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整天,待他們的精力都恢復了以後,白超遠才帶著祁氏和白抒兩個人繼續趕路,但他們也沒有像連續一個月趕路那樣的緊趕慢趕。每次在感覺精神疲憊的時候,白超遠總是會停下來休息一下,不讓他們三人太過于勞累。
說的山間小路多劫匪不同,白超遠那種小心翼翼的感覺,讓白抒心里不安的感覺微微擴大。原本兩日就可以趕到雲州邊境的路,白家三口走了四天才算到了邊境。
從突然要分一半的靈石給她,又把趕路的速度放慢,她爹到底是在防什麼?
白超遠的舉動讓白抒這些天來十分關注他,白超遠也像是感覺到了白抒的異樣,卻沒有說什麼安慰白抒。
白抒心里一沉。
白超遠是一個不會說謊的人,他是在以身作則,因此若是事實,白超遠從來都不會爭辯。現在白超遠察覺白抒的心思,卻沒有說話,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
這麼多天來他們都沒有分開過,要發生的事情必然不是因為這一個月來的原因。白抒將前後細想一番,卻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更不要說白超遠的個人恩怨了。
白超遠自從娶了祁氏,入贅祁家,就沒有再遠離過祁家。他以前的事情白抒就更加不知道了。她皺了皺眉,難道是因為白家提前月兌離祁家,才使得事情發生了轉變?
白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且白家人身上也沒有出現讓白抒不舒服的氣運之感,這就說明他們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一般而言,若是要發生血光之災,不管是普通人還是修士,他們身上都會有一定程度上的血煞之氣凝集。這只是針對一般的情況,白抒的觀氣之法修煉的不到家,她也沒有辦法百分百的確定。
這樣的發現,白抒心里的不安和急躁便有擴大之勢。
他們趕到雲州邊境的時候是下午,天還大亮,白超遠卻沒有繼續,而是停下來準備第二天再出雲州。
祁氏一直都听從他的話,而白抒則是察覺到白超遠的異樣,決定到晚上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問問神秘人。那個人有如此神通,必然能夠察覺到周圍不同之處!
等到入夜休息的時候,白抒就在周圍布下了一個陣法,僅是起到一些防御作用和示警的功效。饒是如此,白超遠和祁氏,尤其是祁氏對白抒夸贊了一番,他們也確實沒有想到白抒在陣法上有如此天分。
白抒的意識很快進入了奪心珠內。
在一個月來,隨著白抒神識的擴展,奪心珠內也發生了些許變化,從一成不變的瑩藍色逐漸的開始變的明亮起來,白霧和瑩藍色夾雜在一起,讓人有種天地合攏錯覺。
她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奪心珠和她融為一體的緣故,她每次進入這里,都有一種身心舒暢的感覺。
「前輩,晚輩有一事請教。」
還沒有到子時,但白抒忍不了這麼久,這四天來,白超遠露出的破綻越來越多,就連祁氏也是有所察覺。但她分明幫不上什麼忙,只是更加體貼,更加不給白超遠和白抒添麻煩。
白抒是察覺了,白超遠卻明顯什麼都不想說,她也無從得知,更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所以她選擇請教神秘人。
「前輩,晚輩有一事請教。」
白抒見神秘人沒有理會自己,便繼續站在原地說道,一點沒有不耐煩的模樣。
半晌,神秘人還是沒有說話。
「前輩,晚輩有一事請教。」
白抒是執著的,沒有達到目的,她絕對不會罷休,一如她研究陣法、琢磨觀氣之法那樣。所以這個時候,白抒也沒有放棄,她已經慢慢的模清了那個神秘人的脾性。
別看那神秘人長得比謫仙還要謫仙,但在氣度上,遠遠抵不上。
愛發脾氣,愛苛責別人,愛被人恭維,只要說盡好話,讓他心花怒放,神秘人必然會出現。同樣的,神秘人對于白抒固執到幾百頭牛都沒有辦法拉回來的脾氣,也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就像現在。
在白抒重復到第二十遍的時候,神秘人的聲音終于出現了。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不出現的話,白抒能夠一直重復到百遍,甚至千遍。
「你有何事?」
神秘人淡淡的說道,低沉的嗓音讓白抒有些詫異,自己這般故意作為,他難得沒有暴跳如雷,還感覺不出情緒來!
他到底是愉悅了,還是憤怒了?
白抒站直了身體,「晚輩是想要向前輩請教,若是近日顯然是會有事情發生,但晚輩從爹娘身上沒有察覺到一絲不祥的氣運,這是何解?」她想了半天,便拿出這個問題來請教神秘人了。
這無關修為的問題,白抒之前已經嘗試過,她可以在白超遠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的氣運,並沒有因為白超遠的修為比自己高而失誤過。
沉默一會兒,似乎是察覺到白抒又準備開口,神秘人趕緊說道,「你且等著。」說完,他的聲音就消失了。
白抒懸在半空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神秘人在又些時候萬分的淵博,但有時候去讓白抒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她也沒有辦法說上來這種感覺是什麼。
神秘人的身形一閃,很快就出現在一個石洞的面前。
他們還在奪心珠內,但在石洞的附近已經出現了一塊很小的綠地,這個地方瑩藍色的天空里漂浮著一片小小的白雲。
不過這也只有一丈距離罷了,超過了一丈的範圍,其余地方都是和白抒在的那個地方一樣。白色的霧氣和瑩藍色毫無規律的夾雜在一起。
「白抒那丫頭沒有辦法感覺到接下來的晦氣,這是為什麼?」神秘人低下頭,眼楮干瞪著石洞,「你說話啊!」
石洞閃爍了一下,卻沒有給他任何的答案。
「你不要嫉妒老夫我先搶到了這個有天賦的丫頭!你自己不動手,現在還想要怪到老夫的頭上,老夫今個兒把話給說明白了,如果不是看在這個丫沒有學過觀氣之法便能夠斷氣的份上,我才不會讓她學觀氣之法!」
石洞又閃爍了一下,顏色卻比之前要明亮一些。
「老夫都說了,那丫頭是個有天賦的,光學個觀氣之法就有夠她好受的了,你還想要老夫將這個丫頭分給你一半,你這個破石洞!」神秘人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怒意。但這般暴躁的模樣,和他仿若謫仙的氣質十分的不符。
「老夫如何會知道你那觀氣之法到底是怎麼算的!你到底說不說!」神秘人瞪著石洞,「信不信老夫把你這個石洞給拆掉!」
「這才對,老夫先走了。」
「你既然察覺到要發生什麼事情,而白超遠身上又沒有那種厄運,那便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你學藝不精,你看看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學會引起入體,更不要說分清楚氣運具體的不同了!第二個可能就是這一次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對于你爹娘來說是一次機緣,而非厄運。」
神秘人再一次的出現,淡淡的開口道。
會是這般原因?!白抒怔了怔,若真是她爹的機緣還好,說不定就能夠突破到築基了。不得不說因為神秘人的這些話,她心里真正安心不少。
「日後若再有這般的事情,我一概不會告訴你,只有靠你自己。」神秘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這樣下去只會造成白抒對他們異常的依賴,對她的成長全無好處。
白抒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道謝,便退了出去,抓緊時間修煉去了。
一修煉就到天大亮。
「我們很快就能夠出雲州了。」
白超遠背起祁氏,又讓白抒趕緊跟上,三人便走進了雲州和五沂洲之間的山間小路。
在他們離開不久後,很快就出現了一批人,大概十人左右。為首的是一個全身黑衣,躲在斗篷里面的黑衣人,「看來就是他們了。」
「跟上。」
黑衣人的聲音毫無起伏。
所有人動作一致,悄無聲息的跟在白家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