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比預想嚴重得多,童言體內的炎癥已不僅僅局限于闌尾,而是擴散到了周圍的組織。
創傷小,時間短的月復腔鏡手術已經不能起到治療效果,只能選擇傳統的開月復手術,而且,需要立刻手術。
童言躺在急診病床上,疼得冷汗涔涔而下,卻還惦念著晚上的航班……
掙扎著爬過去,拉著蕭嘆的衣角,「我……我想……保守治療……」
不止是蕭嘆,連醫生都當場綠了臉,怒視著童言,大聲叱責說︰「你以為自己是超人吶!!再拖下去,連手術都救不了你的命了!」
急性闌尾炎,搶的就是時間。
蕭嘆在床前蹲下,微涼潮濕的手掌貼著童言的額頭,深邃的眼眸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咱不鬧了,好不好!」
但凡有一點可能,他都不會攔著童言,可是病情比預想中復雜得多,他不能,也不敢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童言咧開嘴,委屈地抽了抽,抓緊他的手,懇求地喘息說︰「你知道……我……不去不行……蕭嘆……你知道我的……嘶……啊……」
她疼得抽搐,咬緊牙關強忍……
蕭嘆抽出手,態度無比堅決︰「不行,小言……在你身體康復之前,你哪兒也別想去!」
不顧她抗議的眼神,蕭嘆徑自起身,回去跟醫生商量手術方案了……
進手術室前,汪東平擦著汗匆匆踏進病房……
「小言,怎麼會這麼嚴重!」得知童言出了狀況,他立刻中斷了集團的會議驅車趕來,可病床上慘白孱弱的病號,真的是昨天視頻上那個因為得到好消息歡欣雀躍的童言嗎?
「汪伯伯……你怎麼……來了……」疼得快要麻木的童言,看到汪東平,不禁又紅了眼眶……
「是蕭嘆告訴我的。」汪東平握著她的手,拍了拍,安慰說︰「什麼都別想了,放松心態,把手術做了……」
「可……我們……」她還要去瑞士,去瑞士找季舒玄……
汪東平知道她的顧慮,「你放心,小言,我晚上按時出發,到了那邊,有任何的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向你匯報,好不好?」
也只能這樣了……
童言微微頷首,還想說什麼,卻被又一波要人命的疼痛折磨得昏厥過去……
好像做了一個悠長的夢,夢里虛無縹緲的都是雲彩,她輕飄飄地在雲里游蕩,不知飄了多久,在海的上空,忽然急速下墜,海面上有個錐形的尖刺,她啊了一聲,猛地驚醒……
意識一點點的歸攏回來……
最先感覺到的,是右月復部火-辣辣的刺痛,她忍不住哼嚀了一聲,睜大眼,呼吸著濃重的消毒水的氣味……
她想起來了,她在啟程去瑞士之前做了闌尾炎手術,而現在,原本應該曬著中歐獨有的純淨陽光靠近心中的他,卻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卻把她孤零零地扔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