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出雲州邊境還有兩天的路程,白抒身上負了傷,靈力又沒有恢復,她不可能直接扛著祁氏奔走出雲州邊境,誰知道這半路上會不會遇到其他落井下石的修士。
她猶豫了一下,在飛奔了半天後,趁著前後不見其他的修士,便轉入了路邊的林子里面。白抒的方向感很好,基本不會迷路,不過她也不敢走的太遠。
白抒找了一個可以藏身的灌木叢,白抒從懷里面掏出一個小型的隱匿陣法,能夠容納三個人,使得他們不會被修士的神識發覺。
說起來這陣法還是她在祁家的時候找材料做的,還用上了一個一品的陣盤,勉強算的上是一品上等的隱匿陣法,對練氣十層一下的修士很管用。
算是目前她身上最高級的陣法。
白抒在周圍畫了一個圈,將陣盤放置在中心,把自己和祁氏兩個人圈了進去。此時她手臂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只是剛才的血跡還沒有清理,看起來依舊血淋淋,很是嚴重的樣子。
她怕祁氏看到擔心,便想用清水先清理干淨。
打開儲物袋的時候,白抒怔了怔。
儲物袋里面有三百顆上品靈石和一沓符紙,還有一些衣服、吃食之類,是白家人全部的家當,白超遠是把所有的靈石都給了她。他早就想到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在進入雲州邊境之前,他才會刻意的拖慢趕路的速度,找到機會不留痕跡地把東西都交給白抒。
白抒抹了抹眼楮,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一直到她們離開之前,白超遠的身上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氣運纏繞,此行必然會逢凶化吉!
白抒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白超遠一定會沒有事情。
白抒把傷口洗干淨,她發覺傷口愈合的很快,已經開始結痂了,傷口周圍有些瘙癢的感覺。她看了看身上,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傷口好的這麼快,身體其他被林平達的劃下的傷口也基本愈合,看來這與她的身體強化過了有關。
「娘。」白抒把靈力輸送入祁氏的體內,就見著祁氏慢慢的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祁氏還有些弄不明白,但她的手卻緊緊抓著白抒,下意識的問道,「小抒,你爹他人呢?」
「爹他說讓我們先去安南洲,他之後會來找我們。」白抒一字一頓的說道,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肯定一點。
祁氏呆呆地看著白抒,也想到了之前的狀況。
若是白超遠回不來了,她們應該怎麼辦?
「娘,你不要太擔心,爹一定不會有事。我會觀氣之法,他的氣運可好了,這次的事情一定不會有事情。如果不是我還沒有學會算人的命格,我肯定幫你和爹都算算,必然是福祿長壽之命。」白抒見祁氏的神色蒼白,出聲安慰道。
祁氏猛地回過神,睜大眼楮瞪著白抒,「觀氣之法!」
懂得觀氣之法的修士少,但觀氣之法的名號大的很,連祁氏都知道。
她望著白抒的眼中有一種希冀。
白抒點了點頭,「爹一定不會有事。」她說給祁氏听,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見白抒說的肯定,祁氏心里說不出的擔憂終于能夠松懈一點,雖然還記掛著白超遠,她卻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夠成為白抒的累贅,否則她們便見不到白超遠了。
祁氏緊緊抱住白抒,她不敢哭出聲引來,就怕引來了其他的修士,到時候只怕會害了白抒。
白抒察覺祁氏的情緒,只是反手抱著她,把臉埋在祁氏的懷里,剛才忍住沒有流下來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許久,祁氏平靜下來,她方才想起白抒身上也受了不少傷。
白抒身上的傷口只留下條條粉色,祁氏也能夠想到她受傷的時候有多痛,卻沒有繼續再哭,這個時候她一定要堅強起來!
祁氏勉強吃下了一點干糧,便在一旁閉著眼楮休息,還時不時的睜開眼楮看看周圍,白超遠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白抒則在一旁修煉,努力地恢復靈力。
而這天晚上,那個神秘人破天荒的沒有嘲諷白抒,白抒對于觀氣之法也越發的上心。
第二天一早,白抒出去察看了一番,見沒有什麼居心叵測的修士,她很快就扛起了祁氏,繼續往雲州邊境的出口奔走。
一連兩天,白抒和祁氏都是這般,白天趕路,晚上的時候祁氏休息,白抒修煉。
但兩人在即將走出雲州邊境的時候,運氣不好,遇到了一伙搶掠的修士。
白抒察覺自己和祁氏兩個人身上的氣運變化,早早的做好了準備,並沒有太過于驚慌,直接上繳了她的儲物袋。
同時,她也把自己的修為定格在練氣三層。
那伙人沒有想到一個練氣三層的丫頭竟然會有這麼多靈石,好在他們雖驚詫,卻沒有壞了規矩,直接扣下一百五十顆上品靈石,其他的符紙之類的倒是沒有動。
許是見白抒一個人帶著一個普通人,又是衣衫破爛,一雙大眼楮清亮的模樣有些可憐,其中一個修士突然說道。
「你們兩個人在五沂洲可要注意一些,那便很忌諱以下犯上,不像雲州一樣,修為低的憑著能力也能夠往上爬。」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凶猛的壯漢。
這個大漢所說的以下犯上便是指修為低的修士要對修為高的修士絕對的尊重,不可冒犯,否則就算是被修為高的修士殺了,也實為正常。
而在雲州,就像祁家那般,白超遠到了十一層的境界,但是祁承良作為祁家家主,就算他的修為比白超遠還要低一個境界,白超遠還是得听祁承良的話。祁承良則只需對白超遠稍稍客氣一些罷了。
這在五沂洲是不可能的。
五沂洲是一個純粹以實力說話的地方。
白抒愣了一下,感激的點了點頭,白超遠雖然把靈石什麼的都給了她們,卻來不及交代五沂洲的事情。這個大漢所言確實是給白抒提了個醒。
「多謝道友提醒。」
走出雲州邊境以後,白抒和祁氏兩人又走了一個時辰,這才望見了隸屬于五沂洲的一個小鎮子。以白抒的視力,她明顯能夠看到三三兩兩的修士結伴而行,但他們中修為較低的修士對其他的修士很是恭敬,說話間都好似要抬手作揖。
見此情形,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在修士之間都是這般,更不用說是普通人對上修士了。恐怕五沂洲的普通人生活不會舒暢。雲州的修士之間沒有那麼多的束縛,更不會對普通人刻意的壓迫。
這五沂洲著實是與雲州不太一樣。
「小抒,我才想起來,阿遠以前跟我說起過,若是修為低的修士到了五沂洲最好是不要停留。」祁氏停下來,有些擔憂。她本來對五沂洲是沒有印象,直到剛才那壯漢好言提醒的時候,祁氏才想到白超遠跟她說過的話。
祁氏的擔憂與白抒是一樣的,不過白抒想的是如何以的速度低調的穿過五沂洲,祁氏的擔憂與白抒不同,她擔心的是自己會拖累白抒。
「娘,不管怎麼說,我們先去那個鎮子,這只是五沂洲的邊緣,想來修為高的修士也不多。」白抒收回目光,「連續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娘你都沒有好好休息,也該累壞了。」
「哪里會有你和阿遠……。」祁氏眼里閃過一絲淚意,卻很快收了回去,「我們趕緊進鎮子吧。」
「嗯。」白抒點了點頭,與祁氏兩人一道往鎮子走去。
走進了鎮子里邊,白抒和祁氏才真切的感覺到五沂洲的不同,這景色與雲州沒有太大的差別,但走在路上的修士卻沒有雲州的修士那般侃侃而談或是勾肩搭背。好些修為不過練氣一二層的修士對旁邊的修士很是恭敬。
或是神色恭敬,或是舉止恭敬,或是言行皆是恭敬。
至于這鎮上也有許多的普通人,但這些普通人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低著頭,連那些修士的臉也不敢看,只是盯著地上。
白抒的觀察能力比較厲害,她環視一周,甚至是瞧見了一個才剛剛修煉的修士隨手往小攤販的攤子上拿了一大半的東西,那普通人也是沒有一絲的怒意,只是越發恭敬。這在雲州也是看不到的。
這個白拿東西的修士舉動在周圍的人看來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顯然是經常發生。但在雲州,即便有欺辱普通人的修士,卻不會這般的光明正大。他們通常都自持身份,不屑做這樣的事情。
白抒心里越發的擔憂,祁氏也學著周圍的普通人那般,低下頭緊跟著白抒。
兩人很快找了一家客棧,白抒也不敢讓祁氏一個人一個房間。
這些天來她們也著實是累壞了,和祁氏胡亂吃了一些東西,不管睡不睡得著,她也讓祁氏抓緊時間休息。
自己則繼續修煉。
白抒閉上眼楮,一時間還沒有能夠靜下心。
這兩天來,白超遠一點消息也沒有,白抒和祁氏從來都沒有提到過白超遠,心里卻是每時每刻都在記掛著白超遠,只希望下一刻的時候白超遠就能夠出現。
時間過的越久,白抒心里就更加擔憂。
她一定要盡快的把氣運引入體內,只有這樣才能夠進一步的參透觀氣之法,才能夠學習如何替人算命格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