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她說什麼,楊楨已經湊上來問她︰「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嗎?可是覺得餓了,來,先喝一杯溫水。m」
裴嫊躺靠在他懷里,小口小口地喝著他端到她唇邊的水。滿心的疑惑,就算昨晚上他不打算再處罰她了,可是這突然一下子就變得這麼溫情脈脈,柔情似水,寵溺無比的,這轉變也太快了吧,她不過是又暈過去一下而已,又不是又得了什麼快掛掉的絕癥之類的,至于他這麼寶貝著自己嗎?
早膳也全是楊楨一勺一勺親自喂她吃的,她有心想問問他,可是無論她怎麼問,楊楨都只是笑而不答,只是瞅著她笑,卻又忽然一拍大腿,懊惱道︰「先還說等你從積香寺燒完香回宮,便要找你把你先頭欠我的床債連本帶利一趟子還清呢,現下看來,只好繼續欠著了。」
裴嫊不明所以,想了半天,才問他,「是不是我身子又有什麼不妥?」
楊楨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你身子沒什麼不妥,只是還是得再喝點藥才能讓人放心。」
說話間,橘泉已經捧了一碗藥進來了。
楊楨接過來,吹了吹,便送到她唇邊,裴嫊卻別過頭去,「這到底是什麼藥,不說清楚,我不喝。」
「自然是安胎藥了,你這些時日心思太重,吃睡都不好,昨晚上又鬧著要剃度,情緒太過激動,太醫說胎象略有些不穩,這頭三個月最是要小心的時候,不喝點安胎藥怎麼能成?」
楊楨後面絮絮叨叨的那些話,裴嫊一句也沒听進去,她只听到安胎藥這三個字就傻了。
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仍是滿臉的驚疑,「你方才說什麼?」
楊楨笑眯眯地看著她,「寶貝兒,你沒听錯,太醫已經診出來你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咱們馬上就要有兒子了。」
鐵樹可以開花,可是服了絕子藥的女人也能再生出孩子來嗎?裴嫊還是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這樣的奇跡。
「可是我的不育之癥……」
楊楨慢條斯理地道︰「誰說你吃了那絕子藥就一定患了不育之癥呢,之前你不是還懷過一個嗎,便是你先前有這個毛病,朕早知道你吃了絕子藥,還能不請神醫給你醫治。華言說幸而你當日並沒有吃足劑量,再被華言這天下第一神醫治了這麼些日子,若是還不見好,朕就把他丟到江里頭喂魚。」
「會不會診錯了,這積香寺里哪來的太醫呢?」
「昨晚是橘泉先給你診得脈,她一說是喜脈,朕便立即命人快馬回宮,命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全都到這積香寺來給你診脈。可惜華言不在,若不是他又告了半個月的假出宮,這些日子沒給你請平安脈,只怕你這喜脈早就診出來了。如今卻還得在這積香寺里多呆幾天。」
裴嫊不解,「為何還要呆在這里?」
「還不是為了讓你安胎,你這些日子心思太重,昨晚又鬧了那一出,也是我不好,若早知你有孕,定不會惹得你那般傷心。太醫都說你脈象略有些不穩,需要靜養幾日,這幾日不宜挪動。」
裴嫊一听,心下就慌了,「胎象不穩,不會有事吧?」
楊楨趕緊安慰她,「其實也並不多要緊的,只是為了穩妥起見,這才再在這里多呆幾天,也好求佛祖保佑,你只管安心靜養就好。」
楊楨陪著她又在這積香寺里住了兩日,等太醫說脈象已經平穩了,這才起駕回宮。
離開積香寺的時候,裴嫊的腳就沒挨過地,直接被楊楨抱到帝王所乘的輦車上。這回她倒是識趣,再沒說什麼帝妃不得同乘一車之類的賢德話,只是奇怪為何這天子的輦車是行走起來是如此平穩,一點都感覺不到顛簸。
楊楨便笑道︰「可不是我這車好,是我命人在這回宮的路上全都鋪了厚厚的紅氈毯。」就怕顛到了她。
裴嫊沒想到楊楨為了她居然這樣的花心思,「這也太,太過勞民傷財,若是言官們上本的話……」
楊楨不以為意,「先前朕沒子嗣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比朕還著急,這會子,朕的愛妃終于有了喜,為了皇嗣的安危,不過是用了些氈毯罷了,哪個敢來多嘴。」
裴嫊把頭埋在他懷里,「你待我如此之好,我真不知此生該如何報答。」
「這可是咱們倆的第一個孩子,你又是頭一次有了身子,朕自然要萬事小心,你只要給朕順順利利的生個大胖小子,那便足夠了。若你一定要報答朕的話,既然這輩子報答不了,那就下輩子再報答。」
楊楨說得興高采烈,裴嫊卻沒理會他後邊的情話,幽幽地問道︰「聖上說我月復中懷著的是您的第一個孩子,那聖上口中當日我落水流產掉的那個孩子又排行第幾呢?」
楊楨也是心里太過開心,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急忙補救,「我當時那不是剛診出來你居然服了絕子藥,我一時氣憤,便想著也欺瞞你一回,正好還可以借著這個由頭正大光明的把盧氏給除了,嫊嫊,你听我解釋,……」
任他如何解釋,裴嫊足有十天沒理他,就是他獻寶一般的把立後詔書送到她面前,請她過目,她看都不看一眼,當然也是顧不上看,因為孕吐,她趴在床邊嘔得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楊楨本就在她這兒踫了一鼻子灰,沒成想第二天他在朝堂上一宣布立後的旨意,立馬就有一堆大臣跳出來說,如今這皇嗣也有了,皇後都要立了,也該再選立些四妃九嬪,才人美人啥的,這樣才能更好的服侍聖上,也能更好的為聖上開枝散葉。
楊楨一听就怒了,這幾天裴嫊不理他也就罷了,最多是他不好過,可誰知裴嫊的孕吐反應極是厲害,每天從早吐到晚,吐得比吃的還多。他發愁著急的跟什麼似的,這幫子老家伙們還來跟他添亂,是嫌他還不夠心煩嗎?
于是文武百官們頭一次目睹了他們一貫溫和的英明聖主弘昌帝火力全開的戰斗值。
他狠狠的把那些建議他趕緊娶小老婆的大臣們罵了一頓,口口聲聲說人家居心叵測,明知道他之前那麼多孩子就是因為後宮里女人們太多,爭寵之下一個都沒保住,如今好容易自己喜歡的女人懷上了孩子,這還沒生出來呢,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再送些女人進宮,這擺明了就是不想讓皇嗣平安降生啊?
不利皇嗣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哪個大臣扛得住啊,趕緊紛紛表態支持聖上的英明決定。
楊楨充分利用機會,把他這些天來的不爽統統便發泄出來,足足教訓了他的臣子們一個多時辰,最後霸氣十足的丟下一句,「朕要不要討小老婆,討幾個,那都是朕的家事,爾等若再是多管閑事,把手伸到不敢伸的地方,那朕也不介意大家禮尚往來,也來管管眾卿的家事,據說家家有本難忘的經,想來眾卿的家事那一定也是精彩紛呈的。」
這句威脅一下就把臣子們給嚇到了,誰敢保證自家就一定什麼事都沒有,干干淨淨呢,這要真給聖上揪到什麼小辮子,那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經此一役,楊楨既泄了火,又好生敲打了一番他的大臣們,此後他們果然懂分寸,知進退,明白在朝政上他們可以指手劃腳,指點山河,但是對天子的家事,還是非禮勿言管好自己的嘴巴比較好,這才是為臣之道。
也有那腦子靈光的大臣,由此事看出這位裴皇後在聖上的心中不一般,便挖空心思將這冊後大典設計的盛大隆重,花樣繁多,冊書制詞也是駢四驪六,詞藻華美,洋洋灑灑的用了幾千言來贊頌皇後的美德儀容。
沒成想,呈上去給弘昌帝一御覽,立刻就給打回來了。
楊楨把禮部尚書叫到含章殿,就說了一句話,「皇後是有身子的人了,這般繁雜耗時的大典且不論,光這冊文就這麼多字,念半天才能念得完,難道讓朕的皇後懷著龍子就在地上跪那麼久不成?」
禮部尚書立刻一腦門子的汗唰唰直往下淌,還好這些日子因著華言回宮,終于止住裴嫊的孕吐,楊楨心情還算不錯,這才沒有繼續找茬、上綱上線,又說什麼不利皇嗣,是何居心等誅心之言,再扣一頂大帽子下來。
楊楨也懶得跟他再廢話,索性自己操刀,定好了冊後大典的一應流程典儀。等到裴嫊的身孕滿了四個月,華言說一應安好,足以應付冊後大典,他這才選了個黃道吉日,正式月兌單。
這天晚上,兩人飲同心交杯果子露時,沒辦法,一來裴嫊仍是飲不得酒,一聞酒味就犯惡心;二來楊楨也不敢讓有身子的她飲酒,便拿這果子露相代。
楊楨想起自己打了這麼多年的光棍,才終于討到了老婆,心中百感交集,頗為慨嘆。
裴嫊听了笑啐了他一口,覺得這人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明明之前女人一大堆,身經百戰,還在這里裝什麼純潔的小白羊。
可楊楨說的也沒錯,按大周朝的婚制,只要沒有正妻,那無論一個男人有再多的妾侍小老婆,他依舊是個單身漢。
第二天楊楨陪著她一道去謁太廟禮,在輦車里還在感嘆,說是自己如今終于能領著新婦來見列祖列宗了。
裴嫊舒舒服服地窩在他懷里,笑著調侃他,「只怕自我朝建國以來,就維周的皇後是姍姍來遲,這麼晚了才終于有了一個來謁太廟。」
縱觀大周朝前面的數位皇帝,還真沒有一個如弘昌帝這樣的,都登基快滿十年了,才立了第一個皇後,正式娶妻。
楊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晚點怕什麼,這娘子我可是只打算娶一個的,總得挑個合心意的才好,不然同床異夢的有什麼意思。再說了,我這皇後雖冊得晚,但卻是做到了兩點先帝們都沒做到的壯舉。」
裴嫊好奇道︰「哪兩個壯舉?」
「這第一,朕可是頭一個親自陪皇後去謁太廟的帝王,第二嘛,朕也是第一個既帶著皇後又帶著皇子去謁見列祖列宗的皇帝。」
楊楨得意洋洋,「這兩點朕之前的祖先們可沒一個能辦得到的。」
裴嫊的臉兒又有點紅,「這也好意思拿出來說,萬一,萬一若生出來是個公主呢?」
「那朕就把華言那家伙丟到江里喂魚。」
裴嫊有些無語,她生男還是生女,和人家華神醫又有什麼關系?
楊楨一手抱著她,一手輕輕撫模著她微微隆起的小月復,又開始感慨,「你以為為了生個兒子,只有你一人吃藥不成,華言說他有兩個方子,想要生男或是生女只要按他的方子調理便是。雖說你生的我都喜歡,只怕我倒更喜歡閨女些,不過這頭一胎還是生個兒子的好,免得那幫大臣們又要上竄下跳,拿著朕的子嗣來做文章。」
等到裴嫊十月懷胎,瓜熟蒂落之時,生下來的果然是個小皇子,白淨倒是挺白淨,卻並不怎麼胖實。那也是楊楨一切听從華言的醫囑,雖然把裴嫊的身子調理得極好,卻不一敢一味的給她大補,免得胎兒長得過大,生產時既艱難又危險。
楊楨還每天都陪著裴嫊在御花園里走圈圈,一切都以順產為目地。是以整個孕期,裴嫊除了開頭被孕吐折騰了幾天之後,後面在所有人等的精心照料下幾乎沒受什麼罪。
她的第一波陣痛是在半夜里,她不妨之下輕吟了一聲,楊楨便立時醒了,月兌口第一句話便是︰「可是要生了?」
太醫和產婆是早就備好的,就在離同心殿不遠的廡房里隨時待命。楊楨親自將她抱到產房,本是想一直陪著她的,裴嫊卻不願他看見自己生產時的狼狽模樣,推說到了上朝的時候了,硬是將他趕了出去。
可這麼個緊要關頭,楊楨哪還有心思去上什麼朝啊,只是在產房門口不住的走來走去,豎起兩只耳朵不肯放過屋內一絲一毫的動靜。
許是臨產前服了華言的幾服順產藥,裴嫊生產時雖然痛得厲害,足足用了七個時辰,可到底順順利利的把孩子生出來了。既沒有難產也沒有失血過多,讓楊楨操了大半年的一顆心終于安然落地,心花怒地放了自己和滿朝大臣們一個月的大假,準備好好的宅在內宮里陪陪嬌妻愛子。
可是人生就是這樣,好容易一件煩惱過去了,結果舊的剛走,新的煩惱就又來了。
裴嫊懷著孩子時,楊楨整日操心她的身子,生產時能不能順產,等到兒子平安生下來,還以為就萬事大吉了呢,誰知,正是隨著兒子的降生,他有了新的煩惱。
裴嫊現在對華神醫的醫術那簡直是奉若神明,因此一听華神醫說母乳喂養的寶寶健康聰明少生病,便不顧楊楨的勸阻定要自己親自給兒子喂女乃。
楊楨陰沉著一張臉看著那個只有幾撮毛的小東西舒服地趴在那一對玉饅頭上貪婪地吮吸著,兩只白胖胖的小拳頭還搭在上面一抓一抓的,看得他只覺得自個的眼皮子直跳,實在是不忍直視啊!
屬于他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專屬領地就這麼被個毛頭小女乃娃兒給大搖大擺,理直氣壯的侵佔了。偏他還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一邊干瞪著眼生悶氣。
忽听裴嫊「哎喲」了一聲,他忙上前問道︰「怎麼了?」
「他咬我呢。」裴嫊說著,滿是愛憐的拍了拍兒子的背,轉過頭來卻是瞪了楊楨一眼,「都是你不好,生出來的兒子也跟你一樣,專喜歡咬人。」
楊楨無語,這都能怪到他頭上?敢讓老子來替你背黑鍋,楊楨大手一伸,一把從裴嫊懷里抓過兒子丟到乳娘懷里,「交給女乃娘去喂好了,讓我瞧瞧,可咬傷了沒有。」
說完,他便湊了過來,不顧裴嫊的攔阻,扒開她的衣裳仔細瞧了瞧,見右邊那顆櫻珠上面果然有一排細小的牙印,不禁罵道︰「這臭小子,連他親娘都敢咬,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他。」
罵完了,他頭一埋,一口就把櫻珠給含到嘴里了,還一本正經地說他這是在給她療傷止痛。
裴嫊想掙扎,又掙不過他,只好半推半就地由著他給她療了小半個時辰的傷。
等兩個人親呢夠了,楊楨把她抱在懷里,兩只手仍然戀戀不舍的把玩著她明顯大了一圈的兩只白玉饅頭,忽然想起一事來,便問道︰「嫊嫊,你生孩子做月子,你娘家人上表來想要進宮看看你和小皇子,朕全都不準,而且朕之前對裴家的裁處也絕不會有任何更改,你可會在心里怪我。」
早在裴嫊被立為皇後之時,楊楨就又下了一道聖旨,按例將皇後之父封為承恩候,襲爵三世,但仍不準入京,子孫三代不得科舉。
裴嫊靜默片刻才道︰「聖上對我們裴家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我又怎麼會怪你。父母如今不但衣食無憂,還被封為候爵,這已經是聖上的恩典了。更何況後族若是太風光了並不是什麼好事,只是每每想到我那幾個姐妹正值青春韶華,卻要青燈古佛,了此一生,難免有些傷感。」
楊楨略一思忖,「朕回頭會下一個旨意,報恩寺里凡是宮里出來的女子若是願意的話,皆可自行還俗嫁人,你那幾個姐妹也是一樣,若她們願再嫁他人的話,朕還會再給她們一份嫁妝。」
裴嫊不意他竟會如此大度想得開,激動之下,干脆在床上給他磕了個頭,謝他如此善待那一干女子,無論里面有沒有她的姐妹親人,至少她們都同為女子,自然比男子們更知道這世上女人們的不易。
楊楨趕緊把她塞回被子里,「當心著涼。你也不必謝我,讓這世上少些曠男怨女,朕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聞著鼻端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他忍不住又道︰「朕知道在你們女人家心里一直覺得第一能依靠的便是娘家,第二是兒子,這第三才是自個的男人。但是在朕這里,嫊嫊,朕這個夫君才是你第一個要去依靠,也是最靠得住,更是會陪你最久的人,第二個才是那個小臭東西,至于你娘家,那就是個靠不住的。」
裴嫊趴在他胸膛上,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想了想又問道︰「喜歡上一個原本恨得不得了的仇家之女,還為她放棄整個後宮,聖上心里就從沒後悔過嗎?」
楊楨笑著在她臀上擰了一把,「如今兒子都生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就到這里結束啦,接下來有請福利小番外上場
福利小番外之擋箭牌
話說某日楊楨正在教他兒子念書,才三歲大的小人兒哪里耐煩學這個,念了幾句就不肯再念了。
當爹的便唬他,「你若是不念書,便長不大,永遠都是這般大的一個小娃兒。」
小人兒一听急了,「昊兒念書,昊兒不要長不大,昊兒想快些長大。」
楊楨樂了,模模兒子的頭,「臭小子,這麼急著長大想來坐父皇的這把椅子嗎?」
小人兒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女乃聲女乃氣地道︰「父皇的椅子有什麼好,昊兒想長大了就能娶媳婦了。」
這下不僅楊楨更樂了,就是邊上正躺在美人榻上養胎的裴嫊也忍俊不禁,「真不愧是你兒子,這才多大的年紀就開始想著要娶媳婦了。」
楊楨卻抱起兒子來親了一口,「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老子當年十歲才考慮娶媳婦這等人生大事,我兒子這麼早就開始未雨綢繆了。」
便問他想娶個什麼樣的媳婦,哪知小人兒抬眼望著母親,一臉渴慕的說︰「我將來要娶娘這樣的女子,我要讓娘做我的妻子。」
楊楨一听,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這兒子太像老子了,果然不是什麼好事。他一把將小人兒丟到地上,開始氣急敗壞的教育兒子,什麼是人倫之道,什麼是父母綱常。
三歲的小人兒哪懂這些,只知道搖頭,跺著小腳就是不依。
楊楨見跟他掰扯不清,便換一個思路,開始跟他兒子吹噓他是何等疼他娘親,對他娘親是如何如何的好,他娘親當年是何等的寵冠後宮。總之一句話,老子對你娘親如此這般的好法,疼她入骨,你想跟老子來搶,連個門縫都擠不進來。
這邊楊楨這麼一追憶往事,倒是裴嫊又想起了一樁公案來,便插了一句,「你當時那般寵我,難道不是為了給某人當擋箭牌嗎?」
楊楨扶額,這孕期的女人怎麼就是喜歡胡思亂想呢?兒子嘛,回頭再教訓也不遲,還是先哄好老婆要緊。
「嫊嫊,你又多想了,我這麼疼你,怎麼舍得會讓你去做什麼擋箭牌呢?」
「哼,那時候你身邊一群女人,你只獨寵我一個,可不就是把我往火上架著烤嗎?生怕別人不會妒恨加害于我?」
楊楨把她抱在懷里,模著她圓滾滾的肚子,「她們再怎麼害你,可害成了?哪一次我不是護你周全的。這男人喜歡一個女人,自然便想要寵著她疼著她,時時將她放在身邊。我既然敢把你放在明面上來寵,自然就會萬般小心,絕不會讓人傷到你。」
裴嫊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可是她又不甘心又一次被楊楨給忽悠過去,正想再翻些別的舊帳出來,卻覺得胸前一熱,楊楨的一雙龍爪已經在她的一對玉饅頭上捏來動去,她不由自主的便發出一聲低吟。
說來也真是羞與啟齒,明明她現在都有了六個月的身孕了,可是這身子反倒比先前更是敏感了許多,楊楨這麼一點火,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楊楨一見她眼里飛出來的春色,早就知機的俯身上去,含住她的櫻唇。
倒底還是做母親的細心,她支吾道︰「別,別,瑾兒還在呢?」
那就是說只要兒子不在那就可以,楊楨立刻就命長喜把太子送回他的寢宮去,可憐小人兒被抱出同心殿時,小腦袋耷拉著,哭喪著一張臉,在心里默默的哀號︰「爹娘如此恩愛,看來,自己是真的搶不過爹爹呢。」
小小的人兒才三歲大的年紀就已經遭遇了他人生的第一次重大挫折,他的初戀還未開始就已結束。
接下來會是男主腫麼喜歡上女主的番外,其實前面都有一些隱晦的伏筆,因為要對照著前文來寫,肯定會影響速度,可能做不到日更啦,爭取每周至少五更。
感謝親們一路的陪伴,這個是我的作者專欄,
綠草地麻煩點進去點綠草地右邊的「收藏此作者」收了我吧,以後開新文啥的都會第一時間早知道哦,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