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行于荊棘與繁花 第24章 特別的禮物(三)

作者 ︰ 小柿子君

克莉斯多幾乎哭了一上午,厄尼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幸好今天早上他們都沒課。

好不容易等到克莉斯多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開口的第一句卻讓厄尼迷惑不解︰「哥哥,你能陪我到斯萊特林那邊走走嗎?」

「現在嗎?」厄尼小心翼翼地問道。

克莉斯多點點頭,她的鼻尖紅紅的,兩只大眼楮水汪汪地看著他。厄尼只好點點頭。

「走吧。」他將克莉斯多拉起來,替她將微微散開的頭發攏好,有些擔憂但仍然微笑地說道,「我想我們得快點。」他們順著長廊到了樓梯口,沿著樓梯向下走去。

「哥哥……」克莉斯多四處張望著,有些遲疑地問道,「我小時候也這麼怕蛇嗎?」

厄尼頓了頓,他沒有轉過頭來,似乎正專注著找一條捷徑︰「不清楚呢,爸爸給我們家的莊園施了咒語,不會有奇怪的生物出沒的,基本上從小到大,都沒怎麼見著蛇。」

「真的嗎?」克莉斯多懷疑地反問道。

厄尼停了下來,輕輕地彈了彈她的額頭,他的眼楮笑成了月牙,看起來特別的溫暖︰「克莉斯多是麥克米蘭家的小公主吶,所以大家都想要把你保護的好好的,怎麼可能讓危險的東西靠近啊,笨!」

克莉斯多的臉頰一下子鼓起來了︰「我才不笨,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都那麼地怕它……」幾乎每次都會想起,那種濕濕滑滑的粘稠的觸感,令人作嘔的味道,窒息還有絕望。

「好啦,克莉,現在要上哪里去?」他們已經進入了斯萊特林的領域,銀色和綠色的裝飾零零散散地分布著。

「哥哥,我要找一副畫像里的人物,他叫奈特,是個伯爵,他的手臂上應該纏著一條蛇。」克莉斯多努力地回想著那天晚上見到的人物的樣子,可惜當時的注意力都被蛇吸引走了。厄尼拉著她,走到了牆邊,挨個挨個地拜訪那些畫像,幸好有些畫像跟奈特的交情不錯,特地為他們指了路。

「麥克米蘭小姐?」正在小憩的奈特被厄尼敲醒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孩略帶薄怒的臉蛋,他連忙將手臂上的蛇卷進了袖子里,站了起來,有些無辜地說道,「出什麼事啦?」

「奈特先生,你最近有沒有到處散播閑言碎語啊?」克莉斯多還算溫和地問道。

奈特舒了一口氣︰「當然沒有,我向您保證,小姐,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可是。」克莉斯多磨了磨牙,「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是嗎?那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在這里呆了好多年了,從來沒有人給我送過禮物呢。」奈特有些討好地說道。

厄尼看著自家妹妹難看的臉色,無奈地出聲︰「是條死蛇,先生,您覺得這還好?」

奈特一下子跳到了椅子後,他望著克莉斯多那雙本來就很大,但此刻瞪得更大的眼楮,迅速地舉起了右手︰「我發誓,那天的事情我什麼也沒說,身為一個伯爵,言行一致是必須具有的美德!」

「可是,霍格沃茲除了哥哥和鄧布利多教授,以及哈利,誰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呀?」連傻瓜都听得出來克莉斯多話里的不滿了。奈特立即擺出他最真誠的表情,說道︰「真的不管我的事……」他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臉一下子白了,「那個,兩位稍等一下——」他整個人迅速地從畫面里消失了,大約過了半刻,另外一個男子被推搡著走了進來,他似乎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對著奈特說道︰「好伙計,你這麼著急做——喲,那個怕蛇的小姑娘,讓我猜猜你來這里干嘛?」他嬉皮笑臉地跑到了畫的最前沿。克莉斯多毫不猶豫地拿起魔杖戳到了他的脖子上︰「你不用猜了,讓我直接告訴你好了,你有沒有告訴其他人,我怕蛇的事情!」

玻吉撩了撩他褐色的頭發,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可能,小姐,我最多只是跟別的畫像聊起過,那天晚上,一只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差點害死了偉大的奈特伯爵,幸好英勇的波吉出現了,這個故事還不錯吧。」

「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樣,站在樓梯旁?」

「當然啊。」波吉像看白痴一樣看了她一眼,「我的畫框掛在樓梯旁啊!」

厄尼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試探地問道︰「那麼請問發生了什麼差點害死了奈特先生。」

「噢,那只小獅子怕蛇啊,她居然用烈火熊熊來驅趕畫像里的蛇……唔……」波吉還沒機會說完話,就被奈特捂住了嘴,拖到椅子後。

「波吉不是故意的,麥克米蘭小姐,他只是太無聊了,變得有點……嗯……雞婆。」奈特連忙解釋道,他可不想再被燒一次,還要對小姑娘充滿了愧疚感。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話說出去的波吉也連忙點點頭。

克莉斯多生氣地捅了畫像好幾下,畫像里華麗的房間都晃動起來。如果是個真人,她一定會好好用魔藥款待一下的,但是,現在這樣——厄尼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動。克莉斯多咬牙切齒地問道︰「那你還記得當時有那些人路過了那里?」

波吉絞盡腦汁回想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說道︰「一群斯萊特林的學生——」他半個人已經躲在了奈特身後,被克莉斯多一瞪,連忙倒豆子似得說道,「六年級的樣子,紫色,對,好像有人穿著紫色的長袍,太顯眼了,在那群學生中,嗯,那個……好像沒有了。」他的眼楮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轉了幾圈。

克莉斯多覺得自己的思維又陷入了死結,紫色長袍?可是霍格沃茲的學生都是素面黑色長袍……

從斯萊特林的地盤上回來後,克莉斯多又思忖了好久,最後悲劇地發現死蛇事件和掃帚事件一樣毫無頭緒,她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學校某只貓頭鷹患了老年痴呆癥,把它的食物不幸當包裹剛好扔到了她的桌子上。

韋斯萊兄弟早就猜到了當初隱形書是她的杰作,此刻逮著機會不遺余力的惡搞她——一堆新產品——每當克莉斯多念到預先設定好的關鍵詞,就會變成一條特別真實的蛇,一旦克莉斯多尖叫,它就會變成一股青煙消失不見,更令人郁結的是那堆新產品的形態各種各樣,包括叉子和羽毛筆。有段時間,克莉斯多看著琥珀都會覺得它是韋斯萊兄弟的魔法道具,她簡直懷疑自己得了被害妄想癥。幸好她還有赫敏和哥哥,他們已經禁止韋斯萊兄弟接近她半步了。

克莉斯多沒有把這些事寫給洛哈特,她怕他擔心,況且,說不定還真是她神經敏感呢,波吉那邊到現在都沒有想起那些個學生來。不過總算還是有件好事情——洛哈特給她寄來了他的新書,給安特爾老先生寫得外傳《布蘭城堡下的英雄》。赫敏非常喜歡這本書,她已經對洛哈特陷入了一種令人驚訝的崇拜中(因為洛哈特在作者介紹里附上了自己的照片和簡介),克莉斯多沒敢告訴她,洛哈特是個貨真價實的草包。

出乎克莉斯多意料的是,有一天她還收到了一份來自塞德里克的禮物,是只獾的抱枕。

「今天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看到這只獾,我猜你一定會喜歡它的,很可愛是吧,而且它可是蛇的天敵哦!」塞德里克當時是這麼說的。克莉斯多一听到蛇的天敵眼楮就亮了,屁顛屁顛地接過了大抱枕,抱回了寢室,沿途收到了無數人詫異的眼光——一個格蘭芬多抱著一只獾?

克莉斯多可沒管那麼多,她把抱枕放到了床上,不知道是心理緣故還是怎麼著,她覺得自從那天後,她每晚睡得特別安穩。轉眼開學兩個月了,克莉斯多總算覺得自己能勉強適應霍格沃茲的生活了,盡管韋斯萊兄弟的道具還是令她心驚肉跳,但是好歹再也沒出現什麼意外事故。赫敏跟哈利和羅恩的關系依舊處不好,這令她有些頭疼——她總是能听到兩邊的抱怨。

萬聖節前夕,在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上,赫敏和羅恩一組,克莉斯多原以為這樣會稍微緩解一下他們的關系,沒想到更糟糕了——放學的時候,她和赫敏穿行在擁擠的人群間,她們听到羅恩氣憤地說道︰「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她簡直就像一個噩夢!」

克莉斯多明顯感覺到赫敏顫了顫。

「克莉斯多,我想我要先去一趟洗手間,你去吃飯吧。」她含著淚奮力推開前面的人群,跑開了。

「赫敏!」克莉斯多落在後面跺了跺腳,她抽出魔杖戳了戳前面的羅恩,大聲地說道,「就算你對赫敏再不滿,拜托你也找個她不在的場合抱怨行嗎?」

羅恩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安︰「我怎麼知道你們剛好在後面……」他又嘟囔了幾句,克莉斯多也無暇顧及,她得去找赫敏——她現在哪有閑心吃飯。

克莉斯多在三樓的洗手間找到赫敏的時候,她正蹲在牆角大聲地哭泣。克莉斯多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肩膀︰「不要哭了,我的好姑娘,羅恩她只是隨口說說。」

赫敏抬起頭,滿面的淚水,她哽咽著說道︰「可是,除了你,我一個朋友也沒有,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

克莉斯多擦了擦她的眼淚︰「怎麼會呢?赫敏這麼厲害,麥格教授就很喜歡你,喂——」她突然板起臉,「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怪伽啊……」

「不!當然不是!」赫敏立刻辯駁道,她的淚水涌動得更瘋狂了,「或許只是克莉斯多你比一般人善良而已,大家都受不了我。」她把頭埋在膝蓋上,空曠的洗手間里充盈著她的哭聲和回響。克莉斯多只好輕輕地撫模著她雜亂的長發。

「我……我……克莉斯多……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哭哭啼啼地說道。

「赫敏,其實你只要放輕松就好,像個十一歲的姑娘就好,你太小心,太努力了……」克莉斯多嘆息道。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中摻雜入一個奇怪的聲音,低沉而厚重,像是有什麼體型巨大的生物正緩慢地移過來。她猛然睜大了眼,推搡著身邊還在哭泣的少女,「赫敏,不要哭了,我們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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