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很快就做出了選擇,她當然也是偏向了陸壓,她和陸壓現在就是站在一個立場上,一榮俱榮,他既然說出了這個法子,自然是有他的考慮,不會讓她真的毀了。
陸壓得到白抒的應承,臉上的神色更是松了一些,燭九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一直都在一旁觀察著其他的人,陸壓剛才所說都是一些上古妖族的辛密,這些東西關系到妖族的大計,不然陸壓依舊是不會說出來。
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讓陸壓能夠真正的把上古妖族的血脈給保留下來。
在洪荒時代,就算各族的血脈都有所交融,但巫族和妖族依舊是勢不兩立,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先例,也正式如此,陸壓才會有諸多的不確定,還有一點,這是他所體悟的天道,而白抒也不一定能夠體悟他所體悟的天道。
陸壓沒有其他的選擇,在白抒應承了以後,陸壓就松開了他控制的那部分氣運,被那股青煙影響,燭九和白抒兩個人也能夠控制住,並不會失控。
陸壓的元神變得虛幻起來,但這種虛幻並沒有讓他的存在感變弱,反而使得元神中的壓迫感尤其的強烈,白抒和燭九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
燭九也沒有想到陸壓所體悟的道對他都產生了連帶的影響。
為了全心應對來自陸壓的壓迫感,燭九和白抒兩個人都放棄控制那一股氣運,任由那股氣運涌入白抒的身體里面。
和那股氣運比起來,陸壓的壓迫感更讓人有危機感。
白抒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反應過來,只可惜體內的氣運運轉十分的緩慢,並不能夠夠靈活的調動,她全身都浸透在陸壓所釋放出來的道的含義中。
「物換星移。」陸壓喃喃自語之音又好像是在人的耳邊敘說一般,不過只是針對了白抒一個人。
話音剛落,白抒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只剩下了這一片星空,她整個人都處在這星空之中,群星閃耀,白抒被這一片星空迷了眼楮。
「你自己好生體悟。」陸壓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把差點迷失在其中的白抒給喚回了神志,若不是有陸壓的提醒,白抒恐怕早也沒有辦法清醒過來,她就會永遠的迷失在這片星空里面,一直到神志漸失。
白抒守住心神,用心的體會著這一片星空。
物換星移。
白抒咀嚼著這四個字,這一片浩大的星空,以前在地上看的時候和身處其中的感覺截然不同,白抒都有一種她自己都要變成星星的感覺。
都說這一顆星星都是一個死去的人,上輩子的時候白抒經常看著天空,有時候也會迷茫為什麼這個世界對她如此的不公,為何害了人的祁瑯玥能夠有這種成就,祁家靠著祁瑯玥一人便可得道升天,她白家就是成了厲鬼,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那個時候白抒早已被仇恨迷失了眼楮,連自己都能夠出賣,今生則不同。
看著這一片星空,白抒漸漸得進入了一種狀態中,她不停的感悟每一顆星星里面所遭遇的事情,甚至白抒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顆星星里面果真是一個死去的人,他所有的經歷,情感,以及感悟,這對白抒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不過是短短的是瞬間,白抒就跟經歷了千萬年之久,她猛地睜大了眼楮,腦海里面閃現的身形很是眼熟,那張臉分明就是以前的陸壓,他生來便是大妖,天資聰穎,凌駕于一般的妖族之上。關于陸壓的生活並沒有太多,只是每日修行,讓白抒奇怪的是除了陸壓以外,所有的臉都是模糊的。
但之前的那些普通人亦或是那些修士的臉都是清晰可見的。白抒猜想這是她修為不到的緣故。
這種了解陸壓和上古妖族的機會並不多,白抒聚精會神地看著腦海里面的影像。
陸壓很快長大,白抒也沒有想到陸壓竟是的天地而獨生,乃太陽之子,他的天資自是不必多說,不過妖族的昌盛之竟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很快上古妖族和巫族兩族大戰,使得妖族元氣大傷。
很多參與兩族大戰的大妖都受了傷,整個妖族實力大傷,被其他族人所打壓,陸壓雖然沒有參與,卻也受到很多大神通者的圍攻,最後躲回了他的衍生洞中,不過他受傷也是嚴重,絕非一時半會兒可以痊愈。
就此,上古妖族便如此蕭條了。
陸壓的記憶到此為止,白抒到是明白過來了,陸壓肯定是故意給她看到的,否則以她的修為怎麼可能看得到陸壓的往事?也是陸壓故意所為,所以她看不到這記憶中其他的一些人的模樣。
白抒也明白陸壓為什麼會給她看。
他也是希望白抒能夠真正從心理面接受她自己變成上古妖族,繼承上古妖族的血脈,讓上古妖族能夠繼續傳承下去。
白抒心有所感,她從一開始到現在至少看到了萬人以上的人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難言之隱,其中也不乏很多窮凶極惡之輩,殺盡千人萬人,但他們最後都是有自己的因果報應。
還有一些修士被天道所眷顧,他們有自己的機緣,也有被人所害,有些迷失了自己,有些到是那些心智堅定,最後成就大道。
白抒親眼見著一個修士在雷劫之下,以一人之力成功的度過雷劫,那種毀天滅地之勢讓人為之驚嘆。
白抒也看到了瑛嘉,不過只有最後她在雷劫之下灰飛煙滅的場景,在最後的時候,瑛嘉更像是得到了一種解月兌,神色平靜,絲毫沒有恐懼,像她這般灑月兌之人,也實屬罕見。
「果真是,物換星移,到最後是什麼也沒有剩下,就算是那些得道成仙之人最後到了天界以後,也不知是一個什麼光景。」白抒心里感嘆道。
「物換星移。」
「斗轉乾坤。」
「破後而立。」
「置之死地而後生。」
白抒默默地念著,心里的感悟越發的深刻,她驟然閉上了眼楮,伸出一掌,對著自己眉心的命宮穴拍下。
既然那青煙是通過損害自己的靈根使得她體內的氣運受到影響,那麼她現在就毀了這個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