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就讓我……來試試!」
白二神本自低語,話至後面,他聲音陡然一升,變為了厲喝。他雙目圓瞪,眼球突出,嘴角兩邊掛著獰惡的笑。
伴隨著一聲厲喝,白二神一躍而出,再度攜著那股不可擋的威勢攻殺月瀆。他腰身微微低垂,似是貼著地面而行,速度更為迅疾,進退之間,真如全力而為的水晶豹一樣。
「受死吧!」月瀆正低頭,面對著地。白二神眨眼便到了月瀆身前,仍舊以拳掌為攻勢,攜著那那股黑光向著月瀆頭頂沖來。
月瀆手中,白色光芒一閃而逝,那原本隨意提在手邊,貌不驚人的小盾便為了一面灰色盾牌,盾牌約兩尺大小,恰好可以護住胸月復。他抬頭,迎著白二神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舉盾硬撼其拳頭。
白二神腳底如有風,身形變換極快,一個呼吸之間,便已繞著月瀆轉了數圈。在此之間,他那無往不利的拳頭,也轟殺而出數十次。但月瀆動也未動,如同全身長滿了眼楮,每次都在間不容發之際,持盾護于身前,擋住了白二神的拳頭。
如此攻守之間,數十回合,白二神心中開始驚疑不定。雖然看似自己主攻,月瀆主守,但無論自己攻勢如何凶猛,卻始終不能打破其防御,而且月瀆絲毫不曾顯得慌亂,進退有度;長此以往,人有力盡之時,自己早晚要耗盡精力,任人宰割。
「既然你持著這面龜殼,我就破了你的龜殼。」想到此處,白二神怒吼一聲。他腳步一點,退出數丈之遠,那般急速仍未消失,他便立于原地,平地旋轉起來。
轉速越來越快,漸漸生起風聲。「呼呼呼……」擂台附近眾人,紛紛覺得面有涼意;再看場內白二神,已經隱約只見到一身白衣,面容難以辨得清楚。眾人揉揉雙眼,想要仔細辨識。白二神已經一步踹在原地,縱身彈了出去。
幻影。
場內只留一道幻影。
「攻城炮!」一聲大喝。一腳快若奔雷,攜著萬鈞之力,飛向月瀆。
月瀆眼神一凝,盾身變大數倍,重逾千斤,但他揮動起來卻是毫無影響,徑直擋在身前。
白二神這一腳自下而上,踢向月瀆下巴。只听「當」一聲巨響,巨盾應聲而飛,直接升入空中!
「沒有了盾,我看你還如何再擋我的攻擊!」白二神心中暢快,大聲喊道。
「糟了,白二神借助星盤,攻擊凌厲難以抵擋,月瀆失去巨盾,僅憑一槍,很難抵擋得了!」
「準備出手吧,無論如何,不能讓月瀆有失。」熊無極沉聲道。
清雨站在一側,沉靜看著場中。月瀆失利,她卻並為有何慌亂的感覺。
「清雨姑娘,我等都要準備動手,救下月瀆了,怎麼你似乎無動于衷,難道月瀆還有什麼底牌嗎?」雪岩壁好奇,疑聲問道。
「那盾,在空中。」
雪岩壁一震,目露驚容,急切回身去看。
擂台上。
月瀆低著頭,嘴角掛著淡淡笑意。
白二神並未看到月瀆的表情,只是覺得他在故作深沉,裝腔作勢。
「再裝,你待會只會死得更難看。我的攻擊,憑你絕對抵擋不住!」
「我可,從未說過,要讓你來攻擊呀!」月瀆抬頭,眼中精光閃爍。如適才白二神一樣,他閃掠而出,攻殺過來。
「找死!」
白二神不屑,再度揮掌,卻猛然發現,那無時不照耀而下的星盤光芒消失了,擂台之上,似有一個巨大的影子。
他震驚抬頭,正見到一面巨盾,遮蔽了整個天空。
「糟了!」初有次念頭,月瀆已到了眼前。
「砰!」仍舊一拳對一拳,白二神只覺得右臂似要炸裂一般,那手中黑光更為暗淡;筋骨之間,似乎有著無數蟲子流竄,噬咬著自己的血肉。他殺意升騰,驚駭看著面前月瀆。那雙平靜的眼眸,令他無故感到幾分寒意。
月瀆毫不停頓,一拳重過一拳。他出拳速度並非很快,但白二神疲于應對,幾次險些被打中要害。
「你想殺我。我也不會留手。」月瀆低聲說完,後撤一步,彎曲身體,腰如一桿弓,拳似一直箭。他雙腳緊抓地面,力量蓄至頂峰,腳掌猛然用力,整個身體彈射出去,力至腰間,腰弓彈射而出,兩相借力之下,拳成直拳打出。白二神驚駭不已,慌忙招架,但顯然抵擋不住,一經接觸,他便立時崩潰而去。
「二神!」台下,白心滅看到倒地不起,吐血不止的白二神,驚叫道。
「二公子竟然受傷了!」丁益也是滿臉震驚,不可置信道。
「我已說過,我不會留手!」月瀆面色不變,向著白二神走去。
「哼,憑你也想殺我!」白二神怒急攻心,再度大口吐出幾口血來。「就算沒有星盤,你也一樣勝不了我!」他癲狂,催動丁益傳給的秘術,氣勢再度節節攀升,片刻,竟然更勝了往昔。
「能*我到這一步,除去哥哥,你是第一個!」
「但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受死吧!」白二神勢不可擋,奔向月瀆而來。他掌中黑光再度凝結而出,鋒芒比起適才更盛。
「誰生誰死,現在就能有個結果!」月瀆毫不畏懼,手中赤槍凝聚而出;一槍攻殺白二神。
「熊館主,今日二神連戰兩人,實在有些不太公平。我們也都不願見到,他們兩人見個生死。不如今日就此收手,明日養好傷勢,再來一戰如何。」東面,白心滅朗聲喊道。
「白城主說的,正合老夫的心意。你我二人一同出手,護得他二人下台,合並之事,便日後再議吧。」
言罷,熊無極與白心滅各自一步跨出,進入場內。兩人同時揮手,在擂台之中築起一道無色屏障。
「收手!」熊無極低喝一聲,大手抓向月瀆。那一往無前的凌厲槍勢,觸之即潰。月瀆氣勢一破,回過神來,任憑那大手抓向自己。他只覺得一股溫和氣息匯入周身,原本的傷勢,疼痛片刻間便好上許多。再看對面白二神,也已在白心滅旁邊開始療傷了。
「天哪,竟然要分出生死!那個月瀆,真是個妖怪嗎!」
「這般年紀,便能與白二神一戰!他日後必能成大器!」
「今日來此運氣倒是不錯,不僅一睹白二神的風采,還能遇到另一個天才少年!」
「可惜,未能打到最後,不過依我看來,他還是很難勝得了白二神!」
「不錯,白二神與刑火比斗之時,已有了傷勢,而且今日顯然尚有後手,那少年雖強,但仍舊勝不了他。」
觀眾各抒己見,議論紛紛。此時,熊無極,白心滅也終于給己方之人療傷完畢,月瀆兩人雖然並不好受,但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熊館主,適才情況很是明了。二神一天之內先敗刑火,又戰月瀆,這對于他,實在有些不太公平。所以,依我看來,此事便暫且擱置,待到明日,兩人都養好傷勢,再按照之前約定,來此一錘定音,不知你以為如何。」
「白城主,四館合一著實有弊無利,今日一舉,鬧得已夠大了,明日還要再戰,難免不出差錯。難道白城主便不肯退上一步嗎?」熊無極沉吟片刻,勸道。
「呵呵,賭約已成,豈有自食之理。此事就此決定,明日在此,我恭候爾等大駕!」白心滅一揮衣袖,帶著白二神下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