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離火的身形,也不過就是離火那模糊的身形,其他一概看不清晰,「沒有想到,還會有我上古妖族的後裔……。」語氣里滿是遺憾與欣慰,「我也沒有想到巫族與妖族的血脈會是如此相通,當年若不是……。」
離火欲言又止,忽的話題一轉,又說道,「你既有我妖族的血脈,卻只有煉神錄,今我便將我上古妖族的至高功法《妖變錄》傳授與你,巫妖兩族血脈相通,你琢磨琢磨,妖族的功法與巫族的功法也可融合。」
說著,離火便虛指一點,一點金光傳入了白抒的腦袋里面,幸而白抒如今的神識厲害,雖然有些不適,卻沒有覺得兩眼發昏,她的神態不變,很是恭敬,讓離火又滿意了幾分,「如今我也不過是殘余的元神,時間也不多,我給你講講我追查到的事情,不過里面有些真假我也無法得知。」
白抒的神色嚴肅起來,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她當然要更加認真。
在離火的講述中,白抒的神色變得十分的怪異。
在她的認知中,也是有著奇怪的地方,若對手真的是天算宗的話,他們謀求到的巫族血脈十分稀薄不說,就算是這樣,以白抒體內精純的巫族血脈,對上那個付申的時候,她自身的巫族血脈也起了不小的作用,使得付申不會對她下了重手,這點在血脈微薄的巫族對上血脈精純的巫族的時候特別明顯。
而若是把天算宗作為主謀,那麼天算宗把巫族徹底的滅族了明顯是不可能的。
離火的話也證實了白抒的疑惑,主謀並非是天算宗,如今天算宗在觀氣師中一家獨大,但當年它也只能夠算是撿了一點小便宜罷了!而且參與了巫族滅族的一些宗門或者是散修,卻從來沒有哪個能夠得道成仙的!
天算宗的修士縱然修為極高,但到了大乘期以後雷劫遲遲沒有降臨,他們也能夠知道一點什麼,不過人都貪婪的,他們從巫族血脈里面得到了好處,便只想著是他們體內巫族的血脈不夠醇厚所致。
既然天算宗不是主謀,那麼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白抒月兌口而出,「前輩,那巫族的滅族到底是何人所為?!」
離火看了白抒一眼,搖了搖頭,「我只查到了一點消息罷了,當年巫妖兩族大戰的起因是兩族的衰落之初,而妖族的創傷更加明顯一點,但有一點,兩族大戰與當年的人類是分不開的,人族部落中也有幾個極為厲害的人,我懷疑對兩族下手的人便是利用了刑天!」
刑天身死,被斬首,怨氣沖天,有心人恐怕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布置了一個大陣,將巫妖兩族都囊括其中,後來才有了兩族的覆滅!而那個有心人,離火卻是怎麼也追查不到,「雖然我沒有查到這有心人的線索,但我也有自己的猜測,當年人族部落的首領也無外乎是蚩尤、軒轅之類,能夠利用怨氣又與刑天有交情的,只有蚩尤了!」
離火話語一頓,語氣急促了一點,聲音卻稍微微弱,「當年蚩尤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巫族秘術,竟然以其引動了都天神煞大陣!引得生靈涂炭,不過人族卻借此大興!這陣法定然與我兩族的滅族有關,你去東勝神州找那個大陣所在,必然會有一些線索,我的時間也不多了,你身上有陸壓的氣息,我便最後祝你一臂之力!」
離火再也沒有了聲音,白抒的身體卻是一震,整個人都顫栗起來,離火本身殘余下來的力量也比白抒厲害了不知道多少,白抒的修為沒有實質上的提升,離火卻是將自己對力量的控制與理解完全的交給了白抒,讓白抒對力量的理解更加深入!
剩下的一些力量卻是被吸入了奪心珠內,與沉睡中的陸壓合二為一,也該是陸壓的造化,他沒有想到一直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分身竟還是有那麼多殘留下來的力量,且還能夠把妖變錄傳給了白抒!
得到了離火的力量,而兩顆奪心珠本為一體,陸壓與燭九卻是同時醒了過來!
離火的元神被兩人吸收,他們自然而然也知道了關于離火查到的線索,皆是沉默不言。
白抒心知他們還在思索,也沒有多言,離火的力量已經基本上消失了,白抒重新感受到了一股子的撕扯力,這一次她沒有反抗,任由自己被那白色的漩渦給吸入其中,這漩渦只是將還在五行秘境里面的修士給放出去罷了,他們也會回到自己的門派。
這一次,雖然五行秘境是被其他的修士破解的,但破解之人不具有上古妖族血脈又如何能夠引動離火的元神呢?所以最後得到了好處的人還是白抒。
但白抒不明白的是,到底是哪個修士竟是比她自己還要先一步破解了五行秘境?
在這漩渦里面,白抒又瞧見了好幾個修士,每個修士都被攪得亂七八糟,白抒很快就看到了半死不活的任錦與祁思好兩個人,他們兩個人衣衫凌亂,身上更是紅紅點點,很明顯就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白抒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們已經暈了過去,顯然是沒有通過那房間里面的陣法,如果不是五行秘境被破解,倒是讓他們兩個逃過了一劫,他們能夠生還下來也是他們的機緣,白抒並沒有插手其中。
她卻是想要找到劉衛等人,進入秘境不過三個月左右,距離左明鶴回到太乙宗還有九個月的時間,她要先去上清宗看過了施唯月這才能夠放心。
白抒的運氣著實不錯,她正叨念著就看到了被漩渦弄得同樣是頭昏眼花的劉衛,她一個閃身就跟在了劉衛的身邊,也沒有施法穩住劉衛的身形。
這里的修士都是分別送回自己的門派之中,白抒只需要跟著劉衛就可以到達上清宗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白抒明顯的察覺到劉衛的身上閃過一絲的靈力波動,她一個閃身也跟著劉衛跳出了那個被撕裂的空間,同樣消失的任錦與祁思好幾個人,至于其他的一些上清宗的弟子卻是不見了身影,大約是沒有生還下來。
站在上清宗的後山大陣中,白抒眼中閃過一絲凌厲,這上清宗算是她噩夢的開始,沒有想到有一天她還是會站在這里,白抒一把抓住劉衛的肩,讓他不至于倒下,一絲氣運流入劉衛的身體里面,讓他很快就能夠清醒過來。
至于任錦與祁思好兩個人,白抒不想要理會他們,便是任由他們躺在地上,祁思好****泄露,而任錦也好不到哪里去。
劉衛詫異地望了任錦與祁思好一眼,沒有想到他們還有這種閑情逸致在秘境里面做這些事情,他深知白抒與兩人的不合,也沒有過多的理會他們,也是這個時候劉衛才察覺到他們竟是回到了上清宗。
白抒簡單的把五行秘境被破解的事情說了一遍,劉衛大驚,沒有想到那五行秘境竟然真的能夠被破,那仙人的傳承是否也是真的?劉衛心里明白,若是真的,那修仙界必然會有一個新星升起!
就連白抒也不知道這破解了五行秘境的修士到底是誰,劉衛就更加好奇了。
「破解秘境的人是那個蔣珍。」
陸壓的聲音忽然出現,白抒有些詫異,陸壓便將觀天鏡與蔣珍的好運給說了一通,白抒實在是沒有想到觀天鏡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好處,讓蔣珍得了去。
不過蔣珍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離火所留下的東西哪里是她能夠承受住的?蔣珍破解了五行秘境,使得五行秘境坍塌,卻有沒有上古妖族的血脈,最後因承受不住那力量,竟是神識崩潰,已經失去了意識,日後也不會有什麼作為了。
蔣珍賭贏了,卻是最後功虧一簣,換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破解五行秘境的修士必然要有上古妖族的血脈才可!
白抒心里有些感慨,這會兒她卻是感覺到一些修士往這後山奔來,一共是六個元嬰期的修士,其中一個人為元嬰期中期,靈力波動十分的怪異,想來便是那個崇林宗的修士了!
正想著,在那幾個人來之前,傳送陣又是一陣波動,只見益子墨與鄭菡出現在了陣法上面,他們兩個人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幾處,受傷卻不見得有多嚴重,不過卻不見了另外一個修士,想來也沒有躲過最後一劫。
鄭菡一見到白抒,臉上就滿是恐懼,低下頭卻又見到渾身****昏迷的任錦與那祁思好兩個人,立馬就放聲大叫,她是元嬰期修士的女兒,自幼被呵護備至,沒有哪一個師兄弟會讓她知道這種骯髒的事情,這也是她第一次瞧見。
白抒敏感的察覺到,鄭菡的尖叫聲一出,趕過來的六個修士加快了速度!
這發生的時間也不過是幾個呼吸,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些元嬰期的修士就已經出現在了白抒的視線內。
幾個閃身,六個元嬰期的修士已經到了眼前了。
益子墨與劉衛兩個人分別與一個元嬰期修士及五個元嬰期的修士行禮。
不過那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卻是沒有理會益子墨,他已然到了鄭菡的身旁,一臉的擔憂,「菡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告訴爹,爹一定幫你!」
鄭菡一愣,頓時放聲大哭,上氣不接下氣的,她大聲說道,「爹!雲濱師兄,師兄她被那個女的給殺了!」
「什麼!」廣成子怒道,抬眼向白抒望去,他剛才就注意到了白抒,不過心系鄭菡,也就沒有理會這個白抒,沒有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系。
這一眼過去,廣成子卻是才察覺到,白抒已經有金丹期的修為了!
其他上清宗的修士也是紛紛注意到了白抒,沒有想到白抒會這般的厲害,他們卻也是疑惑。
什麼時候,進入秘境里面的修士能夠是金丹期的修為了?
對上六個元嬰期修士的打量,白抒面色不變,剛才她就把自己的修為控制在了金丹期的時候,就是已經料到一會兒鄭菡必然會找她麻煩!
「師公,這位是道友是我與唯月的好友,她听說了唯月的事情,專門來看她的!」劉衛趕緊說道,他已經看出了鄭菡等人對白抒的敵意。
白抒雖然厲害,劉衛卻不曾想過她能夠對上元嬰期的修士也不會有事!這里是上清宗的地盤,想來這個崇林宗的修士也不敢在這里太過放肆!
不過劉衛卻是低估了廣成子對鄭菡的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