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個地方都被布下了陣法,你們所說的詛咒便是因這陣法的緣故,」白抒看了看他們,繼續說道,「底下有東西。」
說話也不用說這麼明白,他們三兄弟都是明白人,不由得大驚,沒有想到這地底下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籌謀,白抒也算是給他們自己選擇的機會,若是他們沒有離開,到時候肯定會被查出來。
一旦被查出來的話,他們安穩的日子也差不多就到頭了,說不定還有可能丟了性命。
三人相互對看了好幾眼,老一才開口問道,「外邊來的老大,我們是否可以進入遺忘之地?」他開口的時候,心里面已經有了模糊的答案了,畢竟剛才白抒說的是讓他們躲在遺忘之地的邊緣地帶。
果不其然,白抒搖了搖頭,「那遺忘之地是針對靈氣,你們修煉的功法是以靈力為基礎,是以,我無法帶你們進去,除非你們願意摒棄自身的修為,我可以讓你們本身不會因為靈氣的流逝而發生危險。」
摒棄自身修為!三人大驚,不過白抒話說到了這里,也從側面稍稍透露出了他們兩個人的特殊之處,他們兩個人的功法極為的特殊!就這麼一個答案,三人都沒有任何不平,反而是明白了過來。
「外邊來的老大,我們還是想要跟著你們,反正我們也是從遺忘之地邊緣出來的,這個時候回去再過幾年,潛心修煉也好。」
老一率先表態,他們兄弟三人心意相通,根本無需多說什麼就能夠明白各自的想法,他說完了以後,老二與老三也相繼說道。
左明鶴一直都看著白抒,並沒有開口。
白抒這才把她的發現給說了出來,從經過這里的修士的靈力為什麼會被吸走,境界會下降都講了一遍,這才說起了關于那些被吸走的靈力。
「這下面肯定是埋了什麼東西,且那些東西都需要龐大的靈力,經過這里的修士被吸走的靈力都已經被說送到了這個地底下,用來蘊養他們埋在下面的東西,只要把下面的東西挖出來看看,一切就都知道了。」
白抒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都在左明鶴與那三兄弟之間徘徊,她看的出來,他們四個人的興趣完全被她給引出來了。
「外邊來的老大,這下面有什麼東西?」
那三兄弟本還在等著白抒往下邊說,沒有想到白抒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老三最先等不住了,他開口就問道,只想著白抒不要繼續吊著他們的胃口了。
白抒搖了搖頭,她只是感覺到地下的東西有很大的血煞之氣凝聚而成,且怨氣也是很大,但是具體是什麼東西,因為那些東西被陣法給鎖在了陣眼處,又施了一些障眼法之類的東西,一時間她也看不清晰。
但是她能夠肯定的是,這下面的東西定然不是能夠存在的。
幸而發現的早,這才過了幾百年的時間,若是時間長了,說不定會誕生了什麼邪物出來,背後的人也不知道是一個什麼目的,竟然已經謀劃了幾百年了。
「你們退開,我來破陣!」白抒沉聲道,左明鶴已經退開了,老一他們也是愣了一下,這才跟著左明鶴一起退到了一邊上。
他們之所以留下來也是他們的打算,他們本來以為自己的修為已經算是個高手了,但是沒有想到白抒和左明鶴這兩個從外邊來的人竟然這麼厲害,他們三個人合力也無法戰勝他們,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起了心思想要跟著白抒了。
後來他們听到白抒要去遺忘之地,以白抒的修為顯然也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她肯定有什麼依仗,這一番下來,他們只覺得有一個新的世界在他們的眼前打開了!不以靈力作為力量的功法,他們只在傳聞中听到過,這一下子就出現了兩個人,他們心里難免是驚異萬分,已經是不可置信了。
他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東元洲,這會兒他們起了想要離開的心思,卻覺得外邊的情況實在是太無法確定了,若是都與白抒和左明鶴一樣厲害,他們肯定是無法生存下去的,倒不如是留在這里。
但是如果他們能夠得到了白抒和左明鶴的指點,他們的修為肯定會更上一層樓,從頭開始修煉一遍,不說他們能不能夠狠得下心來,就是他們的年紀這麼大了,恐怕也來不及了,雖他們只想著能夠讓白抒指點一番。
到時候他們能夠留在了遺忘之地的邊緣地帶潛心修煉,等著白抒他們出來以後,他們必然會是有了靠山,出去以後也有了棲身之處。
是以,三兄弟合計之下,才會繼續留下來。
白抒的各種表現也給了他們極大的信心,他們相信只要他們能夠好好的努力的話,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白抒已經把這個陣法都給模透了,只要順著這些陣法的布置,直接破了陣法以後,將那一股留在陣法里面的神識給毀了,這里的信息就不用擔心會傳出去了。
她熟門熟路的一一地把那些陣法的關鍵點給破了,又花了一些心思將其中不斷散逸出來的幾縷神識給攔截住,全部都毀了以後,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隨著白抒的破陣,原本被壓制住的氣息更加的濃郁了起來,那種血煞之氣與怨氣的濃厚也著實令白抒吃驚了一番!如果說沒有那個陣法以後,恐怕這股子的氣息會直接涌入了東元洲,想來那背後的人也是著實費了一番苦心,既想辦法不讓血煞之氣沖入東元洲,如果引起了慌亂,肯定會牽扯出這里的事情來。
白抒利用翻土術,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這一片的土地就已經被翻開來了,里面的東西,就算是白抒看到了,臉色也有些蒼白!同時,她也是十分的憤怒,沒有想到時至今日,竟然還有人會這麼的喪心病狂!
至于左明鶴與老一他們四個人都被這股濃郁的血煞之氣給擋在了外邊,左明鶴還好一點,不過是無法接近,老一他們兄弟三人聯合抵擋,卻還是禁不住一點點的後退!
這股血煞之氣沒有了任何的束縛,眼看就要沖進了東元洲里面去了。
白抒捏了幾個法訣,都是巫族功法里面的能夠淨化血煞之氣的靈訣,又調動起了氣運,將周圍的血煞之氣給團團的圍住,在她的控制之下,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股氣息已經被完全的控制住了。
白抒看起來也不覺得疲憊。
老一他們三人看在眼里,對白抒的評價又高了許多。
白抒當然也不會覺得疲憊,她體內的氣運如何之精純,以她的氣運壓制,經過了轉化以後,這些血煞之氣和怨氣不過是大補之物,反而讓她體內的力量更是源源不斷,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消耗多少的力量。
那些血煞之氣,在半個時辰以後,已然變得稀薄起來,就連老一他們三人也是可以接近了。
左明鶴已經站在了白抒的身邊,不過他卻不認識地底下的東西,眉頭微皺,有心想要問問白抒這是什麼東西,卻見白抒臉色很是難看,他也就不開口,讓她能夠緩一緩。
而老一他們幾個人是心有余悸,只是接近了以後也同樣認不出那個是什麼東西來。
也難怪他們不知道,這個東西本來就是難容天地間,煉制的手法極為的殘忍無道,白抒知道也是因為在巫族的巫蠱錄中有過記載,其中也描述這東西要怎麼煉制,白抒只匆匆看了一眼,只看了煉制的材料,她就已經覺得十分的憤怒了。
埋在地底下的東西是一種名為紫河車,是孕婦肚內的胎盤所煉制而成的,且非得是不足三月的嬰孩兒,加以成人之血煉制而成!名字雖好听,但實在是天怒人怨!怪不得這下面會有這麼濃重的血煞之氣和怨氣。一般來說,以紫河車煉制丹藥,能夠增強那些丹藥的品質,也能夠打破自身修為的瓶頸。
當年有一段時間,這東西很是掀起了一股腥風血雨!
白抒本以為這煉制的手法都已經失傳了,沒有想到她竟然在這里親眼看到了這種東西!
白抒將紫河車給四人解釋了一番,他們听聞均是驚疑與憤怒,老一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外邊來的老大,我想起來了,當年的時候,我們也不過是二十來歲,就是在遺忘之地的邊緣地帶也有好些普通人與修士失蹤,說不定就是那伙人干的!」老一憤憤地說道。
白抒看了他一眼,就算是又能夠怎麼樣,他們一樣找不到背後的人,而且也沒有時間去找,不過這些紫河車絕對不能夠留下!
「小抒,這些要怎麼處理掉?」左明鶴始終盯著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就算他表面上波瀾不驚,白抒也能夠從他周身的氣息中感覺到不穩當的地方。
「把它們都毀了吧。」
白抒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這些東西一定不能夠留。
「我來吧。」左明鶴盯著那大坑里面的紫河車,忽然說了一句。
白抒與兄弟三人站在一邊上,同時以氣運護在每個人之前。
左明鶴站在大坑之前,半晌之後,他才開始動了,雙手握住他那一人高的大刀,緩緩的動了起來,雖然動作十分的緩慢,卻給人一種毫無破綻的感覺,就算是白抒,一時間也無法找到左明鶴有什麼破綻。
她心里暗自心驚,沒有想到左明鶴已經這麼厲害了,他的人與這柄大刀的契合度顯然是更進一步了,果然是上輩子他們這一輩弟子中的第一人!
「啊!」
左明鶴大喝一聲,手下驟然加速,大刀間揮出了一道強烈的力量,夾雜著不少的靈力,直接涌入了大坑里面,地面就開始開裂,一直裂開到了城門口那一刻才停止下來,也明明白白的顯示出了左明鶴對力量的控制絕對是出神入化的。
做完了這一切,左明鶴又立在半空中,片刻後,才回過神來。
這會兒他們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也快是有人來了,左明鶴與白抒兩個人準備馬上離開,便由白抒帶著老一與老二,左明鶴帶著老三,幾個人在三兄弟的指路下,飛快的離開了原地。
他們離開不久以後就出現了很多的修士,他們眼看著這古戰場變成了這副模樣,紛紛吃驚不已,其中還有不少的修士臉色陰沉,帶著一些不可置信!
白抒與左明鶴已經趕往了遺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