」雲瑾澤應道,嘴上雖然是這般說,心里頭多少也有一絲與錦瑟相同的想法。
只是,一想到曾經累得花上雪丟了性命那件事,隨著年歲的增長,不知不覺中卻是在心里佔據了一個位置,總是想要做點補償。
可如今看來,她根本就沒打算讓他補償什麼。
竟是連那本冊子都未曾拿出來。
想至此,雲瑾澤不自覺的將手放在手臂位置處,眼神一陣恍惚,竟是想起當年這牙印還是他親自討要過來的。
曾經何時這份記憶慢慢淡出,如今卻又因著今夜的意外逐漸在腦海中變得清晰,也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錦瑟,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雲瑾澤說著也不等錦瑟答應,仍舊已然先行一步離去,再看看此刻的錦瑟卻是望著剛剛伸到一半,還未來得及抓住雲瑾澤衣擺的手,微微皺了皺眉頭,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在心里頭彌漫,讓錦瑟姣美的臉上渲染上一抹煩躁之色。
重回沁馨園的雲瑾澤直接去了練功房,揮灑了一把汗水之後,方才把那種突然冒出來的心煩意亂打散,恢復了應有的冷靜,讓人準備趕緊的衣服,入了澡池。
若是花上雪此刻在此的話,定然記得眼前這棟沁馨園的練功房所在的閣樓,便是那夜她初見雲瑾澤時的地方,外面空曠的地方是用來練習拳腳功夫的,而後頭的浴池,便是練功後沐浴更衣的地方。(未完待續……)
p︰第二更完畢!今日chaye.ye.c更新到此為止,第三更明日補上,困了,我睡覺去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