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的反應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以為是她發現了一點什麼,便全神戒備起來,不過白抒卻忽然間擋在了徐河與周濤兩個人面前,下一刻的時候,原本應該是死透了的雲濱的尸體卻突然自爆,如果不是白抒及時擋住了這自爆的攻擊,徐河與周濤兩個人可能就這麼被炸死了!
這一點,徐河和周濤他們毫不懷疑。
以白抒已經是元嬰中期的實力,她都感覺到了那爆炸以後的震動,換做是他們兩個人就更加不用說了。
其他沒有被納入保護範圍的修士一個個的都受到了影響,修為高一點的,臉色發白,修為定力稍微差一點的更是已經被震倒在了地上,受了不算輕的傷。
而白抒,正面承受了那雲濱尸體自爆的力量,卻是一點事情也沒有,足以見她修為的強悍,至此,其他的修士再也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了,比起寶貝,他們還是惜命的,如果命都沒有了,要來寶貝又有什麼用處呢?
「他為什麼會突然自爆?」周濤大驚,徐河也是心有余悸,他們心里都十分感激白抒,同時也是佩服白抒這般高的修為。
一個都死透的修士,被白抒捏死了本命蠱,再也沒有聲息,更不可能是離開的益子墨等人做的手腳,那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白抒臉色微沉,剛才她感覺到了整個分殿里有一股靈力波動,這股靈力波動便引爆了雲濱的尸體,使得他發揮出了比自己生前自爆還要厲害的威力來,而這股靈力的來源,也不難猜想,這分殿里面本就是設置了陣法,離開的益子墨等人算是逃過了一劫。
這分殿里的陣法並非其他的修士主動引發,而是自從他們一行人進來了,這就開始運轉了!原本所有的修士都沒有察覺不僅是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們都以為這秘境里面的陣法都是要修士主動進入才會引發,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因為陣法雖然開始運轉,卻沒有真正的導火線——雲濱的尸體。
如果有修士死了,那修士的尸體便會被引爆!、
很多的想法從白抒的腦海里面一閃而過,不過她的想法才一出來,其他幾撥修士里已經鬧翻了天,他們雙眼通紅,顯然因為突然受傷的緣故,神識微弱,沒有方才那般堅守,因此被陣法趁虛而入,無法自己。
白抒皺了皺眉,從雲濱的尸體爆炸開始,這分殿的門就已經被堵上了,除非是他們通過了考驗,否則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分殿。她帶著徐河與周濤,憑空而立,和地上打得不可開交的修士分開了。
徐河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以白抒金丹期的修為她竟然能夠帶著他們兩個人憑空而立,似乎一點都不吃力。
這一點,只有元嬰期的修士才可以做到啊!
白抒察覺到徐河的差異,她倒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來,反而是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地上的修士,顯然已經有些修士要支撐不住了,被一劍給貫穿了。
而已經死了的修士的尸體,不超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的尸體依然爆炸,使得更多的修士受到波及,受傷重的又死了幾個。
好在白抒三人已經在上空,也沒有受到什麼正面沖擊。
方才那個修士尸體自爆的時候,白抒清晰的察覺到了那一絲的靈力波動,比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要強了一點,且方向也是清晰可辨。
白抒目光一轉,已經轉向了這分殿的正中央,那邊供奉著一個很奇怪的妖獸,白抒在無極宗也看到過,大約是洪荒時期的妖獸,白抒也認不出來,如果燭九在這里的話肯定是能夠說的出來。
所有的靈力波動都是來自于這個妖獸的塑像!
白抒方才一直都忽略了這個塑像,這一看過去,她就覺得自己的神識一晃,竟是隱隱有要潰散的跡象,若不是她修煉的是煉神錄這等高級的功法,神識又大大超過了自己的修為,這會兒恐怕也該是會重傷了。
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明明五行秘境里面的考驗對象都是那些築基期的修士,但這個塑像的實力顯然已經超過了元嬰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白抒心里原本的那一絲隱約的不安猛然擴大,心里一跳。
「發生什麼事情了?」
徐河與周濤都察覺到白抒乍變的神色,月兌口問道。
白抒也不理會他們兩個人,地上的修士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唯一一個修士卻是半顛的狀態,距離死也不遠了,卻沒有人殺他,只在一個角落里面窩著,努努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以白抒的听力也無法挺清楚。
或者他被這個陣法控制了意識,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發出幾個毫無意義的音節罷了。
白抒雙手合十,調動起了全身的氣運,又將這分殿里面的靈力化出了五行屬性來,驟然將這五行屬性又重新融合在一起,但偏偏,白抒卻發現這五行屬性根本就沒有辦法融合,反而是離得更遠了。
按理說,這本不該有這般的現象!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已經有其他的人做了這樣的事情,才會使得白抒無法做到!
到底是誰?
白抒腦海里面第一個閃過的可能性就是祁瑯玥,但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想,祁瑯玥雖然也是觀氣師,但她走的路子與她不同,根本就不可能領悟到她所領悟到的五行之迷。但不是祁瑯玥,又會是誰呢?
這個時候也不是想這個的問題,這分殿里面的陣法威力驟然提升了這麼多,想來其他的地方也是這樣,白抒知道不能夠再坐以待斃,她必須趕緊破除了陣法才可以從這里面出去!
她猛地收攏了自己的氣勢,原本在她身邊的徐河與周濤兩個人已經被她逼迫到了分殿的牆角處,他們兩個人握著手,顯然抵擋的十分痛苦。
白抒的氣勢一收攏,他們兩個人就汗涔涔得癱倒在地上,只能夠大聲的喘粗氣,什麼力氣也沒有了,就連體內的靈力也是消耗一空,少不得又吃了幾粒白抒給他們的補充靈力的益氣丹。
這里的陣法饒是白抒浸-yin陣法多年,她也看不出什麼來,比起離火這個陸壓的分身,她的實力和領悟依舊是不夠看的,這使得白抒清楚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以她目前的實力,就算是追查到了當年的真相,她也什麼都不可能做。以巫族鼎盛時期的力量,她根本就不夠看的,但是對方依舊能夠巫族下手!
白抒心里一冷,很快就回過神來,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還是盡快破掉陣法,一遍去找劉衛,至少她與劉衛相交一場,他又是施唯月心儀之人,自然不能夠讓他出了什麼事情。
她一時間無法看出這個陣法的奧秘,卻知道這個陣法的陣眼就是在那個妖獸的塑像之地,她收攏了氣勢,直接就往那個塑像飛過去。
這個塑像異常的精美,細節之處無一不栩栩如生,龍頭、馬身、麟腳,形狀似獅子,毛色灰白,突眼,長獠牙,赫然便是貔貅!上古瑞獸之一,這般近距離的看著,白抒只覺得就算是一個雕塑,也是充滿了氣勢。
很是怪異,自從第一眼以後,白抒再看這個貔貅,卻不會覺得有什麼神識被攻擊的問題了,她在心里反而對這個貔貅生出了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尤其的怪異,白抒不曾見過這頭瑞獸的真身,卻是知道了它的名字。
真要擊毀了這個雕塑,白抒心里還真不舍了。
卻見異狀突生!
貔貅的雕塑冒出了金光,這金光布滿了分殿,白抒只來得及退回到徐河與周濤的前面,她身上散發出了層柔和的光圈,將這金光擋在了外面。
白抒的臉色有些難看。
徐河與周濤一開始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們很快就明白了!
那金光看似溫和,卻是暗藏殺機,原本在分殿角落里面的那個修士,一接觸到金光後,身上就被捅成了跟篩子似的,這金光十分的細小,卻也禁不住它很是密集,攻擊力也很強,饒是白抒,也得全力抵擋才可能擋住這些金光。
否則白抒三人的下場就與那個角落里面的修士一樣了。
好在,這個金光只持續了一刻鐘,很快就散去了,白抒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滴,她也不敢馬上撤去了這防護,以免還有其他的東西出來。
又過了一刻,白抒三人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攻擊,反而是感覺到了一股子的撕扯力,分殿的上空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旋渦狀的東西,白抒卻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危險的地方,卻也不敢隨意被這個漩渦給吸上去。
白抒用盡全力抵抗著這個漩渦。
不過這個漩渦本身只針對個人,而非實質性的攻擊,白抒也無法護住了徐河與周濤兩個人,他們只堅持了一會兒就被漩渦給吸了進去,只有白抒一個人還在抗拒。
白抒的後面本是牆壁,但她卻感覺到了牆壁轟然倒塌,所有的碎屑都被吸入了漩渦里面,而略有極快尖利一些的碎屑擦著她的身體而過,留下了一道道劃痕。
這壁面本就是用上佳的材料所煉制的,以白抒的身體強度,竟也是被劃破了,留下了好幾道口子,她的幾滴血液也被吸入了那漩渦里面。
白抒心里驚異,卻沒有精力做他想,只能夠盡全力抵抗。
「吾乃離火,而今五行秘境已破,爾等速速離去。」與陸壓一般的聲音出現在分殿的上空,白抒只覺得詫異無比,因為除了這些話以外,離火的身形卻是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這是離火的神識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