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靈氣運行不暢不過是外在現象,強行突破築基,根基已傷,想要治愈便只能夠尋求一些至陽之物,在修煉之時放置身邊,日積月累之下,方才能夠有些效果。」白抒又嘆了一口氣,「這至陽之物難尋,七巧鎮內只有任家有一塊純陽石,不過那是任家的寶貝,你就借看一番,按著那至陽的模子去找至陽之物便可。」
孟永良在听到白抒說道強行突破築基的時候,就越發的信了她。又听此她提到任家的純陽石,且沒有說取走,反而是說照著那模板去找至陽之物,不曾挑撥一句。
他哪里還有不信的道理。
只是這純陽之物難尋,身價也高,他只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恐怕不一定負擔得起。好不容易知道了純陽之物的下落,孟永良又怎麼肯放過?
白抒也是這般想法,她一點都不擔心孟永良會不會與任家索要純陽石。
「老朽也只能說到這里,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白抒做戲做到底,語氣中無不是無奈。而她藏在大袖子里的手卻是勉強顫抖著打著手結。
她的手雖然已經治療過,但此刻要啟動陣法也有些困難。
「多謝前輩,前輩……。」孟永良顯然還想要說什麼,但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劉衛有出現了。
白抒顫抖的手也停了下來,鎮定的離開了。
在白抒之前的計劃里並把劉衛這個人算在內,她也料到了孟永良不會那麼容易放她走,所以她已經想好了後路,在坊市外的陣法附近又擺了一個小小的大衍生陣,材料簡陋,威力大減,想要也還是能夠迷惑孟永良片刻。
她也能夠利用這一小會兒月兌身。
不過劉衛又在這個時候巧妙的出現,倒像是刻意在幫她,白抒的陣法沒有用上,孟永良也不敢在劉衛面前把她攔下來,使得她十分順利地月兌身了。
即便如此,因劉衛和孟永良的耽擱,白抒從後門回到院子里的時候還是晚了。祁氏已經發現她不在房內,就要去外邊找了。
白抒刻意繞了一圈,裝作是從正門回來,正好遇上了要出門尋她的祁氏。
「娘,我回來了。」白抒見祁氏慌張的模樣,知道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前自己消失的三個月時間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祁氏感覺白抒毫發無損,松了一口氣,嗔道,「你這孩子,怎麼出去也不跟娘說一聲,害得娘以為你又像之前那樣失蹤了!小抒,以後出門可得跟娘支會一聲……。」
白抒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祁氏的擔憂,祁氏也知道白抒作為一個修士,不可能永遠安全,但她也寧願白抒還在孩童時能夠安穩的過下去。
祁氏也有自己的無奈,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白抒若是遇險,她根本無能為力。
祁氏見白抒最近著實太過痴迷修煉,怕她因不能夠進上清宗的事情鑽牛角尖,下午便硬是拉著她出去逛街。
祁氏還給她買了一大堆的衣物和吃食,若不是白抒年紀太小,祁氏必然會給她添置很多的首飾,饒是如此,兩人回來的時候,白抒身上的儲物袋幾乎是裝滿了。
一回來,祁氏和白抒就見著祁瑯玥坐在自家的院子里面。
「姑媽,小抒姐姐,你們去逛街了也不叫我。」祁瑯玥見到兩人走進院子,趕緊走上前,一臉親熱的攬住白抒的胳膊,撒嬌道。
祁氏與白抒很是詫異,這個時候祁瑯玥應該是在準備行李,等到晚飯之後就跟著劉衛和孟永良前往上清宗了,怎麼還會有空在這里?
似乎看出兩人的疑惑,祁瑯玥撲哧一笑。
「小抒姐姐,劉前輩和孟前輩說是停留到明日才離開,我今天想要和你一起睡!」祁瑯玥可憐巴巴的望著白抒,輕輕晃動著白抒的胳膊,「等我走了,玥兒就很難見到小抒姐姐你了。」
祁氏連忙將祁瑯玥拉過來,感嘆道,「那玥兒可是要乖乖的,今晚就和小抒一道睡吧。」她是怕祁瑯玥有不知輕重,把白抒的手腕給傷到了,直接就答應了祁瑯玥的要求。
白抒本還想著如何拒絕,只是祁氏答應了,她也不好反駁。
白抒和祁瑯玥留在院子里面,祁氏替兩人準備了點心,又親自上手去整理方才買回來的東西,對于能夠照顧白抒和白超遠的生活起居,祁氏心里是高興的。
祁瑯玥和李氏卻覺得,這些自然有下人做,祁氏這般便是自甘下賤。
她心里還想著那孟永良大概是夜長夢多,覺得還是早日得到純陽石才安心,這才留了下來,就是不知道劉衛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她正午時與孟永良說的話,他一定是听著了。
白抒心不在焉地听著祁瑯玥講著她在修煉的所感所悟,一副認真傳授與白抒的表情,只可惜她不知道白抒已經到了練氣五層,否則臉色一定很好看。
即便如此,白抒也不明白,自己表面上和她一樣是練氣三層,她的那種優越感又怎麼會這麼明顯?
不知為什麼,白抒總覺得祁瑯玥對她尤為的熱情,甚至還好心的和她交流了平日里在修煉的時候的感悟。以前祁瑯玥可不會這麼做,她的這一番變化與修煉觀氣之法有什麼關聯不成?
以先觀氣運而行,是觀氣師必然會做的事情。
白抒暗地里打量著祁瑯玥,想到上輩子的時候祁瑯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設計,又奪走了她的命格,說不定就是從這個時候,祁瑯玥就已經在計劃著了。
她重新經歷一遍,反而是能夠看到以前看不見的東西,比如祁瑯玥的狠毒早慧,心思陰沉,這個時候她到底年紀還小,根本沒有辦法遮掩的徹底。
不管她想要做什麼,白抒都不會讓她如願以償。
白抒察覺到祁瑯玥的怪異後便一直在關注她,本以為要等許久,沒有想到子時以後,祁瑯玥以為她睡著了,就開始了她的動作。
因為祁瑯玥要與她一道睡,她就已經告訴過那神秘人今晚沒有辦法修煉的事情,那人只是嗤笑一番,也沒有多言。
她們兩人本是躺在床上絮絮叨叨,後白抒假裝睡意濃厚,神識卻鑽進了奪心珠內,看起來與熟睡無二,但白抒也密切關注著周圍的情況。
只見祁瑯玥試著喊了她一聲,見自己已經沒有了反應,便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張符紙來,下手快準狠,直接就把符紙貼在了她的額頭。
白抒只覺得神識中竄入一股奇怪的力量,那力量卻因弱了一些直接消散,白抒顯然也明白,祁瑯玥是為了讓她睡得更沉一些。不過她大概是沒有想到白抒已經到了練氣五層,神識也比一般的同階層修士強大的多,這符紙一點作用也未曾發揮。
已經接近初秋,外面月光清冷,祁瑯玥起身在窗子邊上,悉悉索索的不知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