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趕緊從奪心珠內出來,動作沒有任何的停頓,一打開門就見著祁瑯玥沖著她一腳飛來,白抒面色一冷,心里卻極為詫異,祁瑯玥會在這里出現。
難道祁瑯玥和項宏遠相識便是在這多寶鎮上?
這個念頭在她的心里一閃而逝,但下一刻白抒就被注意到了滿院子里充斥著一股暴戾的氣息,藥老已經徹底被邪物所控制了!她心里滿是憤怒,按理,她留下的一些陣法,不可能會壓制不住藥老,這其中必然有人動了手腳。
這些念頭只是在白抒的腦海里面打了一個轉,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祁瑯玥沖的力道太大,根本就來不及停下來,她索性心里一橫,直接就踹向了白抒,這是她和白抒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也不能夠怪她!
祁瑯玥心里冷哼一聲,加大了力道。
白抒面色一冷,她察覺到了祁瑯玥的意圖,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跟被嚇到了一樣。
徐河與藥老打斗之中,瞥到了這一幕,他手下一松,被藥老打到了一拳,藥老的拳頭就跟銅皮鐵骨一般,徐河直接被打到了吐血,眼見藥老還要繼續出手,他趕緊擊中精神,但心里還是很擔憂白抒。
果然,那個祁瑯玥是有問題的!
徐河只恨自己現在月兌不開身,否則他一定現在就索性一掌把祁瑯玥打死算了!
只差了這麼一點點距離,祁瑯玥的腳就要踹到白抒的身上了,白抒卻微微側了側身,徑直躲了過去,而祁瑯玥卻因為用力過猛,踹到了屋子里面,一連串的聲音響起。
白抒沒有一點的高興,她快速地沖到了藥老的面前,猶豫了一下,她這才掏出了還差一個陣法才融合完全的易陽陣,咬了咬牙,讓徐河把藥老定在原地,她則用陣法把藥老封印在了中間。
易陽陣對旁人的作用並不大,反而陣中濃郁的純陽之氣會在短時間內增強了修士的修為,但是藥老已經被黑氣徹底控制,他就相當于是邪物的一個分身,屬于陰物,這會兒被易陽陣籠罩在其中,他根本就掙月兌不開。
易陽陣不斷散發出來的純陽之氣灼燒著藥老,讓藥老痛苦不堪,原本恢復了年輕的面容和身體又漸漸的浮現出了老態,饒是如此,黑氣卻沒有完全的散去,只能夠依稀可見那些黑氣不斷的從藥老身體里面冒出來,被純陽之氣所銷蝕。
白抒站在一邊看著藥老,雙手握緊,關節處已經發白,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眼楮里冷的發寒,讓人看上一眼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徐河他的錯覺,他總感覺隨著白抒的出現,原本有微風拂過,現在卻一點都沒有了,整個院子顯得尤其的安靜,只有藥老憤怒掙扎的聲音,很是突兀。
越是這樣,白抒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
徐河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小抒姐姐,真的是你!」
正在徐河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徐河也是心生愧疚,只在一旁看著的時候,祁瑯玥透著一絲驚喜的聲音出現在了白抒的身後,她現在有些狼狽,剛才沖的太猛,她沖進去以後就直接撞在了牆上,頭發和衣服都有一些凌亂。
但她這幅模樣卻不會讓人覺得邋遢,反而是有一種凌亂之美,沒有減少她一分清麗。
听到祁瑯玥的聲音,白抒的臉色越發的冰冷,手微微抖動了一下,她極力克制著自己,沒有直接沖上去給了祁瑯玥一拳。
她剛剛已經從白胖子看到的記憶里面得知祁瑯玥是被項宏遠帶回來的,之後她又和他們一起進入了藥老的房間里面,而祁瑯玥身上也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那是她所留下的氣運。
一般的觀氣師在收集精純的氣運以後,他們都會在其中標明自己的記號,但是白抒所調動的氣運乃是她體內自行產生的,根本無需標明了記號,她也能夠感受到這股精純的氣運被祁瑯玥所收集去了!
祁瑯玥身為觀氣師明明知道這股精純的氣運才是壓制了藥老身上的黑氣的關鍵,但是她為了這一股氣運還是犧牲了藥老!
她怎麼能夠這麼做?
為了收集氣運,增強自己的實力,她當真是什麼都不顧了!白抒看著奮力掙扎的藥老,眼中的殺意漸盛,如果不是祁瑯玥,藥老根本就不會這麼痛苦,用易陽陣強行去除了藥老體內已經幾乎和他融為一體的黑氣,其中所受的痛苦會是何等劇烈!白抒不用親身體驗也能夠想象的到。
以藥老的身體狀況,這一次過後,能夠支撐多少時間,都還是一個問題!
這一切,都是祁瑯玥造成的!
白抒一下子轉過身,動作幅度很大,讓在一旁的徐河都愣住了,他從來都沒有看到白抒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而且,白抒和祁瑯玥是舊識不成,看祁瑯玥一臉的驚喜和白抒一臉的殺意,徐河直覺她們兩個人之間必然有什麼事情。
「祁、瑯、玥。」白抒冷冷地喊了一聲。
如果就這麼簡單的殺掉了祁瑯玥,實在是太簡單了,她重生以來就是為了找祁瑯玥報仇,但她以為,讓祁瑯玥在修為上面輸給自己,看著她痛苦這就夠了,這種折磨會伴隨著祁瑯玥一生,她也想過要殺過她,但也猶豫過,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她的父母健在。
她到底要不要為了報仇而活一輩子?就算她和祁瑯玥兩個人之間是你死我活,但終究是還沒有經歷過上輩子的那種齟齬,白抒想要報仇,她也要正大光明的報仇,不屑于用什麼栽贓陷害之類的手段。
但祁瑯玥害得藥老至此,這會兒又裝出了很是高興驚喜的模樣,這般作態,終于是讓白抒明白了,她和祁瑯玥兩個人之間,只要她退讓了一步,祁瑯玥就會逼進兩步!
不止是你死我活的結局,還有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過程,祁瑯玥善用軌跡,善于算計人心,對他人狠毒,這種人,多活上一刻,說不定因她而死的人就會更多!白抒毫不掩飾她對祁瑯玥的殺意,面帶嘲諷。
「徐河,你可以去把藥老房間里面的陣盤取來嗎?」白抒和祁瑯玥的視線相交間,她明顯的感覺到了祁瑯玥隱藏的得意,還有在她周身那股斑駁的氣運的運行略微變快,無一不說明祁瑯玥是沖著她炫耀。
徐河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祁瑯玥。
「她不是我的對手,你先把陣盤取出來。」白抒這句話算是嘲諷了祁瑯玥,祁瑯玥是雙靈根,但現在不過是練氣七層的修為,白抒卻已經是練氣八層,這其中的差別,更是明顯,更不用說是在觀氣之法上的境界差別了。
祁瑯玥听到白抒的話,果然是面露怒意,卻沒有開口,一切和她預想的一樣,藥老被邪物控制,白抒不得不出來,明明就已經憤怒到想要把自己給殺了,卻是顧忌著項宏遠和徐河等三人的想法,不得不從證據上面著手。
可惜的是,她早就動過了手腳。
也不知道白抒是不是傻子,這麼一股精純的氣運卻沒有任何的標記,白白的便宜了她,就算是那陣盤里沒有了氣運,也不說明是她動的手,她最近可一直都在徐河和周濤兩個人的監視之下。
而且其他的人也不會相信,才第一次踫面,祁瑯玥竟然就有這麼大的膽子,已經對藥老動手了!
不過祁瑯玥看著白抒,始終察覺不出她身上有任何的氣運波動,這一點讓她很是詫異,就算是普通的修士也該有氣運波動,白抒怎麼會這麼愚蠢,為了掩藏自己觀氣師的身份,卻反而讓人懷疑?
白抒到底是一個蠢貨!
祁瑯玥這麼一想,越發的胸有成竹,她看著白抒,「小抒姐姐,藥老已經徹底被黑氣所影響,在這麼下去也是徒增了藥老的痛苦而已,他這個樣子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們還是送藥老一程吧?」
說話間,祁瑯玥臉上還做出了那種憂慮的感覺。
她身上的氣運波動越來越明顯,白抒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祁瑯玥,你當我真不敢殺你?」白抒猛地看向祁瑯玥,心里想著到底是該讓祁瑯玥日後痛苦呢,還是現在就殺了祁瑯玥,讓她給藥老陪葬!
「小抒姐姐,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的誤會,上一次林子里面,你要那個寶貝我也拱手相讓了,你難道就不能夠……。」冰釋前嫌嗎?後面幾個字還沒有蹦出來,祁瑯玥就被白抒一腳踹了出去。
白抒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祁瑯玥已經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步步的靠近了她的白抒,心里卻很是得意。
為了不讓祁瑯玥失望,白抒如她所願,又是一腳,直接把祁瑯玥踹出了十多米的距離,祁瑯玥忍不住吐出了很大一口血,倒在地上起不來,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面容慘白,與嘴角鮮紅的血色形成了明顯的對比,有些觸目驚心,當真是一副柔美的模樣。
「玥兒!」項宏遠叫了一聲,他和周濤兩個人今天原本是準備前往多寶鎮旁邊的一個鎮子,他們接到信息,太乙宗的師兄們由徐河的師父帶領,很快就要趕到了!
但是一見玉符碎裂以後,他們立刻趕了回來,哪里知道他們才一進門,就看到了白抒連踹了祁瑯玥兩腳。
偏偏祁瑯玥那種不可置信的模樣,讓人看著就覺得不會是她的錯。
項宏遠喊了她的名字,卻被周濤攔了下來,示意他看看另外一邊,藥老被困在陣法里面,他的身體已經枯瘦,比之前的樣子還要差了很多,但他依舊不停的在掙扎。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藥老還好好的,這會兒出了事情,白抒又踹了祁瑯玥,分明是出了事情,周濤雖然經常和白抒抬杠,卻是覺得其中另有隱情,這才攔下了項宏遠。
不管怎麼說,白抒都是一個極有分寸的人。
「白道友,這陣盤已經壞了!」徐河從藥老的房間里面拿出了兩個陣盤,但這兩個陣盤已經暗淡無光,沒有一絲的靈力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項宏遠被周濤一攔,腦子也冷靜了很多,但看到祁瑯玥一個人倒在地上沒有人扶她一把,還是覺得心里面有些難以言喻的憤怒。
徐河看了看項宏遠,皺了皺眉,又看到了一旁倒地不起的祁瑯玥,只覺得大快人心。
白抒拿過這兩個陣盤,臉色更加難看,里面那一股精純的氣運被抽走,陣盤里面的靈力卻是被藥老所吸走了,難怪他的修為大增,那黑氣果然厲害!
想要根除了黑氣,又不會傷及藥老,根本不可能!
白抒看向被易陽陣籠罩在其中,掙扎的力道已經變得微弱的藥老,手中一下子用力,她手中本就破損的兩個陣盤一下子變成了齏粉。
白抒突然的發怒,讓其他的人都愣了一下。
祁瑯玥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眼中卻有著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