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我兒命來!」白心滅懷抱白二神,那胸前,一只褐色長矛仍舊直直立于空中。
咬牙切齒,九幽之外的一聲低語,听得許多人色變,汗毛豎立。
「啊!……」白心滅大喝,飛身而起,他肩頭一晃,手中多了一柄長劍,直斬向月瀆。
月瀆驚變,一直以來,他只覺得白心滅心思縝密,是個梟雄人物,從未見到過他展露實力;今天被他當面一劍斬來,身受重創之下,竟有無從抵抗的感覺。
比白二神更強一線!這是月瀆心中的直覺。
正要召回半空巨盾防御,面前「轟」一聲劇鳴,兩人從天而降,震的擂台四顫,煙塵滾滾。正是熊無極與雪岩壁同時到了。
熊無極化身一只狂暴的巨大黑熊,抬掌迎向白心滅一劍。那劍掌相觸,丁丁閃起耀眼火星。
「此子目無王法,毫不將我雪域城放在眼中。拳腳切磋,竟暗害我兒性命,你二人膽敢包庇于他!」一擊未成,白心滅後退一步,厲聲喝道。
「丁館主,動手!」未等熊無極二人回話,白心滅一聲大吼。似是早有默契一般,天上星盤之內,光芒大勝,紫光繚繞,片刻,便已化掉了月瀆的盾。一道光芒,直向月瀆射來。那是經由丁益親手催動的星盤,若真由他射中,必然是身軀融化,消散在這天地之間的下場。
月瀆眼神一冷,向後退避。
又是一道火球,自側面而來,尚未飛到眼前,那高溫已是焦金爍石,所過之處,擂台下面的奇異岩晶瞬間氣化,僅留一道青煙。
「小子,暗害城主之子,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再敢反抗,便滅你八族!」火心都面色冷酷,義正言辭道。
「哼!早知你不會安分,想要報復,便直說出來,何須去借他人之手!」月瀆冷聲反駁,迅速召出長矛,將面前火球挑飛。
「少年人,你如此猖狂,可知過剛則易折的道理,你如此行事,便是早夭的跡象!」
「你貴為一館之主,卻甘為人奴。我如何行事,還需用你來教嗎!」
「小子,找死!」火心都大怒,上前斬殺月瀆。
「兩位,那月瀆眾目睽睽之下,暗害我兒,令我兒身死!我今日依法行事,擒拿于他,他拒不束手,竟敢反抗。接下來,只有就地正法!你們可有什麼意見。」白心滅手執一劍,朗聲問熊無極兩人。
「笑話!白二神已經認敗,月瀆未曾動手,他竟趁著月瀆入定之時偷襲,想要殺掉月瀆,不得成功反而被殺。你竟反咬一口,潑月瀆的髒水。這便是你身為城主的風範嗎!」雪岩壁不屑的笑笑,反駁道。
「我兒天縱之姿,豈會敗于他手。今日二神身死,也一定是他暗施手段,作弊害了二神。你兩人若再要阻攔本城主執行城法,便是與整個雪域作對!」
「應龍,應虎,速速出手,擒拿此賊!」白心滅大喝,自身後白家侍衛之中,緩緩走出二人。這兩人身著普通侍衛的鎧甲,身高與一般成年人無異。他們面貌都很是普通,粗眉闊臉,模樣倒很是相像。一人手執長劍,一人手執巨弓。
「天啊,是當年的應龍將軍和應虎將軍!他們這麼多年來銷聲匿跡,竟然在白府內做了侍衛!」兩人一出來,立時有人認了出來,驚呼出聲。
「什麼,你說他就是當初奇絕,一門雙將的傳奇兄弟?」
「這等人物竟然會在白家做了普通侍衛,白家真是深不可測!這月瀆,危矣。」人群中,有人感嘆道。
看到白心滅身後的兩人,雪岩壁面色也是沉了下去。那應龍應虎是與他同一時代的人。應龍用劍,應虎用弓,實力強大之極,互相配合,更是無人可擋,曾將他們那一域的敵軍殺至膽寒。當年他與應龍兄弟兩人各守一方,是最為耀眼的新星,彼此間也都听過對方的名聲。
但不曾想到,今日,他們竟然已是白家的近臣。
應龍兩人繞過白心滅,向自己走來,月瀆並未顯得慌張。適才白心滅上前斬殺自己時,他就已經感受到兩人的危險氣息了,那是一種直覺,存于六感之外的直覺。甚至在那人群之中,他還感受到好幾股同樣強大的氣息,鎖定在自己身上;顯然白心滅準備很是充足。
月瀆仍在與火心都纏斗。火心都沒有白心滅的家底,害怕熊無極等人的報復,是以未動全力。而月瀆要提防應龍兄弟,還有未知潛在的敵人,也不敢全力以赴。他並不害怕,熊老兩人已經攔下了白心滅,丁益也不敢隨意出手。即便不敵。但若要逃走,他有極大的把握;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擂台意外的清雨了。
應龍兩人來到月瀆之前,話不多說,抬劍劈來。平時的一劍,卻帶給了月瀆極大的危機,比起火心都,這個應龍這樸實無華的一劍,給他的威脅更大上不知多少。
「呵呵,應龍將軍,今日月瀆可並未做錯什麼呀,此事還是等等再做決斷吧。」程先生上前,攔下應龍。
應虎見狀,搭箭彎弓,一箭射向月瀆,月瀆以矛*退火心都,閃身躲過此箭。
「哼,這月瀆不僅暗害我兒,還敢拒不從捕,今日必須殺一儆百,否則,日後豈不是人人都要如他一樣,目無王法了!」白心滅仍舊大喊,意在昭告天下,令眾人知道殺掉月瀆的理由。
「不必再裝腔作勢了,你當眾人都是傻子嗎!你分明是心悸月瀆的天賦,看到他一身三器,想要趁他未曾崛起,斬殺在此,也少了爭霸道路上的一個大敵!」
「但我可告訴你,月瀆已經認麗秋做了干姨,今日之事,麗秋已經趕往他兄長那里,告知于他了。」
「你應該明白,那位大人知道之後,會如何去做。月瀆今日若是有事,後果,你便自己想吧!」雪岩壁冷聲道。
「日後之事,自當日後再說!今日,我先斃了惡徒,以正綱法!」白心滅一轉繞過熊雪兩人,徑直殺向月瀆。丁益進場,拿著一柄紫色短劍,攔住了想要支援的熊雪兩人。
兩人驚怒。雪岩壁「嘎吱」一聲,岩化完畢,上前攻殺丁益,熊無極眼看月瀆身限重圍,已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也是心中大急,當下與雪岩壁一同上前,圍攻丁益。
「混蛋,還我兒命來!」白心滅森然大吼,殺入場內,舉劍斬殺月瀆。
「你兒想要殺我,還不允許我反手殺他嗎。」月瀆一邊防備應虎的箭,一邊與火心都纏斗著,寒聲道。
「你一個賤民,也妄圖與二神相比?我兒天生神人,他要殺你,你便該束手,任他去殺!」白心滅一劍劈來,劃破月瀆的衣襟,狂叫道。
「哈哈!可惜,你那天生神人的兒子,也一樣被我斬了!」月瀆朗聲大笑,提矛迎戰白心滅。
「你暗害我兒,還敢如此對我說話,你可知我是雪域城主,今日必要斬你在此!」白心滅氣得目眥欲裂,挺身大戰上來,那身周劍光飛舞,令火心都一時也難以上前,腳下擂台,頃刻間便被劃上百道劍痕。月瀆心憂應虎的箭,被這劍光壓制的很慘,不多時,身上已有了數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另一旁,丁益的實力可謂超絕,以一敵二,尚且不落下風,似乎還隱隱佔了優勢。程先生阻攔應龍,也漸漸有些不支,畢竟,那可是與雪岩壁齊名的大將。
現在看來,三處戰場都是極為凶險,月瀆一方此刻還能勉力支撐,但一旦有誰率先戰敗,令人騰出手來,情況便已危矣。雪心焦慮看著場中,對雪岩石說道︰「爸爸,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呀。」
「我也未曾想到,白心滅竟然不顧身份,做出這份舉動。可惜你秋姨適才走了,若她在這里,情況也不至于這麼被動。你放心吧,我答應了麗秋在她回來之前看好月瀆,一定盡力救他。只要等到麗秋回來便好。」
這時,程先生終于不敵應龍,被率先一劍斬傷,無力再阻其前進。應龍大步向前,一劍封退月瀆所有退路,白心滅適時斬向月瀆頭顱,火心都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補出致命一擊。月瀆最是心憂身後應龍,矛隨時以待,但面前兩人的攻擊,已然避無可避。
月瀆面色淡然,並未有何慌亂,體內血液飛速流淌,隱隱有鳳鳴之聲。雪岩石大叫,月瀆已認了麗秋為干姨,麗秋已經出城去尋她哥哥回來,月瀆若是有事,後果你們承受不起。
听聞此話,白心滅,應龍,火心都都是身形一頓,面有懼色,白心滅再度看一眼月瀆,想到他那第三器,以及適才的器隨心用,斷然有了決策。手中長劍不停,斬向月瀆。應虎一箭射出,嘯音震耳。
「還是要用出來嗎。」月瀆心中無奈,輕聲道。鳳鳴之聲,欲奪體而出。
「叮當」一聲,應龍一劍,白心滅一劍,皆順勢而飛。月瀆回神,看到一個執戟而立,一身褐衣的英武男子。
「呵呵,白家主,皇城之內,法度自有我皇家禁衛維持。你這般私動刑罰,可有些越界了。」男子面帶微笑,極是俊秀。
「石川!」
白心滅目露驚容,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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