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月 第十八章《白家》

作者 ︰ 深井

「白,是雪域第二大姓。」

「雪國的國姓為夏,因為當今國主陛下便是此姓。而除去夏姓之外,當今雪域的最大姓氏,便是為白。」

「所以,白家也是當今雪域除去皇宮之外的最強勢力。」

「你一定奇怪,雪域四城四館的地位如此之高,難道還比不過白家嗎。但你卻應該知道,四座斗館實力地位雖高,也是為國家選送人才,提升國力而服務的。也正因如此,四所斗館的館主之位,除卻星羅館有些特殊,其余三位館主的權力都是僅次于四城城主,卻沒有超越城主。」

「雪國國主姓夏,所以夏為國姓。而白僅次于夏,是因為雪域總城城主,姓氏為白!」

「而白家,也由此而來。」

熊無極並不等月瀆回話,自顧將白家之事講給他听。

「雪域總城主?」月瀆好奇問道。

「不錯,雪域分東西南北四城,每城各有一個城主,岩壁的兄長岩石,便是北城城主,同時也是雪心的父親。然而雪域為雪國之都,自然不可能一分為四,否則日後遭逢亂世,便成了一盤散沙。」

「如此,便應當有所準備,遭遇危機時刻,可以一呼百應,號令四城。所以,除卻四位副城主,雪域另有一位總城主。想必你也猜到了,這總城主,便是姓白,而總城主府,我們平日里便簡稱白家。」熊無極耐心解釋。

「那就是說,這白家是真正的官方勢力,並非地方豪強了?」

面對著令熊雪兩人都沉凝以待的勢力,月瀆也很是重視。他明白,荀苒勢必記恨自己,日後極有可能對他暗施黑手。而對于這荀苒提起的強力援手,他自然是也想了解清楚。

月瀆忽然發現,他近幾日所接觸到的,原來都不過是這花花世界的冰山一角。他心中有些感嘆,這北原之外的宏偉藍圖,究竟有多麼廣闊。

但他並不知道,日後他要在這宏偉藍圖之上,勾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若僅僅是官方勢力,倒也不會如此強勢。白家最為恐怖的,是因為他是雪國唯一一個官商結合的家族。這白家酒店你也看到了,白家類似于這樣高檔的酒店,商鋪,甚至其他各類錢莊,旅館,遍布了雪國各個省份城市。也正因如此,白家勢力還要超過東城星羅館一籌。

「如此一來,白家便掌握了國家的經濟命脈,怎麼夏家允許他的存在嗎?」清雨听到此處,原本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也是一滯,出生詢問道。

熊無極兩人奇異地看她一眼,眼中閃著莫名意味。

「清雨姑娘好快的反應,一語中的。」熊無極由衷贊嘆一聲,開口解釋下去。

「若在別國,類似白家這種存在絕對會被官方打壓,甚至毀滅。畢竟一國之主絕不肯與他人坐擁江山。然而雪國不同,夏家根本無需擔心白家動搖他的根基,原因很簡單,我雪國上將,大陸三大將之一︰「夏明夜」仍在人世!」講至最後,熊無極一臉肅穆,一字一頓念出一個名字。就連平日里桀驁的雪岩壁,听到這個名字時,也是滿臉尊敬。

「什麼是三大將?」月瀆好奇。

「三將是世人的一個尊稱。十六年前的大陸之戰,天驕無數,能人輩出,而在這無數人中,涌出了三為絕代強者,世人根據他們在戰爭中對本國的貢獻,自身戰力,排出了這頂尖三人,尊為三大上將。也是唯一一個大陸通用的上將軍餃……」

「扯得有些遠了。你們只需要明白,白家的恐怖就可以了。」熊無極目視夜空,似是有些慨嘆當年。半晌,他自覺失態,搖頭回過神來。

「當然,你們也不用過于擔心,白家勢力太大,難以統一,僅憑一個荀苒想要借力,尚且有些不夠。若是他敢自己出手,我也必然饒不了他。」雪岩壁上前講道。

「另外還要小心火心都那老家伙,他人老成精,絕不像你們今日看到的那般簡單。還有那冥淵,日後與他相處,也要多多留個心眼。」

「怎麼感覺跟你出來一次惹了一身麻煩……」月瀆听得一陣頭大,撇嘴抱怨起來。

「嘿嘿……」雪岩壁與熊無極對視一眼,壞笑不已。最後,熊無極也受不了他那番樣子,話鋒一轉,開口問月瀆︰「听岩壁說,你天賦可以掌控一槍一盾?」

「啊……算是吧。」

「可否給老夫看看。」熊無極一臉真誠。

月瀆伸手,一翻掌,掌心幻出一個白色小盾,又一晃,白色小盾消失,變為一桿赤槍,只是這槍小了許多,不過巴掌大小。

「好!老程這次倒真是尋得了一個號苗子。」熊無極興奮的大叫一聲。身旁的赤金看到月瀆幻出兩器,正自吃驚,熊無極一聲大叫,卻更要令他牙齒驚掉一地了。進入體館十幾年,他日夜跟在熊無極身邊,可是從未見過他這般樣子。

「前輩……」月瀆尷尬叫他一聲。

「月瀆,你可願拜入北城器館門下,由程館主親自指導。不出五年,老夫願一力擔保,讓你進入皇宮,跟在我雪國夏明夜大將身邊修行學習。連那白家,也不敢招惹于你。」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態,熊無極八十歲高齡,渾濁的目光真摯看著月瀆。

身旁雪岩壁也是目光灼灼,十分期待。

「多謝熊老的厚愛,只是月瀆與姐姐或許不久就要離開雪國,不能為之投身效力了。」月瀆能感受到面前這位老人的愛才之心,句句發自肺腑;心中對他升起幾分敬意。

「如此實在可惜。」熊無極感嘆,失望不已。雪岩壁眼中也是有些不舍。

「既如此,我也就不再強求,那白家老板許是看中了你的天分,有心招攬,這倒也是個機會。白家勢力龐大,其中分為好幾股,或許你也可借此機會利用一下,徹底絕了那荀苒的惦記。究竟如何去做,你好好考慮。」

「白家的二公子白二神便是此次四館比斗星羅館的選手,此子星羅一術的天資奇高,年輕一輩里,也數他最是深不可測;這幾年間,他在白家的地位也與日俱高。荀苒說要與白家合力對付與你,也多半是要借他之手,你務必多加小心。」

熊無極眼看如此美玉,卻難以招至國內,心中很是惋惜。但他煉心多年,幾個呼吸間便是回轉過來,又回到初時心如止水的心境。當下對著月瀆兩人囑托幾句,揮手讓兩人離去。

「老師,您今日怎會如此失態。」月瀆兩人走後,雪岩壁上前躬身,輕聲問道。

「哎……那少年可控兩器,直追我雪國那位傳奇人物,我怎能不失態呀!」

「您是說夏明夜大人!他竟也是一身控兩器嗎!?這月瀆……真有如此天分!」雪岩壁震驚。

「雖非相同,但也可與之一比了。夏大人天賦絕倫,冠絕大陸。他一身可控三器,較之月瀆,也不過多了一器而已!」

雪岩壁,赤金以及雪心三人,听到此處,也是滿目震驚,久久說不出話來。

月瀆兩人。

月瀆兩人告別熊無極三人,便是回了北城,向著福源客棧而去。

夜空沒有月亮,但好在街道之上滿是積雪,尚能濺起幾點冷光。兩人便借著這昏朔寒光,慢慢走著。

「月瀆…」清雨自兩人同行,思忖許久,輕聲喊道。

「嗯?」

「你今日,與以往有些不同。」

「怎麼不同?」

「有些當年爸爸的模樣。」

「爸爸有我帥嗎?」月瀆作怪。

「休要亂說。」清雨被逗得一樂,但仍舊面帶笑意訓斥他。

「哦……那姐姐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今日為何那般凌厲。」

「凌厲?」

「嗯,駁斥荀苒面子,去和他比斗,還有*他下跪的時候。」

「你以前,從未這樣的。」清雨沉吟片刻,還是開口說道。

「我們以前住在北原,生活無拘無束,人們也互相愛護,團結互助。我自然不必這樣。」

「可是那日去了北城斗館,那人侮辱我們家人,再到今日,荀苒還有火心都的行為……我便知道,我該凌厲些的。

「以前有姐姐是我的大腦,不需要我動腦筋。但我卻要想明白,如何保護我的大腦。」月瀆溫和的笑,黑寶石一般的眼眸凝成一條直線,注視著清雨。

「你最近變得聰明了很多……」清雨听月瀆說完,靜靜笑著,她明眸皓齒,如一朵蓮花在夜色里隨風飄搖。

「難道在姐姐眼里我一直很笨嗎?」月瀆不滿。

「你以前,確實顯得幾分痴傻。」仍舊向前走,笑著,絲毫不在意月瀆的不滿,引得月瀆哇哇大叫。

忽然,月瀆瞬間止住言語,他立步猛然側身。伸手,驚鴻眨眼即現。一槍刺出!

「鏗」一聲,夜色之中,濺起火星點點。

「你們,是荀苒的人!?……」

月瀆抬頭,黑暗中面向半空,朗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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