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更濃了。
月瀆走了進去,看著面前這個女子。與三年前相比,她已有了很大變化。
她的確已經有了很大變化。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你的名字。」蔣文儀轉過半邊臉,看著月瀆。
……
「你既然來了我這里,就不應該再有這份擔心的。」
「或許你不會去通報天機門,但他們卻是未必。」月瀆道。
他說話時,外面一同進來的幾人已經相繼被帶走了。他們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像是睡著了一樣。
像這樣的嫖客,放眼天下也是不多見的。
「他們教養都還不錯。」月瀆透過繚繞的香煙看著幾人被帶走,說道。
「他們一個是柳家二代的柳六,一個是秦家的四代公子,還有三丈閣在天機城的分閣主。其他幾個人,身份也都差之不多;教養當然不可能會差了。」
月瀆的瞳孔微微一縮,這幾人,在整個天機國也是排得上號的。
「秦家的四代公子,他年紀多大?」
「十五吧。」
月瀆眼神又是一冷。十五歲的人。他剛剛分明沒有看到,那里有十五歲的人。
「你若是天天晚上到這里,你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蔣文儀輕笑道。
月瀆眼楮直直盯著蔣文儀,良久,他又松懈下來。
「這麼多人,恐怕你自己是陪不過來的。」
「他們哪兒敢奢望讓我來陪,能見到我一眼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還有這個本事。」
「我有的本事,還有很多。我不陪他們,但是你,我卻很有興趣陪上一陪。」
「你為何不讓季誅情陪你。」
「他算什麼東西?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月瀆沉默,他的確沒有想到,季誅情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這個時候,蔣文儀卻已慢慢穿起了衣服。長裙完美的套在身上,沒有絲毫瑕疵。
「你既然想要勾引我,為何又穿上了衣服。」月瀆道。
「因為我知道,對有的男人來說,女人穿得越少,對他們的誘惑更大。但對另一些男人來說,女人卻穿得越多,更能讓他們提起興趣。」說著,她已經站了起來。
「而你,就是屬于第二種男人。」
月瀆又沉默了。
對一個嫖客來說,女人自然是穿得越少越好。但對一個無心做嫖客的人來說,穿得越多,他豈非更容易變成嫖客。
蔣文儀說得豈非很對。
她的確很了解男人。
「我已來了。」蔣文儀上前,站在月瀆面前。
「我知道。」
「那麼你還在等什麼。」
「我今天來,是為了打听一些事情。」
「那我倒猜不出,你要打听的是什麼了。可是現在,你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蔣文儀已經張開了雙臂,閉上了眼楮。
「但這些事情,我卻是非要知道不可。」月瀆的聲音更冷了些。
「你看看她們。」蔣文儀失望的放下手,說道。
蚊帳四周,輕紗之外,四角里的四個女子已經一絲不掛,酮體姣好,站在四周。
她們無疑都很美,但現在,她們卻只是擺設。如同四周的四個燭台一樣。
四個不穿衣服的擺設。
此刻,屋子里的女人,穿著衣服的只有蔣文儀一個了。
你若是月瀆,看到四個絕艷的女子月兌光了站在你面前,你會不會有沖動。若是你有沖動,你是會對這個穿著衣服的女子下手,還是那四個不穿衣服的女子下手。
這答案已呼之欲出了。
但月瀆掃了一眼,目光卻又慢慢轉回來了。
「你只怕已經以為,我是個放蕩的女人了。」蔣文儀低下頭,低聲道。
「你是與不是,都與我沒有關系。」
「其實,在天機戰場里,我已經記住你了。」蔣文儀又開口說了一句。
「可是,這兩年來,大姐和三妹先後失蹤,整個十二樂坊都是女人;你知道,要在這魚龍混雜的天機城生存下來有多麼不容易。其實……其實我生活的好辛苦。」她低下頭,慢慢訴說。
月瀆眼里的冰冷慢慢消散了些,許是因為周圍的煙更濃了。
蔣文儀低頭沉默了一會,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氣,抬頭道︰「你會嫌棄我嗎。」
一個女人若是問出了這句話,那她的意思還能再有什麼?
「你想與我長相廝守?」
「只求你,不要嫌棄我。」蔣文儀又抬起了手,站在月瀆面前。
「當初你對季誅情說過這樣的話嗎。」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听不出嗎。」
「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我……我與他關系沒有那麼密切。他一直在糾纏我。」蔣文儀驚慌失措道。
月瀆抓住了蔣文儀的脖子,將她按倒在床上去︰「我不管你們關系有沒有這麼密切,我現在只要知道,季問蒼去哪了。」
蔣文儀的表情仍是驚慌的,她大叫道︰「好疼,你快放開我。」但月瀆卻沒有注意到,她眼楮中的興奮與渴望。
「我若說了,你肯放開我嗎。」
「你說便是了。」
「他逃跑了,向西。」
月瀆松開手,沿著來時的過道返回。
蔣文儀慢慢從床上坐起來,陶醉的模著脖子上的傷痕,印記。她看著走出去的月瀆,眼里閃過野性的光芒。
「去把季誅情叫回來。」她再度整理好衣服,站了起來。
一會,季誅情果然來了。
蔣文儀已經端坐在床上。
季誅情︰「既然趕我走了,還來叫我做什麼。」
蔣文儀︰「你不要生氣,你知道,剛剛有很多人在場。如果我不那樣,那我以後恐怕再也不能安寧了。你能忍心,看著你的女人整天被他們霸佔在懷里嗎。」
你的女人。這四個字說到了季誅情的心里。他臉上又已柔和了許多。
「但不管怎樣,你不該讓我那麼丟面子。」
「不要擔心那個了,無論如何,我都是愛你的。這就夠了,對嗎。」
「是。夠了。」
「既然這樣,那你再跪一次,來給我月兌掉衣服,好嗎。」
「好。」
季誅情果然跪下了,慢慢爬了過去,臉上洋溢著快樂的光芒。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爬起來時,他的手已沒有多大力氣了。
無論是誰,經過了幾年這樣的生活,都不會再有力氣的。
蔣文儀仍舊坐著。季誅情站起來,冷哼一聲。接著,他一個耳光打在蔣文儀臉上,將她扇飛了出去。
即便沒有了力氣,但元力總還是有的。
蔣文儀臉上出現一個紅印,倒飛在了床上。她全身都已熱了,臉上竟是滿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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