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一掌破了靈根,她只覺得渾身都抽搐了一下子,卻沒有任何的痛苦,且她清晰的察覺到原本滯礙的氣運又重新恢復了暢通,迅速的涌入了她的身體里面,並同時圍繞著她身上的一百零八個穴位循環運行,每每經過她眉心的命宮穴時都會微微一頓,留下一部分的氣運聚集在其中。
說來也奇怪,這命宮穴明明被白抒給打散了,這流動的氣運卻沒有散去,反而是有凝聚的跡象,這更像是在形成一個新的命宮穴!
白抒雖然詫異,卻也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陸壓的幫助,否則一般的修士打碎了命宮穴以後,靈根俱損,就連活不活的下來都是個問題,哪里有像她那樣,不但不痛,反而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我巫族人雖有靈根,但靈根卻不是氣運生根的地方,我們族人一生都在尋求如何將靈根驅除之法,但靈根雖阻礙了我族的發展,有些族人擊碎了靈根,最後卻是修為全失,沒有想到今日我還能夠看到一個巫族血脈之人除去靈根。」
燭九感慨的聲音出現在陸壓和白抒的耳中。
原來他方才沉默不言是在震驚和激動之中,不過燭九實在也是沒有想到,他巫族追求了數萬年的法子竟是在妖族,且這般一來,白抒到底是巫族還是妖族也無法分辨。難怪天意使得妖族和巫族勢不兩立,這兩族憑借本族的天賦就已經是稱霸一方,倘若讓兩族相互結合,又找到了突破的法子,到時候必然是兩族獨大。
天道不願這種情況出現。
陸壓听到燭九所說,也是詫異,他沒有想到巫族本身就有了那般的天賦,這還是因為靈根的存在反而阻礙了他們修煉觀氣之法的情況之下。至此,陸壓也不得不感嘆,巫族不愧是得天獨厚的種族!
「我已經盡我所能,把我領悟的道傳授于你,關于我妖族的事情你也是略有所知了,日後你便是我的族人,還望日後若是有其他的妖族,你能夠多多寬待它們,領他們上正途,而非被人族追殺。」
「還有,你已經是半巫族和半妖族的血脈,想來那些天算宗的仙人也無法看出你的體質來,你的安全性也會大大的增加,等你此次出關以後,我們希望你能夠前往這北……。」陸壓聲音一頓,「不,等你出關以後就前往這永寧大陸的西北部,那里的傳送陣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你去哪里以後就能夠前往東勝神州。」
「東勝神州?!」白抒瞪大了眼楮,這傳說中永寧大陸並非唯一的大陸,但傳言以久,也沒有見哪個大神通的修士發現了其他的大陸,久而久之,所有的修士都只當是神話來看待,此刻听到陸壓說起那西北地方的傳送陣是能夠去往其他的大陸,白抒如何能夠不驚訝。
而且她日後還要去那里修行?!
「陸壓說的沒錯,你們的永寧大陸實則為北俱蘆洲,自洪荒時期以後,大陸的格局還是發生了變化,北俱蘆洲分裂成了兩部分,我和陸壓研究之下,這永寧大陸是北俱蘆洲的大部分地方,在洪荒時期就很是貧瘠,之所以在西北部有傳送陣,也是因為它的邊界與東勝神州相連。」燭九續著陸壓的話說道。
「這里不適合你修行,你已經完全變成了巫族和妖族,留在這里只會制約你的發展,只有到了東勝神州,你才會有更好的發展!而且那里天算宗的勢力也不是很強,你潛心修煉,日後未必不能夠超越了整個天算宗!」燭九對白抒的期望越來越大,對于妖族的天賦強大自然是不必說,就是作為唯一的一個巫族,白抒能夠擺月兌了靈根對她的束縛,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日後的成就本來就不能夠想象。
所以,她能夠走的更遠,甚至是去往這永寧大陸的修士都沒有去過的地方?!
白抒心里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激動感,這一輩子發生的改變真的太多,她能夠站到她前世所不敢想象的位置,頓生一種豪氣萬丈的感覺,不待她說什麼,陸壓卻突然說道,「屏氣凝神。」
白抒不敢多說,趕緊放空了她的心思,守住神識。
一道強橫的道直劈入她的腦海里面,有那麼一瞬間,白抒以為她的神識會完全的渙散,腦海中傳來一股被撕裂般的疼痛,若不是有陸壓的提醒,白抒肯定無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經過了剛才對萬人的人生體悟,白抒對自己的想法和神識的控制越發的得心應手,放在之前,白抒也沒有能夠如此專注。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面的肌體和骨骼都發生了變化,與她之前有了極大的不同,所有的經脈就此消失,就連骨骼都變成淡金色,只有最主要的一些軀干還保留在體內,其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
就連她之前修煉出來的一百零八個穴位也隱匿在了血肉之中。
白抒察覺到,她體內的那些血液已經又鮮紅色變為了淡金色,和她骨骼的顏色是一樣的,這種怪異的變化,白抒卻知道這些都與燭九和陸壓兩個人是分不開的。
除了那股道劈開她的神識之時的那種痛苦以外,之後卻再也沒有任何的痛楚,白抒幾乎是睜著眼楮看著她體內發生了這些變化,尤其是腦海里面一片清明,好像她經歷了所有的一切,卻又歸于平靜。
白抒感受著體內的力量,心里卻突生一種抑郁的感覺。
她直接沖出了那閉關的山洞,望著外邊天高雲清之景,直直的飛上半空,從口中發出了一聲長嘯,長嘯之聲音傳千里之遠,令人身軀一震,有些神識弱一些的修士想要抵抗,反而是被震傷了。
所有的修士大驚,紛紛出來察看。
隨著她的長嘯之聲,天降清雨,雨水所到之處,萬物生機盎然,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長,這雨不過是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退去。
但這短暫的時間內,被清雨淋到的修士只覺得神清氣爽,很多的修士站在原地,哭、笑、神色迷茫,變化極多,更是讓人稱道。清雨過後,天邊出現了一道七彩虹芒,整個天空越發的清明。
白抒也不知自己這一番作為引起了這麼大的變化,長嘯過後,白抒只覺得渾身一輕,她的修為已然直接突破了築基期,直達金丹後期的修為,憑空立于半空,就是她達到了金丹期最好的證明。
她這一番動作如此巨大,當下就引來了太乙宗無數的修士,還有太乙宗外的一些大神通的修士眼見這太乙宗內的場景,皆是搖頭感嘆,這太乙宗果然是大宗門,就連有人突破金丹,天降異象,也與旁人的小打小鬧不同。
「白抒,你快下來!」
古陣子感覺到閉關的石洞內的巨大動靜,早就和左明鶴一道趕了過來,和他們一樣,先到的都是這附近的修士,他們見著白抒,紛紛不解,這白抒又是何人,竟然引起了這般大的異象!
天降異象,只有在修士突破的時機才會偶爾出現的一種情景,這類修士都是天資不凡,機緣深厚之人!像是白抒引發的這麼宏達的天象,他們從來都未曾見到過。
「左大哥,古陣子前輩。」白抒身形一晃,已經來到了古陣子的面前。
她如今的修為可是要比古陣子還要高上一籌,只是一眼,白抒就已經看出了古陣子現在的修為,而左明鶴的修為是在築基八層,較之前升了五層。
古陣子周身的氣運顯然要比左明鶴周身的氣運要淡薄的多,這也說明了左明鶴日後的成就必然要高于古陣子。
古陣子是目前趕來這里的修士中修為最高的,又與白抒相熟,他自然得主持大局。此外,整個太乙宗都被震動,還有很多的喜事往這里趕過來。
「白抒,你竟是成就了金丹!」古陣子大驚,他一眼望過去,只覺得白抒周圍都蒙了一層霧氣,看不清晰她的修為。他從來不擔心白抒是不是能夠突破到築基期的境界,卻沒有想到在短短三十年的時間,她竟然能夠達到了金丹期!
而且還是直接越過了築基期!
能夠在百歲之內成就金丹,簡直是聞所未聞,這還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古陣子如今是金丹中期,他也已經超過了千歲!
像白抒這樣的修士,難道不是妖孽嗎?
左明鶴听到古陣子的話,他也十分的驚訝,卻也是為白抒高興,一方面又因白抒修為驟然提升了這麼多,心里暗自為自己的進度而無奈,他本以為自己的修為已經夠快了,卻沒有想到白抒的進步更是無人能及。
白抒沒有隱藏自己的修為,這遭突破,讓她也越發的清明,有時候一昧的隱藏自己的修為只會給別人欺辱自己的機會,到不若大大方方的讓別人看著,反而能夠鎮住一些宵小之輩。
白抒與左明鶴、古陣子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古陣子愧于白抒的修為比自己厲害,一定要讓白抒喊他做古大哥,而左明鶴的輩分又被生生的降了一輩。
白抒很快便知她已經閉關了三十年,還有五年的時間,這秘境就是要開啟了。不過她已經超過了築基期的修為,這修為超出了一大截,還是個問題。
白抒卻沒有任何的擔心,她笑了笑,「古大哥,我想要見見你們太乙宗的觀氣師。」正說著,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匆匆趕來,待到了白抒的面前,才堪堪停了下來。
「古師弟,這位便是白道友吧?」
那金丹期修士彬彬有禮,沖著白抒施了一禮,「付老讓我領白道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