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是事實嗎?那麼,所謂的真相又是什麼樣的呢?用力吸了吸鼻子,臉上眼淚流過的地方干干刺刺的疼,他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那麼真真切切的溫柔。
童欣卻頓覺悲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無孔不入的融入到了自己的生活,可自己對他的了解卻那樣的少。少到甚至沒法開口去問起那本情意綿綿卻又沉重無比的日記,少到似乎怎麼也觸不到他的那些不為人知的曾經。
她垂了頭不說話,葉誠然就只當她是沒晃過神來,就繼續樓她在懷里細致的哄。這種對付小孩子的招數讓童欣的心里更涼了幾分,于是那天,直到童予涵帶著一身詭異氣息悠悠下樓然後帶她離開,她都沒能再開口吐出半個字。只是最後望過來的那個眼神,懊惱,詫異,甚至涼薄,讓葉誠然有一瞬間的心驚。
哪里是不想留她呢!可是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病床旁一字排開的護士在jason的大呼小叫下直吸冷氣,而作為當事人的葉誠然,一只淡定的任由他們替自己處理好傷口,然後偏過了頭,嘴角爬上一絲苦笑。其實想要讓你知道的,想要讓你為我擔心,卻又害怕看見你為我擔心的樣子。你說,我該怎麼辦才是最好?
重新做了各項檢查,測量好各項指標,原本定好的手術時間推遲到了兩天後的上午。手術前的那個晚上a市下起了雨,伴著狂風,磅礡的雨勢挑逗著人的神經,站在窗台前看窗外如瓢潑般的雨簾,葉誠然就是在那個時候接起了童欣的電話。
那個不過兩天不見就讓他想念得緊的小丫頭呼吸有些急促,聲音卻異常堅定。她說我要出國了,哥哥已經幫我聯系好了歐洲那邊的學校。她說祝賀我吧!我將要在藝術的殿堂里自由的呼吸。她說葉誠然你這個騙子,我們分手,我要離開你。
那一刻,葉誠然忽然深悟原來平時性子溫軟的人放起狠話來能那樣如冰冷的刀鋒般直刺人心。雙目霍地被暴怒染紅,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就只剩下了嘟嘟……一片忙音,握著電話的手瞬間僵硬。
乒乒乓乓,周圍的東西被帶倒在地,身著病號服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外跑去,平常雲淡風輕慣了的,此刻雙腿卻機不可查的有些戰栗。就像小時候調皮和隔壁的小孩去抓了火盆里燒著的木炭來玩,一不小心紅彤彤的火星啪的就黏在了手背的肉上,痛的撕心裂肺,那炭火卻一直黏在那兒,怎麼甩也甩不掉,那種感覺在當時年幼的他看來可不就是生不如死!
「啪」的拉開病房的門,正準備往外沖的人卻生生止住了步子。只因為眼前出現的那個濕漉漉的頭頂,還有圍著那小小一坨向外擴散著的一圈水漬。那個剛剛才嚷嚷著要跟他分手的小丫頭此時乖乖巧巧的蹲在那兒,發絲和衣服都淌著水,此時听見聲響,抬起頭來看他,眼底也是濕濕紅紅的一片。
葉誠然怔了半晌,本想有個符合自身氣質的反應,眼眶酸酸熱熱的又實在難受,就只好站在那兒呆呆的望著她,那目光炙熱的,童欣差點又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自己的腿都蹲麻了,卻仍不見他有所行動。童欣心底慢慢暈開一抹失落,委屈的撇了撇嘴。
「我走了。」說著就要起身,只是還沒等她站直,整個身子就已經被他緊緊樓了過去。那力道呀!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你怎麼就這麼能折磨我呢!」濕濕涼涼的觸感讓人終于有了真實的感覺,手緊了又緊,葉誠然咬牙切齒。沒有再給她反駁的機會,霸道的吻就落了下來,強勢得哪里還有平時溫溫吞吞的樣子。
這樣的他讓童欣覺得既陌生又熟悉,氣息被佔據,她抵擋不過,只能任他攻城掠地。直到正在辦公室抱著牛排啃的jason听見動靜以為某人又要偷溜(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溜好嗎?)帶著一大幫青春靚麗的白衣天使衣袂飄飄而來,並十分不道德圍觀並非常煞風景的發起討論。
護士a︰「哎哎哎!葉先生他真的不是個gay耶。」
護士b︰「可是他居然可以抵抗得了制服誘惑啊!還是前三個扣子俱開的制服呢!」
護士c︰「不行不行,他跟jason才應該是一對的好嗎?」
護士d︰「是舌吻誒!我也好想要哦!」
……
ja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