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桌上，桌上的氛圍有所變化，王允有點酒意，猥瑣的笑。胡舌忝滿面紅光眼瞼和眼楮成了倆朵桃花。齊數看到張博幾人進來喊道︰「老張，你的方便時間太長，像睡完一個女人的時間，該罰一杯。」
「誰規定方便時間是統一的，罰杯酒是可以的！」張博坐到了齊數身邊。端起一滿杯酒，一飲而盡。
「老張，你們去干什麼？這麼長的時間。」齊數心有所想，附張博耳問。
「沒干什麼，在憑欄眺望。」張博附齊耳答。
「那是呂志的玩藝，你不要搶喲。」悄悄的小聲。
「知道。」
「知道為什麼還想**？」
「不要亂想。」張博說道，笑時不開懷，惱時不憂郁。
「齊數齊站長。」苗兒並非無知，盡管沒听到二人的對話，但猜想齊數不懷好意︰「齊站長，我敬你兩杯酒。」
「美女，兩杯，別後悔。」
「肯定不後悔！」
二人的杯子酒都是滿的，苗兒站起，亭亭玉立，酒杯伸到齊數的面前，齊數也不手軟端起杯子，二人踫了一下，酒在杯里打了暈紋，二人各自一飲而盡。
王允賊一樣的眼楮偷看著苗兒的一舉一動，默不作聲。
李易殷勤斟滿酒，笑意盎然。
苗兒和齊數又各自端了一滿杯，一飲而盡。
張博心道︰苗兒海量，胃中肯定分解酒的黴比較高，從入桌，到現在四杯酒，每杯酒足有三兩。四杯則一斤二兩，苗兒好像什麼感覺都沒有。可齊數就沒那麼穩定，他的眼楮布滿紅絲，像吃了人肉似得。
苗兒夾了金針菇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吃。
「來。」王允也提議︰「咱們四兄弟端兩杯，共同的。」
李易斟滿酒，四人同時端起，酒入腸胃，就像魚入大海。兩杯酒又盡，如黃河入海。
胡舌忝酒灑桃花開，來了興奮說︰「在加兩杯，四季發財。」
四人又飲兩杯，那就像四月夏風吹著樹葉響。
苗兒端起滿杯酒︰「我敬臥佛山的四位大夫兩杯。」
五人又飲兩杯酒，酒朝百脈，咽下臨仙樓。此時，夕陽偏西，大約四點鐘光景，西北的天際有很多黑雲壓過來，好像要有雨色。
「苗大夫，你長得真漂亮！」王允有點飄飄然道。
「是嗎？」苗兒笑了，她的笑比許多女人都美麗︰「王所長，胡所長的升官多虧了你，來，我代表院長給你喝兩杯！」
「謝謝苗大夫。」王允受寵若驚，端起酒杯和苗兒對飲兩杯。
「這酒香不香？」苗兒眯著眼笑。
「嗯，是香。」王允點著頭，一下、倆下、三下、點了四次頭。
「胡所長，我借花獻佛，也敬你兩杯，祝你高升。」苗兒莞爾一笑。
胡舌忝忙不迭的站起來，差一點摔跤，他色眯眯的看著苗兒。
李易很得意，好像沐浴春風，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斟酒特別來勁，有時在苗兒的酒杯里少斟看不出的一點，欠邊兒。
「齊站長，長得很帥，眼皮像母狗眼皮。」苗兒連挖帶貶︰「咱們以後還要共事多年，你也挺風花雪月的，咱倆來兩杯。」
李易馬上斟酒，殷勤有加。
「我，差不多，好，男子漢大丈夫，喝兩杯就喝兩杯。」齊數無控制力。
苗兒、齊數舉杯而起，苗兒眯眼盯著他，齊數一飲而盡就像喝汽水可樂那麼簡單。簡單的。
又是一杯，齊數看著手中的杯子成了雙影，但還是努力而盡，就像礦泉水，含很多礦物資，急需補充到體內。
「苗兒，你真美，呂院長上過你沒有」齊數酒力發作。
「你想上嗎？想上再喝一杯。」苗兒微笑著，她一甩披肩發兒，故作媚態，其實，自然就很美。
「想想的很。」齊數有點醉，不是一般的有點。
李易心里想笑，但不敢笑出聲來，他急忙給齊數苗兒斟酒。
「齊哥呀，來，端一杯去炕上做夢。」苗兒發嗲的音質像天籟之音，是裝出來。
「喝，喝個一醉方休去睡」齊站長舉著杯，他倆眼直呆地望著眼前的苗兒。一飲而盡，是辣，是香，都沒有味覺。
齊數杯中酒盡，坐在椅子哈是哪個一歪頭閉上了眼楮。
王允和胡舌忝都伏在桌子上，在酒的世界里遨游，在官的大場上做夢，夢在臨仙樓的上空漫飛。
「李大夫，我敬你一杯！」苗兒又改盯上李易了。
「只一本，為了不駁你面子。」李易很聰明，同時，他被這個美人的酒量而折服。
李易、苗兒對飲了一杯。李易臉上了酒色，是紅的，顴角上。
張博看著苗兒酒場上的一舉一動，很明白她的意思，她，假如是戰爭年代，一定會成為巾幗英雄，一位女俠，或是再加一個柔情似水姑娘。當然，張博沒看到苗兒的另一面，那就是呂志和她那點兒女之事，或者說私情，今天偶爾從齊數的話語里，似乎明白一點呂志與她的關系不一般。但一個姑娘不怕羞澀，總有她個性的一面。
「張大夫，謝謝你的美贊！」她是指走廊上的幾句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像個男人，看到她玉頸微小的喉結。
「中國的酒文化看來由苗兒速寫最合適。」張博端起酒杯品了一口。也算是陪苗兒的。
李易也隨著喝了一小口。他佩服苗兒的酒量與作風。
「苗大夫，能飲多少酒？」張博端著半杯酒，慢慢的搖著杯子。
「大約七八斤，我也不知道喝多少，反正沒醉過，平時我是不喝酒的。不要見笑。」苗兒笑著回答，她沒有醉意。
「喝酒會老得快，來，喝一小杯！」張博知其能飲，才讓眼前的美女盡興而樂。
「是不是有點憐香惜玉。」苗兒頑皮，不加修飾。
「是有點，只是，你們年輕人可多喝點可以，但要有個度，如果喝酒沒有度，也就失去了喝酒的意義。」張博提醒苗兒少喝。
「心領了，張大夫今年幾歲。」苗兒又提出一個問題。
「你猜呢。」
「猜不到。」
「細猜一下。」
「三十出頭，四十不到。」
「猜得差不多，我今年五十歲整。」
「不像。」苗兒確實感覺到不像，如果不是今天證實，還認為呂志所說言虛。
「這都不重要，人年輕可以在心里，可以在臉上。」張博說道。
「哲學。」苗兒是大學生懂語句的。
此時，一道閃電橫貫長空，西北的黑雲來到了臨仙樓上。由于談話太過專注，忽略了外面的世界。閃電照亮了天，照亮了地，照亮了他們的小餐廳。餐廳四壁涂料刷過，沒有什麼張貼，沒有什麼條幅，被瞬間的光照的更白、更純潔。
接著是一聲炸雷，震耳欲聾，震的人心劇顫，震得臨仙樓飄搖，仿佛要倒塌一般。當然，不會倒塌。未聞其聲，聲光先至。房間里盡管開著空調，總感覺悶熱。苗兒月兌掉上衣，內里只有一個吊帶衫，沒有，**外露啊。李易嚇了一跳。
「李易，快去看樓下那個劉巧回家沒有。」張博說。
李易一笑，走了出去。
「張大夫，我喜歡你，跟喜歡呂志不同。」苗兒微羞澀。
「來，喝一點，慶賀一下胡所高升。」張博說。
齊數、王允、胡舌忝雷聲都沒喚醒他們。
「很幽默喲，張哥。」苗兒改了稱呼。
二人踫了一下，喝下小半杯。
李易回來了說︰「劉巧走了，可能是瘋回家啦！」
又是一個炸雷，窗外面的雨來了，起初是大雨點的響聲，接著就像海嘯聲翻浪的雲水怒。又潮音瀑。房間內，白天變成旁晚，張博、苗兒、李易聚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水天世界，這世界，遮蔽了日光，掩蓋了大地上的所有生機。
苗兒和張博挨得很近，很想倒在他身上，看著他那張遲遲未老的臉龐，那張臉是凝重的，深沉的。興高采烈的時候是那樣，郁郁寡歡的時候還是那樣，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千里難找，萬里難尋，還有一身正義的潛質，不受污染的心髒。但扭頭一看，李易就站在張博的身邊。李易不作美呀，不是天翁不作美。
張博望著窗外的雨，有一種沉思，北京那邊會不會有雨呀，一樣的雨，妻子在那邊會不會想念家鄉，兒子在上班，兒媳在上班，也快下班的時間，會不會趕在風雨里。盡管交通方便，大自然的暴力是無可比擬的。
李易沒什麼想法，偶爾會想到田地里小麥，會不會被淹沒。
雨停了，像客串病人斷氣，停止了呼吸。
雲兒向南飛去，夕陽發著清新亮麗的光。經過一場暴雨整個世界都變了，空氣是清新的，礦上、道路、板廠、樹葉、樓房全部沒有了污垢和粉塵，世界的清新有了它本來的模樣，要是在沒開發的年代，這個世界那個美喲，並不是說開發不好。
「在想什麼？」苗兒輕聲問。
「想這個嶄新的世界，風雨孕育了它」張博頗有感觸。
「像十月懷胎，分娩出這個世界。」苗兒有點藝術聯想。
「我寫過幾行短詩，叫出生。」張博說。
「說來听听。」苗兒很願意听他的詩文。
「︰月兌離，圍禁十個月的宮殿。正大光明，推開人生大門，哇哇大哭，是因為，被這個美麗的世界震驚，空氣滋潤而清新，白雲絢麗而多彩，天空，碧透而海藍，草綠了，樹葉上沒有了粉塵，山連山，峰巒蝶舞，水連水，游著悠然自得的魚，出生喲，告別了孕育的溫床，哇哇的哭聲，投身到大自然的純淨中。」
李易︰「詩很美，我不懂此意。」
張博說︰「一個孕婦十月懷胎，嬰兒投生在這個世上，一切都是嶄新而新奇。這個嬰兒被大自然的美麗感動了，他哇哇的哭了起來。」
李易笑了︰「幾天後，生的小孩應該憤怒的哭了起來。」
張博︰「我們做醫生的不但要治病，而且要醫人之心。喚醒阿q似得人們，從麻痹忠醒過來。從沉睡中醒過來。」
苗兒笑了︰「用心良苦噢！」
張博︰「苗大夫，你把這幾個人放倒，我們怎麼走？」
「不用管，我們先回診所。他們醒過來會打電話的。」苗兒說。
「行嗎？」李易有所顧慮。
「沒事，他們一塊來的，他們一塊回去。」苗兒說。
「苗苗兒我還沒上你呢。」齊數嘟囔著。
苗兒狡黠的一笑，拿起一滿杯酒︰「來點水，一會上坑睡我。」說著搬過齊數的頭，把酒灌進他的肚里︰「走人，送我回診所。」
李易無奈道︰「好吧。」他用方便兜裝了一些菜。
三人前後下了臨仙樓，乘上車往中村臥佛山診所駛去。
診所里，沒有幾個病號。只有一個打點滴的，下雨的緣故患者少。
張博、李易、苗兒進了門診部。
「李易，你王哥怎麼沒回來。」孫理見王允沒回來問。
「他們在打牌，晚一會回來，嫂子放心，沒有人會把王所長騙走的。」苗兒提前插話。
李易偷偷笑了，這個苗兒真是說謊不帶臉紅的。
「他死掉我都高興，天天夜不歸家。」孫理恨恨的說，轉身回到藥房。
「嫂，給你們菜。」李易送到藥房內。孫理接過菜，胡一梅在椅子上戴著眼鏡看書。
「表姐，開飯。」孫理將菜放到桌上。
「我還真有點餓。」她放下書，二人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苗兒尋了三只一次性紙杯，倒上水，給李易一杯，給張博一杯，然後自己端了一杯坐在張博對面喝了起來。
苗兒喝完那杯水說︰「李易，送我回去。」
「好的。」
苗兒給張博一個紙片，是手機號碼，意味深長的看了張博一眼，轉身出了門診部，上了車。
李易駕車而去
張博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該下班了。
「胡姐，轉賬吧，該下班了。」
「張哥，上午胡舌忝說過，帳不用轉給你，他接管帳。」孫理告訴他。
「，好吧，我下班了，你們關好門窗。」張博尋了出診箱，看了一眼窗外。
張博毅然走出門診部，此時，一輛小紅轎車停在門口，是師燕。
師燕打開車門︰「張大夫，我來接你。」
師燕伸出手接過張博的提包放在後座上。張博坐上去，多少他心里有點不舒服，人和人之間這麼如此復雜呢！這個彈丸之地的診所，診所里的小位置還爭來爭去。
「想什麼？」師燕問。
「什麼都沒想。」這樣的事情這麼能告訴他人。
「開車吧。」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