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梅不一會就拿來帳本,親手交給了苗院長,苗兒又遞給了肖曼,肖曼對苗兒裝傻一笑,翻開帳本進行核對藥物。
「胡大夫,坐下休息。」苗兒指著櫃台旁的椅子,十分客氣的說。此時,她有一個細微的動作,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器。
「…,坐,院長您坐。」胡一梅忐忑不安的說。她對苗兒的太客氣有點毛骨悚然,她半個胖屁骨坐在方橙上,還時不時的看肖曼一眼。
「胡大夫,胡舌忝齊數王允三人把非基有弄來,然後由你們銷售出去,這事有多長時間。」苗兒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她。
「從農合的時候開始的。」胡一梅沒有掩蓋的必要,自己又不是主謀。
「誰的主謀了?〞苗兒的聲音很柔和,但在胡一梅听來,極其威嚴,令她心驚膽寒。
「你們醫院里都听王允的,齊站長也是權威人物,呂院長和王允又是老仁關系,我敢不听,不听,就意味著得罪他們,我將意味著告別衛生行業,李易後來的下場說明了什麼,再說,每賣一百塊錢的藥就給提十元,所以也就忍下。」胡一梅驚恐之下洗涮自己。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
「農合上的藥怎麼辦?」苗兒繼續不緊不慢的追趕,象跑馬拉松。
「農合上的藥,也不知胡舌忝怎麼搞的,結余很多,帳藥不付,把這些藥再賣給外地人。」胡一梅聲音微顫,那是她克制驚恐而引起的。
「胡大夫,說完了沒有?」苗兒悠的聲音提高,胡一梅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賣藥的錢胡舌忝,王允,孫理,還有我三一三十一…分開。」胡一梅感覺褲襠濕了,沒有膽,嚇尿了。
「還二十添作五呢,要是上綱上線,這是違法,我一個電話,你就會被公安局拘留,整你的材料,蹲上年大牢。」苗兒怒了,聲色厲色。
胡一梅一下跪在地上,褲襠里潤出水來,落淚而哭說︰「我把錢退還,千萬不要讓公安局抓我。院長,我給您嗑頭。」
「想偷漢子還沒那個膽,真是孫到家了。」苗兒鄙夷的說。
「我是偷過漢子,那也是沒辦法呀,我以後再也不找我們村的那個書記去啦。院長…。」胡一梅精神徹底崩潰了。
肖曼在櫃台里頭偷偷笑了,張博走了進來。他在外邊待了多時,心想︰得饒人處也饒人吧。
「胡大夫,起來,起來坐著說話。」張博看她委時可憐,我的院長耶,真有一套。
胡一梅顫顫兢兢站起,她不敢去坐椅子,棉褲是濕的。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苗兒又恢復了常態,聲音很好听。
「我听院長的。」胡一梅聲音低低的說。
「你先干著,院里商量一下再給你決定。」苗兒慢聲細氣的說。
「…院長,我先回家,…,換了褲子就回來值班。」胡一梅失去了往日的風彩,一幅八不買的勁頭全消失殆盡。她見苗兒點了頭,便低著頭,不敢看人的走出了診所。
苗兒收了平機,保存了錄音。
「院長,胡大夫都嚇尿了。」肖曼終于忍不住笑了,笑彎了腰。
張博看了苗兒一眼,意思︰你真行。
「對這樣的人決不能手軟。院規執行。」苗兒讀懂了張博臉上那本書的意思。說。
「李易。咦,李易呢。」苗兒喊了兩聲。
「在這。」李易從門診上走了過來。
「你負責消毒,打掃衛生,重新消毒一下。」苗兒囑咐他。
「行,院長放心,我正在做,張大哥己經吩咐過,李易笑吟吟的,他真正領教了苗兒,怪不得能當院長,張弛有道,太極琵琶少林拳,說話抑揚頓挫象笑談。
張博知李易的笑意,也笑了。
「苗兒,我們先回吧,畫家姐姐在等我們。」張博掛念著心里一個不可忘記的問題。
「不是在等我們,而是在等你。不打緊,你家有**嬌女侍候著,那麼多老才子陪著,不會寂寞的。」苗兒玩皮的說。二人往外走。
「那個司機是誰,好象…」張博想著的問題才有機會問。「天機不可泄露,到時你會知道的。」苗兒神秘兮兮的說。
……。
張博家的二樓上,苗青坐在主座上,苗子峰坐在母親的一側,黃忠易孟哥次座西陪,師燕跑前跑後的沏茶。劉陽也在。一蘭在廚房邦朱榮做菜,沒上來。小明子跟崔平去找花籃花香玩。自然也沒有來。
「老姐,你的那張水墨畫,是不是我寫的‘龍蟠橘井,虎守杏林,的典故?」黃忠易說。
「正是。的典故,見于西漢劉向所撰的。相傳西漢文帝時,有湖南彬州蘇昭,愛好神仙養生之術,在蘇眈得道成仙時,他對其母說︰咱這個地方有溫疫流行,只有咱家的井水橘葉才能夠治療。凡患溫疫之人,給他一升水,六生橘葉,砂鍋煮了飲下,方可痊愈。第二年,正如蘇眈所言,溫疫大流行,凡來求醫者絡繹不絕,用一升水,煮數片橘葉飲之,喝下去便覺好轉。疫情很快得到控制,人們看見有龍自井中出,直沖之霄。當地的老百姓都認為,是蘇耽所變化,在此專救民眾之疾苦,從此,龍蟠橘井這個典故也就形成了。」苗青果然學識淵博,令眾人瞪目。
「根椐這個典故,我把它整理成素材,根椐那時人的穿著,構思這幅作品。後來,我又把虎守杏林的典故歸納,才成了這幅掘作。」苗青又說。
「女乃女乃,你給我們講一講虎守本林的故事。」師燕歡快地跑到苗青跟前,拉著苗青的手說。
「黃兄弟,孟兄弟,講一下這個典故。」苗青笑著說。
「我只知道這幅對聯的臨帖,象你講的這些真不知道。」黃忠易說。很誠實。「就是,我們講的沒根沒椐的,污了大學生的耳朵。」孟哥笑著說。「好。我就講講虎守杏林的故事,這個故事出自晉人的。相傳三國時期,吳國有一位董奉的民間醫生,定居于廬山之下,他住在山上,不種田,也不種地,天天為人治病。他有一個特別的規矩,給人治病從來不收分文,病人痊愈之後,栽杏樹五顆,病輕者栽一顆,這樣,在許多年以後,就形成一個龐的杏林,杏林達十萬顆之多。郁郁蔥蔥,己成大莽林。山中的飛禽走獸,狼豺虎豹,都來這里戲耍。林子里,一年到頭雜草不生,花開去熟,董事就在林間搭了一個谷倉,告訴人們,但凡有買杏的人,不必告訴我,你只把帶來的谷子倒入糧倉。就可取走相同容量的杏子。曾經有一人,取杏多而谷少,老虎吼叫著追趕他,嚇得他跌倒在路邊,杏丟掉了很多,回到家中一看,杏和送去的谷物一樣多。曾經有一個大膽的人去偷杏,被老虎追到家中咬死,家里的人忙將杏送還,董奉便將那人救活。」講到這里,苗青呷了一口茶。
「按道理講,谷子和杏的斤兩不同,好象有些不合道理。」劉陽提出了質疑。
「是啊,董奉是好人還那麼貪心。」師燕提出了一個問題。
「董奉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他把結余的谷物分給最窮的人。第二點,那些遠道路過的人,商人旅賈,缺少路費,他都要施舍,看不起病,因病致貧的人,他都要幫忙。後來,人們把他追奉為神仙,虎守杏林,也就成醫生們的標榜。」苗解釋說。
「哦,原來這麼回事。」劉陽明白了,師燕也明白了。
「對,鄉醫是弱勢群體,他們無怨無悔的戰斗在醫學陣地最前沿,沒有名份,沒有地位,從沒有人喊怨叫屈,我的那幅送于他們當之無愧。」苗青有些激動,手有點發顫,顫得很輕微。
「女乃女乃,這位叔叔是誰呀!」師燕問苗青她身邊的苗子峰。
「哦,他,他是我們司機。」苗青看著苗子峰,母子倆會心的笑了。
「對,我是你女乃女乃的司機。」苗子峰說,他和道媽媽苗青的意思,不讓大家有壓力。對師燕微微一笑。
「我看著怎麼象個大官,區級以上的。」師燕笑著,一吐香舌。
「但願他是個好官,能不來體察民情。」苗青打了個啞謎。
「老姐姐果然學識淵博。」黃忠易贊嘆。
「你的書法挺好,己經到了發表水平,要不,我給你推薦一下,到國刊上去發表。龍蟠橘井,虎守杏林,字字千鈞,風骨神奇傲,僅次于古代大書法家王曦之。臥佛山下,藏龍臥虎,只是沒人發掘罷了。」苗青很感嘆。
「老姐姐夸獎,只是有感而發,對張博,苗院長他們的精神所動,才鑄成八字。對于祥細的故事並非全解。黃忠易很誠實,他真沒想到,暮垂之年,能一睹大畫家的風彩。很多刊物上,沒少看到苗青的作品。她的也曾轟動大江南北,評論家稱為當代的的又一翻版。
「敢問老姐,你可曾有大作?」黃忠易問,在探詢。
「想看,還是詢問。」苗青笑著問。
「想開一開眼界。」黃忠易說,心想,莫非帶在身邊。
「好,師燕,把我送給你爸的那卷畫拿過來展開,掛在容廳里。」苗青笑意昂然的說,老年人的那種笑意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