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宏遠關好門,轉過身就見著白抒站在一邊上,對他們三人都愛理不理的,也不見她有其他的意思,周濤扶著徐河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開口。
「白道友。」這個時候,饒是項宏遠這般,他說話也有些尷尬。
白抒听到項宏遠喊她,這才斜著眼楮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笑道,「怎麼,那一位築基期的前輩被邪物所控制,影響已深,你們不該送他一程嗎,還是讓我替你們送?」
之前項宏遠要殺藥老的時候說的這般的大義凜然,不過才幾天功夫,風水輪流轉,同樣的事情落到了項宏遠和周濤身上,難怪白抒要刺他們幾句了。
白抒不說這還好,一說起來,周濤和項宏遠兩人臉上越發的尷尬。
前幾天的事情,每個人都記得清楚。
項宏遠上前幾步,見白抒臉色不變,還是這麼看著自己,心里第一次有些嘆息,「白道友,前幾日的事情是我們的錯,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前來多寶鎮就是因為太乙宗察覺多寶鎮有邪物出世,多寶鎮的地界內也是我太乙宗所屬範圍,所以我們才會前來察看,本以為練氣期的弟子已經能夠解決,但除了我們三人外,所有的弟子都慘遭……。」
項宏遠見白抒有些動容,趕緊繼續說道,「這位築基期的師兄名為徐河,是師門派來暗中保護監督我們的,但是就連他也被那邪物傷成了這副模樣,師兄在失去理智之前也曾說模糊的說起過,他和那邪物進行了爭斗,只可惜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師兄的神智幾乎都被控制了,其他還有幾位師兄受了輕傷,他們已經回去找師門尋求救兵了。」
這麼說來,白抒倒是想到兩天前項宏遠臉色驟變,他們一道來的弟子之間必然有某些東西能夠進行聯系,難怪連項宏遠都不鎮定了。
太乙宗很少招收弟子,大多是一些相對有基礎的修仙家族中挑選弟子,這些弟子也多是一些天之驕子,聚集在太乙宗內,越發壯大了太乙宗的實力。
而項宏遠的身家背景,就算是在太乙宗,也是不容小覷的。
這一次,另外五名弟子遇難,就連保護這他們的築基期的修士都受了重創,可以說,項宏遠這一次的行動,毫無功勞,還會有責罰。
「哦?那你們那些師兄應該把他帶回去啊,你們為何要帶他到我這里?」白抒挑了挑眉,臉色驟冷,「你們現在來告訴我這些事情,又有什麼用?」
「你……。」周濤的怒氣就要噴發,項宏遠用眼神制止了他。
「白道友,你也有除去邪物之心,徐師兄的神智被邪物所控制,根本堅持不到師門,你上次也說能夠救治藥老,我們也希望……。」項宏遠方才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躺在角落里面的藥老。
他氣息平和,面容安靜,讓他更是詫異的是藥老周身布下了陣法,他也看不出那是什麼陣法。
很顯然,白抒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有辦法來驅除邪物對人的影響!徐河的傷勢刻不容緩,若是周濤再說出什麼話來激怒了白抒,那可真就是毫無辦法了!
項宏遠還要說什麼,白抒卻打斷了他的話。
「項宏遠,我之所以有這樣的心,就是為了救治藥老,大不了我和藥老兩人一道離開多寶鎮就好,你也不用給我戴這種高帽子,我沒有義務也沒有那麼心情來救你們那個師兄,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們還是趕緊離開!」白抒冷哼一聲。
項宏遠這個時候說的倒好了,兩日前若不是她反應快一點的話,藥老這個時候已經沒命了。
「白道友若不是想要鏟除邪物的話,方才又為何……。」項宏遠張了張口。
白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項宏遠,你也不用自作多情,多寶鎮上這麼多修士,都是沖著出世的寶貝來的,你們三人的情況已經引起了其他修士的注意,若是傳了開去,所有的修士都會混亂,要離開也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心思被戳穿,項宏遠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看著白抒,只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兩天前來找我們,也不想想你那個時候有求于我和宏遠兩人,這個時候你倒好……。」周濤終于是忍不住了,他很早就想要把白抒給打一頓,身為太乙宗的弟子,又是修仙大族的弟子,他走到哪里都是夾道歡迎的人。
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會像白抒這樣對待他們,明明一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卻一臉的不屑,這個時候又是這般的打發他們。
「我過分?若我慢上一步,藥老現在都沒有命了!你可是要弄明白,現在有求于人的不是我!」白抒毫不退讓,他們想要讓她救徐河,還是這般的態度,保不準她救回了徐河,周濤還要殺了她呢!
項宏遠看著周濤,又看了看白抒,終于知道了哪里不對勁!
周濤從頭到尾都未曾提到過他的姓氏,但是白抒卻很明確的知道他的身份!項宏遠攔住還想要說什麼的周濤,開口道,「不知白道友是如何得知我的姓氏?」
白抒愣了一下,項宏遠突然轉移話題,她都沒有適應。
前思後想一番,白抒才恍然發覺周濤和項宏遠都沒有完整的說起過項宏遠的名字,可她卻說的清楚!
白抒冷冷看著項宏遠,不曾開口。
「白道友,我們之前騙了你是我們不是,而且我們行事莽撞,差點害了藥老,也是我們的過錯,但白道友顯然也是有所隱瞞,不是嗎?我也希望白道友能夠原諒我們之前魯莽的行為……但徐師兄對我有恩,交情又深,還是希望白道友能夠救他一命,我項宏遠也願意答應你做一件事情。」
項宏遠誠懇地說道。
白抒依舊冷著臉,看著項宏遠。
周濤臉上閃過明顯的不信任,但項宏遠已經低頭了,他也不能夠拖他的後腿,只是在一旁不說話。
有那麼一瞬間,鋪子里面安靜無比,項宏遠他們也在等著白抒的回答,若她答應了,徐河一定有救!
到底是救還是不救?白抒也是猶豫,她和項宏遠有仇,但項宏遠並不知情,兩人要對上也沒有那麼早,若是趁機讓項宏遠欠了自己一個人情,日後兩人對峙的時候,他也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強硬。
項宏遠這人除了表面溫和,對承諾也是極為守信。
但從情感上面來說,白抒一點都不想要幫了項宏遠。
白抒抬起頭,正要開口,周濤卻忽然慘叫一聲,原來是徐河終于沒有辦法控制住他自己,幾乎是被邪物所影響了,他一掌就把周濤給打飛了。
周濤退了好幾步,吐出了好多的血,才靠在牆頭昏了過去。
徐河怪叫一聲,就要沖著白抒打過去!
項宏遠連忙出手,但他的修為本就不及徐河,又是顧忌著徐河,不能夠傷了他,這樣一來就束手束腳,只是幾招下來,他就被徐河打了一掌,倒在了白抒的身旁,吐出了鮮血,無法動彈。
「白道友……咳咳……。」
項宏遠氣息微弱,他睜大了眼楮,心里滿是焦急,想要提醒白抒,但一開口,又咳出了幾口血來。
項宏遠眼睜睜地看著白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跟嚇傻了一樣,就這麼任由徐河沖過來。
白抒可不知道自己這副鎮定的表現,在項宏遠的眼里就是她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