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神負手而立,笑看著倒地未起的刑火。「我出手從不留情。再耽誤我的時間,便不要怪我殺你了。」
刑火緩緩站起身,立直身子毫不畏懼看著白二神,仍未回話。
「那器館的孩子,倒是一幅好心性。」高台上,白心滅看到刑火再度站了起來,低聲說道。
「不錯,那孩子名叫刑火,雖然很是低調,但若論及心性,同輩間倒是無人能比。很多天賦杰出的人,實力也比不過他」
「可惜,二公子的天賦近妖,足以彌補任何差距。」丁益附聲。但話至後面,他又顯得幾分可惜,顯然對白二神極為有信心。
「白二神,今年24歲,與其兄長一樣,修習星羅。」
「他六歲進入星羅館,初入館中,便引出了副館主羅玉通親自查驗,之後便是輕松拜入門下,成為了羅玉通的關門弟子。」
「之後幾年,他便已開始初露崢嶸,接連超越了大自己兩歲的,三歲的,四歲的學員。除去當時他那同在星羅館學習的哥哥白令,其風頭一時無倆。」
「之後十年,他們兄弟兩人一路高歌,無人能比其肩,許多老輩人物,也都暗感汗顏。星羅一館雙驕,早已是全國的美談。直到前兩年白令年滿畢業,白二神,也終于是成了一枝獨秀,其聲名,實力,四館第一,當之無愧!」
「刑火敗在白二神手中,並不需氣餒心憂。」
雪岩壁面視刑火的背身,沉聲說。
「那星羅一術,究竟是什麼東西,真的有這麼強嗎?」
「哈哈,月瀆,你竟連星羅也不知道嗎?」雪岩壁怪異看了月瀆一眼,旋即大笑起來。
「確實不知。」月瀆一本正經道。
「星羅,乃是萬年前一位神人所創,歷經大陸各代人杰,萬年演化,終于而成的一種玄之又玄的奇術。」
「月空大陸之上,能人輩出,各種天賦,層出不窮。但惟獨星羅一項,是可以由多人同存一代,共生共有的一種天賦。」
「星羅的用途極廣,每位星羅術師,自其成為星羅師的那一日起,便有了自己的星羅陣盤,又稱星盤。如那白二神的星盤,便是天空那扇圓盤。」
「星羅師得了星盤,便需以己身感知蘊養,推演,而這星盤,伴隨著星羅師自己對于星羅理解的越來越高,便也變得越來越玄奧,神奇。力量,也就越來越大。」
「戰場之上,一位學有所成的星羅師,往往能起到扭轉戰局的作用。那星盤之下,改天換地,移山填海,無所不能。」
「雖然如此說來,略有夸張。但星羅師的威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一般來說,一個家族一旦出了一名星羅師,便可保其繁盛至少百年之久。而一旦有平民能有幸得此天賦,往往也能改變自己,乃至自己一家人的命運。」
「所以,星羅師也是這個大陸上最尊貴的職業。天機國的首府天機城,便是所有星羅師的信仰之地。哪里每隔五年,便會舉行一次星羅大賽,屆時大陸之上,所有星羅師都會匯聚于此,一展拳腳。那場面可謂嘆為觀止,你日後也可以去看看。」
雪岩壁對月瀆解釋道。
「日後我與姐姐離開了雪域,去那大陸之上游玩,倒真該去看看這所謂的星羅大賽。」月瀆談笑。清雨並不接話。
擂台。
「找死?」白二神一身儒雅風範,看得場外許多少女眼中異彩連連。刑火並不退縮,他站起身後,原本浮躁的氣息迅速平定下來,滿臉戒備,似是欲要再戰。
白二神對之早已很是不耐,在他眼中,也的確未曾把刑火當做對手。今日來此之前,丁益,白心滅已經告訴他了一些事情,他只消等待輕松贏下此場比賽,便可確保計劃順利實行。
然而,刑火拒不認輸這一舉動,讓他心中很不滿。眼中殺意,欲要離體而出。
「我尚有,一戰之力!」
刑火直視白二神,說出了進場以來的第一句話。這聲音顯得很是嘶啞,極為難听。但這聲音極為執著,似是蘊含著不滅的斗志。
伴隨著刑火立身站定,面視白二神。原本以為比賽就此結束的觀眾,此時也情緒高漲起來。今日白二神出手次數並非很多,其實讓他們心中稍有遺憾。這當中,許多觀眾其實是專為一觀白二神的風采而來。如今刑火再次站起來,要與白二神一搏,倒是滿足了他們的心思。
「白二神!」
「白二神!」
「四城第一白二神!」
……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再次傳了出來。這聲音氣勢高昂,音浪如一天的冷雨,刺入刑火心中。
冷!
冷!
音聲淒冷,如陣陣雨絲,化為綿綿銀針,無孔不入。刑火听得這個呼聲,身體一震,霎時間如遭錘擊,酸麻無力。
他仍舊直視白二神。那萬眾矚目,光芒耀眼的天才少年。片刻,聲音消失,雨水漸逝。所有音潮,所有喧囂,都自他耳中消失了。他眼中,只有白二神一人。身體漸漸有了知覺,力量源源不斷,匯入四肢百骸。
「既然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了你!」
白二神眼中殺意不絕,立指向天,引下一道巨雷般的光芒。那光芒匯入他手中,立時,白衣亂舞,黑發飄揚,他的面色被這黑光所籠,猶如一尊魔神,立于原地。
話音落下,白二神的身形忽然消失,再度出現,已在刑火面前半空,他手握一團暗黑光芒,怒按而下。
「離火!」
伴隨著一聲大喝,刑火原本平和的氣勢,瞬間攀至頂峰。離火棍憑空出現,他一手持棍,對空亂舞。伴隨著離火棍一次次揮出,那棍身火焰,無限升騰。一股源源不絕,有我無敵的威勢,斥滿了場中少年的心中。
終于,一棍揮出。離火棍豁然變得粗上數倍,棍上火焰,猶如一頭巨龍升天,哮聲震四野。
刑火毫不畏懼,執棍前傾,憤然撞向白二神手中一團黑光。
「問心!」
同為問心,刑火今日一棍的威勢,比起承老當初與月瀆一戰,更要強上數倍不止。他自幼跟隨承老學習,但今日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兩人對決,此刻終于到了最後時刻!眾人眼光,死死盯著那場中兩人。
「刑火這個孩子,雖然天賦並不及得赤金,雪心,但他那堅忍不拔的性格,愈挫愈勇的膽魄,是他不斷前進,走向那條強者之路,永不失效的通行證!」
「這十幾年來,我無時不在觀察著他。他並沒有如白二神那般一步登天的天賦與機遇,甚至很多時候,他被館中其他同齡人擊敗欺辱。但是,他從未氣餒過。多少時光,日落沉潛,他從未停止,斗館大殿北方的一角,似乎永遠有個少年,日復一日地,舞棍!」
「天下之柔若莫于水,而攻堅強者,莫能勝之!」
「這些年來,每次刑火私下與人切磋,被擊敗羞辱。我都會告訴他。」
「大器……晚成!」
程先生緩緩站起身來,目視場中,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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