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在車里醒來的時候,原來是一夢,她知道這是大腦意識當中的虛幻,也就是意識當中衍生出來的一種起級想象,人本身的一種需求。或者說願望。
她斜躺在張博的身上,松松軟軟的,張博的手搭在她的胸脯上,依然在睡,沒有醒的跡象,真象個軟玉溫香抱滿懷。肖雨心跳了,臉紅了,有些燒燒的感覺,干脆,讓你抱著睡吧,你也能興許做個好夢。肖雨不願動,她聞到張博身上、手上有一種甘潤清香的體香,憑經驗說,這不是化妝品的味道,手在自已的胸脯上,感覺心里甜絲絲,亮堂堂,特別舒服,閉上眼楮,還想去睡,還想夢想。
車外,太陽亮了起來,照到了車上,周圍的草氈上,古槐葉灑滿了露珠,陽光也照在了車上。車的玻璃上,一層霧水。
張博從昨晚到現在,也一直在睡,一直在夢,夢巡家鄉。
……。他升至省城的上空,開始漫漫飄游,一塊槐花雲朵飄來,他登上去,站在上邊,尉藍的天空伸手可以觸到,星兒稀落點點,彎月如弓如弦。
腳下是喧唱的城市,城市里充滿了歌聲。夜色清涼中的山巒,時隱時現,時濃時淡,那匯聚燈輝燦爛的地方,就是城市的殿堂。有城市連接城市的道路,一路燈輝,翻山越嶺,蜿蜒的前。
城市的氣息沖上天空,這是太陽暴曬了一天中,機械和車輪摩擦了一天中,人呼吸了一天中,二氧化碳加鉛氣加雜氣的合成,張博聞得到,也知道,這種氣息要消散在空中,消散在大自然的土壤中。
森林的氣息沖上天空,是涼爽而清新。給人以精神,活著的木香,讓張博的眼更亮,亮如月光。
河流沖上天空的氣息。是濕潤而流暢,象拔錨起船的號歌,在他心中流趟。
大地沖上天空的氣息,是萬里小麥翻著金浪的香,…這一切,都在駕雲逐霧張博的鼻孔里,嗅得出,聞得著。
他慢慢的飛,慢慢的飄,在長空中他時大時小。眼下。一種粉塵的味道沖上天空,還有一些數不清的味道在迎面升騰,他知道,這是來到了臥佛青山的上空,二氧化碳。柴油,汽油,還有勞作的,工人的汗臭味…。下邊是無底深淵的死所。
借著月光看那燈火,都象狼一般的綠眼楮,他的心顫了一下,他希望能夠聞到槐香的原始味…。
師家林里有。他向那里飄去,在師家林的上空盤旋,象燕子戲水那樣上來下去…,好一股透體的槐香,飽含著一股綿綿不能訴說的幽怨氣體,沖向張博。包圍張博,肯定是朱榮發出的怨語,張博知道,這氣息要留他在這里休息。再見吧!停天我就回來看你。
臨仙樓的燈光還亮著,學校里。辦公室里的燈光還亮著,那都是很熟悉的熟悉。
他又飛向中村,飛向中村臥佛山鎮醫院分院,借著月光看,池塘發著大明湖一樣的光,槐花在月光里開放,門診大樓的門沒關,宿舍的窗戶里還有燈光,他從那廠亮的窗葉中看去,看到藍真真,韓爽,肖曼、還有兩個護士,聚在燈光下看書。苗兒呢!張博在大腦里的閃念…他離開一手操持蓋起的診所大樓。
回家看看!苗兒回來了沒有。他駕著槐花雲過去,來到家的上空,吳青夫婦還沒有睡!他真想跳下去,打一聲招呼!吳青!還好吧!
回看家時,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沒有了家的影子,千年古樓那里去了,成了一片廢墟,大楊樹也沒了!剩了半截木樁,黑不溜秋,仿佛在月光下哭泣。難道是苗兒拆了,不可能,她愛這個家呀!廢墟里還散發著火的香味。
去問苗兒吧,卻不知她是在醫院,還是在城里,按道理說下班後應該回城里,回到畫家姐姐那里去調皮。
咦,怎麼忘了至親至尊的畫家姐姐,她一定在她的畫室里,潑墨如注,在宣紙上!構思一幅新作品,超越世界畫家列昂那多.達.芬奇.,把臥佛青山的槐花影子,石頭縫子也展現出來,尋找畫筆的沒觸及到的死靈魂和活靈魂。
于是!他又到了東村的上空,祝福了劉陽一家,在下村,祝福了孟哥一家,飛過下村河,駕雲西去,來到了南湖別墅的上空,姐姐的家還在,槐樹還是那顆槐樹!自己的車和苗兒的車都停在院子里。二樓里的燈光亮著,是苗兒站在畫案前發愣,她站累了,最後坐到椅子上,目光隨著燈光到月下的天空。她沒有看到自己,自己卻看到了她,小妹妹喲,我真想順著你呆滯的目光,鑽進你的眼縫,給你一個驚!
空中,月光下,有人騎著槐朵雲來到近前,是苗青。
「小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是死了麼?」姐姐問。
「姐姐,我在省城,你讓我去的呀!我這是回家看看,還要回來做醫生。〞張博終于能言,開了喉嚨。
「我在冥界到處到找你,原來你在咱家的上空。〞苗青說.
「家去吧,和苗兒談談,以免他會瘋。」苗青說。
「瘋不是苗兒的風格,干什麼都是要休且待青山爛。」張博說。
「她己經懷了你的孩子,考慮不好,干嗎喝酒亂來。」苗青說。
「你怎麼知道的!我會負責任的!」張博驚得瞪大了眼楮。
「什麼也別在說,你是了解她的,能接受還是要接受的,人活著是為了許多人才活著。〞苗青說。
「姐姐,你怎麼飛到天上來。」張博問。疑。
「我己經上了黃泉路!過了奈何橋,準備再去輪回找你們,到人間去,我還沒活夠。」苗青哭了,張頭一次見姐姐流淚。
「我也會飛,是不是也死了?」張博問。不明白。
「你走了三四天,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你死,然後,我氣絕身亡,就去找你。〞苗青解釋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這樣。」張博哭道︰「姐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害了你。〞
「看來我真的死了,還不如追姐姐而去。」張博說。很傷心。
「我在閻王爺那里查了卯譜,那里面沒有你的名字,你可能沒有死,是你的意識信息碼撞見了我,所以,誤以為你死。引出這些事來。」苗青哀哀的說。
張博去牽姐姐的手,卻牽不著,城外附近的村莊里傳來一聲雞鳴。
「小博,弟弟,照顧好你的妻子苗兒,你不能再失去她。我白天不能出現,如若想姐姐,西山公墓陵園。」苗青說完,駕雲而去。
張博很辛酸,心想,我應當去那里,妻子許榮我還沒去看過,回去看看!
一陣涼風吹過,張博的夢回到了雪夫來的車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