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月 第五十五章《暫休,離去》

作者 ︰ 深井

雪國,已轟動三天了。

街頭巷尾,茶館小巷,有人的地方,都有人在搖頭晃腦的爭論。

「听說了嗎,當日,先是月瀆獨自一人去白府救他姐姐,遭受重重圍攻,卻生生被他先後斬掉白心滅,白令父子,將他姐姐救了出來。而且,更恐怖的是,他竟以17歲之齡,打敗了早年成名的火心都!」

「胡說,那有你說得那麼簡單。白家難道是吃素的嗎!分明是雪岩壁,熊無極幾人趕到,方才將他從白家救了出來。不過,如此一來,月瀆與白家也是真的結怨,不死不休了。」

「你們根本都不清楚。當日月瀆以一敵百,殺了數百人!他斬掉白心滅,白令,甚至火心都都是不假。但最後,那白家的老祖宗白塵也出面了,那等強者,只是稍一出手,就將月瀆困住,逃月兌不得。月瀆最後能得以逃月兌,完全是因為石王石川出面,攔下了白塵,方才將他救出。」

「切,看你說得好像果真經歷了一樣。越吹越像了。」有人嗤笑。

「我當然不是吹牛,我小舅子在白府做侍衛,親眼目睹了當日的場景。石川和白塵,還因為月瀆試探性的交了手。」

「誰勝了?」立刻引起一群人側耳過來。

「那等層次的交手,不分生死,常人那能看得明白。但我卻是確實知道,究竟誰略勝一籌。」

「還賣什麼關子,知道就快說呀。」

「嘿嘿,這等事豈能隨便出口。不可說。不可說。」出言者搖頭晃腦,似是喝醉了一般,搖頭而去。

同一時刻,月瀆,這個外界無數輿論的締造者,此刻正在北城斗館一件房屋中收拾物品,準備離去。

房間之外,石川,雪岩壁,雪心,雪岩石,熊無極,程先生,以及一個身著黑衣的普通男子,正在靜靜等待。

當日石川與白塵一戰;誰也不知道兩人究竟是誰勝了。一擊之後,兩人便就此收手,石川提出要白塵放過月瀆,白塵不肯輕易答應,兩人互相磨嘰,一直誰也說服不了對方。石川本不愛多說話,但此刻也一改往日的性子,為月瀆說了許多好話。白塵經此一戰,也變了許多,即便痛失兩子,他竟也未曾輕易發怒,反而一直謙謙有禮,要將月瀆留在白府,甚至答應,絕不會傷害月瀆。

最後,石川終于忍無可忍,叫出一人出來。此人一出,立時便令白塵妥協了,並答應可以暫時讓月瀆離開白府。卻也只是暫時離開而已。

而這令白塵也忌憚不已的人,便是那個普通的黑衣男子。他此刻站在院落之中,身上毫無一絲氣息顯露,猶如一個普通人一樣。但若有人真的將他當做普通人,絕對是腦子不太正常。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月瀆與清雨兩人,一身布衣,從屋內走出。

雪岩壁幾人均有不舍之意,圍了上來。石川微笑,站在眾人之後。而唯一無動于衷的,便是那黑衣男子了。

對著雪岩壁幾人點點頭,月瀆徑直到了石川面前。

「前輩。」月瀆拱手道。

「果真要走?」

「是。」

「白塵只是讓你暫時離去,並未答應要放過你。」

「我知道。」

「知道也是要走?」

「是。」

「留在此處,白家仍舊不敢動你。」

「留在此處,可能超越你?」

石川點頭而笑。月瀆也笑起來。

「既然如此,我該說得都已說完,你可按你本心去做。另外我這位老友,分明對你很是看重,卻不想承認,托我送你一樣東西。日後無論走到哪里,相信對你都會有用。」石川說完,遞給月瀆一塊黑色令牌,三角形狀,上面寫著「三丈閣」三個字。

「不知此物有何用途?」月瀆接過令牌,疑惑道。

「此物是我三丈閣貴賓的標志,日後無論你到那個國家,那個城市,只要有三丈閣酒樓,你都可憑此令進去,享受免費待遇。」黑衣男子終于不再沉默,淡漠說道。說完,他又不再言語,淡漠站著。

「我這朋友就是這個性子,你不要在意。他給你這個東西,可確實是一份大禮。這令牌雖然貌不驚人,但其實大有用處,日後你便會知曉。而且就連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問他要來了一個。」石川道。

「那月瀆,便卻之不恭了。」月瀆對著黑衣男子拱手,謝道。黑衣男子眼皮也不眨一下,並未理會。月瀆也不在意,仍舊道完了謝。

「好了,你與你的朋友應該還有不少話要說,我二人便不在這礙眼了。」

「月瀆,好好努力吧!或許我們還有再見之日。」石川揮揮手,與黑衣男子就此離去。

「月瀆,你真的不等麗秋回來,與她告別再走嘛?」雪岩石道。

「雪叔叔不要騙我了。若真等我秋姨回來,我就走不掉了。」月瀆沒好氣道。

「啊。」雪岩石啞然。

「雪心,這小子不听你秋姨的話,還沒娶你就要跑,你還不把他留下。」雪岩石模模鼻子,義正言辭道。

雪心瞪他一眼,莫名有些臉紅。

「你是怕秋姨回來找你算賬。當初我娘在時,你就怕她,別以為我不知道。」雪心絲毫不給老爹留面子,反駁道。

月瀆與清雨,看著這一家兩口瞎鬧,不覺看向對方,輕輕笑了。

雪心罵完雪岩石,轉頭看著月瀆。這極美的女子,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住口不言。只是一雙眼眸,明若秋水,似在鼓足勇氣,又緘默不語。看著他。

眾人靜靜等待。

良久,仍是什麼也不曾說出口。

「月瀆,就算離開了雪域,也要小心白家的報復。」雪岩壁道。

「我知道。」月瀆暗松口氣,道。

「日後還要回來。」雪岩壁道。

「會回來的。」月瀆道。

雪岩壁點頭,不再說話。

「你既想達到石王的高度,自是需要歷練的。五年一度的星羅大賽,明年五月就會在天機城舉行,那是真正各路天驕匯聚的場所,你可以去看看。而且這一屆的星羅大賽之後,還將開放十年一度的天機戰場。天驕爭雄,是你必要經過的路。去參加試試吧,那里走出過許多一代人杰。」熊無極沉聲道。

「天機戰場?」月瀆疑惑。那五年一屆的星羅大賽,他倒是早有耳聞,真正的星羅天才,基本都會去參加這場比賽,他雖然不是星羅師,但也會去看看。但對于那十年一屆的天機戰場。他倒有點好奇。而且看樣子,他似乎也能參加的樣子。

「是。天機戰場十年開放一次,一般都會在星羅大賽結束之後開放。之所以要這樣,便是因為天機戰場之中,才是真正的各類天驕爭霸,是所有人展現自己的舞台。而要參加這戰場,則需要以七人團隊的形式,方能參賽。」

「星羅師可包羅萬象,對敵之時,他們對于團隊隊員的輔助,極為強大。一個星羅師對一個團隊實力的增長,便是數以倍計。所以,參加天機戰的隊伍中,都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名星羅師助陣;而且,每只隊伍規定只允許有一名星羅術士在內。如此一來,那在星羅大賽上大放異彩的星羅師,自然便是各個隊伍,乃至各個勢力所爭相搶奪的對象。畢竟,對于天機戰場之中奪魁的隊伍,可是有著極為豐厚的回報,更是許多人一步登天的階梯。」

「所以,每次天機戰場的開放,都會放在星羅大賽之後,以供那些各大勢力,各大王朝,發現當代的星羅天才,並將他們招至麾下,幫助自己的隊伍奪冠。」熊無極認真解釋道。

「我明白了。這樣的盛事,當然要去看看。」月瀆滿目放光,顯然對此極為感興趣,而且,對那所謂豐厚的回報,他心中也十分好奇。會是什麼?神器?神藥?不知會不會超過我的器靈珍貴。月瀆心中自語。

「這段時間,你倒是應該尋找一些伙伴。畢竟,天機戰是團隊的比賽。你實力雖然不弱,可以與大陸頂端的一些年輕人一拼;但若只有一人,卻仍舊顯得勢單力薄。」

「我明白。」月瀆道。

「我只有一句話,尋找伙伴,務必寧缺毋濫。你時刻記得,只有足夠的信任之後,才能將你的背部,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們面前。」熊無極認真道。

「是。」月瀆道。

「那就走吧。」

月瀆一一掃視,擺手告別。最後與雪心目光一觸,兩人都立刻轉過頭去。

「多謝在場諸位的招待,日後月瀆回來,再與你們把酒言歡。」月瀆拱手說完,轉身而去。

「月瀆,天機城是天下星羅師的信仰所在。而那些強大的星羅師,有八成也在哪里。」

「有些你要找的人,或許也在。比如,那可令星盤垂下萬丈清輝的星羅宗師。」

「你務必,要小心。」

月瀆行至門前,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響在耳邊。清雨身子一震,也是听到了。兩耳轉身去看,正見到雪岩壁一臉淡漠,看著他們。適才的聲音,也是他*音成線,講了出來,未曾讓別人听到。

兩人微微點頭,大步走向門外。

「你們听說了嗎。剛剛白家的新任總管去了滴血樓,五萬羅懸賞月瀆的人頭。而今,雪域各個勢力都已經暗中動了起來,想要取到白家這五萬羅錢!月瀆,要有大麻煩了。」

「我還听說,白塵家主已經出山,坐鎮白家。他下令,務必擒下月瀆,只要活人。」

「當然了,白家不會放過月瀆的。那白塵老家主實力何其強悍,月瀆也不可能時刻留在石川身邊,早晚有一日要被其殺掉。」

「你懂什麼,那月瀆天賦若妖,以後成長起來,便是白塵也未必比得過他。」

「哈哈。你可真能吹牛,你以為,強者就那麼好造就嗎。」一群人哈哈而笑。

此刻。流言蜚語傳遍了天下,雪域之內暗流涌動,危機四伏。

只是卻無人知道,月瀆此刻早已不再棲身器館了。

南城之前,一個清秀的少年,和一個出塵的女子,已經迎著新一天的暖陽,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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