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著熟悉的環境,花上雪只覺得記憶好似斷片一般,竟是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又是如何回到了姚園小樓的房間里。
阿離揉著睡眼惺忪的眸子,坐在花上雪的身旁,還有些未曾清醒過來的樣子,抬眼望了下她。
片刻後,方才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爬到花上雪的腿上。
「娘親威武!」阿離燦笑如花的揮舞著手臂道,那一大早就變得如此興奮的小模樣讓花上雪很是不解。
「阿離,你說什麼?」
「娘親威武呀!」阿離漾著水汪汪的眸子復述一遍道。
「什麼意思?」
「娘親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嗎?」
「昨晚?昨晚我不是在靜琉園赴宴嗎?還能有什麼事情?」花上雪說著先是一愣,隨後皺了皺眉頭,「赴宴?對了,赴宴。我記得當時是錦瑟與雲瑾澤一同演奏曲子,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竟是毫無記憶?」花上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種突然之間消失記憶的感覺讓花上雪感覺到很不妙。
「阿離,昨晚雲瑾澤與錦瑟合奏之後發生了什麼,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一遍。」
「嗯嗯嗯,娘親,我告訴你哦……」阿離手舞足蹈的將後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比劃著手腳,那興奮的小模樣就好似在闡述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般,臨了還不忘漾著水汪汪的大眼楮望著花上雪︰「娘親。莫非你屬意他們兩個當我未來的爹爹?若是如此我也不反對哦,至少兩個人的身份都不平凡,加之跟娘親也算是早就認識的人。只要娘親喜歡,阿離完全可以接受的哦。」
對于阿離的說辭花上雪不置可否。
不就是親了兩個半大的小男生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誰說親了就一定要負責的?
再說了,小男生的時候看起來不錯,長大後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這麼早就蓋棺定論可不是好事,就算要決定那也要看長大後如何。
就好比玉彌瑆這個人,她就看得不是太懂。
雖然不否認對她算是不錯,人也不是那種令人感覺悶悶的家伙。
可是這人是白玉麟那個家伙的朋友。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惡作劇,純粹是無聊耍著她的呢?
一想起白玉麟拿自己那本小冊子寫得那段話,花上雪就來氣。
什麼叫做乖乖長大等他來娶,還不許沾花惹草。
他以為自己是誰哦。
有點家庭背景了不起哦。居然敢命令她。
哼!
別以為幫過點小忙就真的把雞毛當令箭。
想娶她?
沒有個過五關斬六將的本事。做夢去吧。
不讓她沾花惹草。哈哈,本小姐昨晚就惹了兩棵草,一棵還是他認識的小女敕草。氣不死他。
呃,她好端端的想起那個臭小鬼做什麼?真是魔障了。
「阿離,你剛才說,玉彌瑆那個家伙交待了昨晚的事情除非我不問就不準人提起?」
「是哦。想來是不希望娘親心里頭有什麼負擔吧。畢竟昨晚的事情鬧得有點大。雖然你親了雲瑾澤跟他的事情只有三人知道,不過後頭的動靜鬧得太大,你還把幾個攔路的侍衛給撂倒了。就好像這樣,他們剛踫到你,整個人就讓摔了出去。娘親你當時沒看到哦,幾個大男人都懵了。還有個因為佩刀放得位置太巧妙了,這般一摔,咯咯咯,整個身子疼得都弓成蝦米狀了,我听著那些人嘀咕時,說什麼差點讓你廢了當男人的資本。娘親,什麼是男人的資本?」阿離好好學生的虛心請教。
花上雪差點嗆到,這問題可不太好回答。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哦。娘親既然不讓問,那阿離就不問好了。只是,娘親昨晚那樣一鬧,望月軒的事情都還沒來得及說,難道這事就這樣算了?」
「這個,看看再說吧。也並非一定就要查出來,只是因著心里頭有點好奇,才陪著玉彌瑆瞎鬧騰。這事情既然都交給了官府的人去調查,想來就算看在宣王府的面子上,他們也應該會認真調查事情。現在當務之急是看看九月那里還有多少銀兩,夠不夠重建望月軒。」
「娘親有打算就好。我覺得那地方的風水其實不錯,開鋪子絕對能掙錢。」阿離一本正經的說道。
花上雪不由翻了個白眼。
「阿離,你什麼時候還學會看風水了?」
「沒有呀,這只是直覺覺得娘親若是接手那個地方,有我震場子,絕對是生意興隆的。咱們面館的生意不就挺不錯的,還不是托了娘親跟我的福才有這樣的結果。要不然,就那個小破院子一個,怎麼可能短短幾年里掙到那麼多銀子。」
花上雪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已經清楚昨晚發生的事情,花上雪也準備起床梳洗。
既然玉彌瑆不希望她因為昨晚的事情心有芥蒂,那她就承他這份好意,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小雪,你醒啦。」剛出門準備打水,就看到玉兒端著一盆水準備進來,兩人在門口遇上,玉兒立馬開心的說了這麼句話。
「玉兒,你怎麼……」
「我猜你也差不多醒了,就給你打了洗臉的熱水,正準備開門,倒是沒想到你都起來了。這樣也好,快來洗把臉,我去給你把醒酒湯端過來。」玉兒說著繞過花上雪入了屋子,把水倒在梳洗的臉盆中,笑著離開。
花上雪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就著熱水洗了臉,用竹鹽刷了牙齒,剛弄好,玉兒端著一盤子的早點還有一碗醒酒湯,後頭隨著敏兒三人一並入了屋子。
「敏兒姐、福兒、蓮兒,你們怎麼也有空過來了?吃了早點沒?」花上雪笑著說道。
「我們都吃過了。就是過來看看你怎樣。」敏兒應道。
「有勞敏兒姐了。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我的酒量那麼差,居然只是一杯果酒就讓我醉了。昨晚是你們照顧我的吧。真是謝謝了。」花上雪笑著說道,沒事人一般絕口不提醉後發生的事情。
而敏兒幾人也好似早有默契,亦是不提昨晚那場鬧劇。
喝了所謂的醒酒湯,吃著今日的早點,花上雪與四人閑聊幾句,也吃完了自己的早點。
敏兒幾個還有事情要做,也不久留,開始下樓去跟憐月三人會合,打理姚園的一切。
敏兒四個剛走,玉彌瑆後腳就進了屋。
說起來,她都起床有一會功夫了,怎麼不見九月的蹤影。
這會玉彌瑆進來,倒是正好開口問他。
「你來的正好,可有見到九月?我起床後都不見他的蹤影。」
「九月天才亮就出去了。說是去一趟錢莊,查看一下手頭上還剩下多少銀子,是否足夠重建望月軒之用。也順帶去一趟你在西京城中擁有的院子,讓人打掃干淨了,讓你隨時都可以入住,不用過宣王府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雖然我不覺得雲瑾澤會在意多你一人住在這,不過九月說,你遲早也要離開,不會在此久留,與其走的時候匆忙,還不如早作準備,免得猝不及防。」
花上雪不由笑了。
「九月這回倒是辦了回正確的事情。」
「听你的意思是真的準備離開,難道這里住的不好?王府里頭的東西可不差,怎麼感覺你還嫌棄了在王府的生活了。」
「九月不也說的嗎?我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日子。如今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鋪子,繼續留在王府做什麼?等著被人嫌棄呀。哪怕我跟雲瑾澤相識,可人家好歹也是小王爺。我這般巴巴的賴在這里,會被人說閑話的。」
「誰敢說你閑話?我封了他的嘴。」雲瑾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竟是不知何時也到了她房門口,再看他居然不是一人來此,身後隨著的人卻是錦瑟。
「小雪,仲卿說得對,若是府里頭有人敢說你閑話,姐姐我幫你撕了那人的嘴。」錦瑟也開了口,二人這會已然入了屋,拉了張凳子,坐在了花上雪的對面。
「你看,連主人家都不嫌棄你,你也用不著那麼快離開。看我這記性,關顧著跟你說這個,倒是忘了把正事說一說了。」玉彌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望向雲瑾澤道︰「雲瑾澤,我讓人叫你過來,其實是想跟你說件事,與小雪那被燒的望月軒有關。我跟小雪都覺得望月軒被燒可能另有隱情,雖然靠著我們自己調查也能查個水落石出,卻有點無趣。就琢磨著咱們四個分兩隊人馬,你跟錦瑟,我跟小雪,看看咱們兩隊誰人能夠率先把失火的事情調查個清楚。為了不讓你們覺得吃虧,我將我們知道的事情先跟你們說了。剩下的就看你我兩隊人馬各施手段了。你覺得意下如何?」玉彌瑆直視雲瑾澤的眸子,臉上雖是笑得燦爛,眼中卻帶著一絲挑釁的味道。
「我……」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反正最近日子有些無趣,利用這事當作消遣也不錯,你說是嗎?仲卿?」錦瑟不等雲瑾澤把話說完,就已然笑著應下此事,雖是有詢問,可雲瑾澤見她答應也不好推卻,便也點了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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