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的話正中齊福下懷,他只覺得白抒很是親近,除卻報恩的緣故,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靈妖,這花果山中最大的統領者,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遇到了機緣的人,必然要想辦法與她親近,萬不可得罪了她。
她是一個福緣深厚的人,跟著她,日後的機緣不斷,若得到她真心相交,便是前途無量!以齊福那灑月兌的性子,他當然不在乎靠著別人才能夠得到機緣,但今日一看,齊福只覺得白抒親近,他自願與她交好。
是以,他如果能夠幫得上白抒,他也是願意的。
「白抒,去我的大殿如何?我那雲山殿的景致倒是不錯,如果我無法解決的問題,我還可以帶你去找靈妖,這東勝神州的事情基本上沒有什麼能夠瞞得過他,只有他想不想說而已。」齊福看著白抒就不由自主的咧開嘴,想沖著白抒笑。
那笑意吟吟的模樣,他算是白抒見到過的男人里面,排的上第四了。
第一第二都是燭九、陸壓兩人,這第三則是左明鶴。
齊福說的誠懇,白抒也沒有推辭。
只見齊福取出一件蒲扇模樣的法寶來,默念了幾句,這法寶徑直變大,足足能夠容納十人有余,白抒也是詫異,這東勝神州,不但靈氣充裕,就連法寶都是這般的變化多端,要是在永寧大陸,恐怕這法寶也是有市無價,甚至也沒有什麼人能夠煉制出這種法寶來。
白抒只覺得好奇,便多看了兩眼。
「這是芭蕉扇的仿制品,外邊很多地方都有賣,比不得真品,傳說中那芭蕉扇一扇便是能夠扇走所有的東西,就連我祖上齊天大聖也被扇走了十萬八千里遠。不過這個法寶是我自己煉制著,代步而已。對了……你打死了那幾只妖獸,若是信的過我,我也能夠幫你煉制一些法寶,如何?」齊福見白抒好奇,主動解釋道。
白抒眼楮一亮,只道,「我只看的出這蒲扇上面有八十一個陣法,核心的陣法藏于扇柄處,但是還有一個單獨的隱藏著的陣法……我卻是看不透。」
白抒的說辭讓齊福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白抒竟然還精通陣法之道,一眼就能夠看出這蒲扇瓖嵌了多少個陣法,那個她說不出來的陣法倒不是她說不出來,而是因為這個陣法是他所創,而且還沒有完成,只是一半而已。
齊福只覺得撿到了寶。
「白抒,你眼力可真好,那個陣法我還沒有完成,不過大體上已經有了思路,只差了一步,我本是想著將它改善一下,讓它不單單是能夠由我來提供靈力,還能夠吸收周圍的靈氣,這樣一來,若是在緊急的情況下,速度更是能夠提升許多,逃命的時候也方便的多了。」齊福興奮地說道。
白抒也沒有想到齊福竟然還能夠單獨創造陣法,以她現在對陣法的研究,加上她已經掌握了推演之道,要創造陣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她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研究這個方面,僅僅是巫族的氣運陣法就讓她花費了大部分的時間。
這會兒遇到了精于此道的人,白抒自然是高興,東勝神州在陣法上面也是大大的領先了永寧大陸的,而她又是有些獨特的想法,兩相配合,白抒與齊福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很多,他們兩個人一路上聊得十分的愉快。
只覺得過了一會兒,這雲山殿就已經到眼前了。
整個雲山殿籠罩在了一片迷霧之中,齊福只是揮了揮衣袖,這迷霧就跟是有靈性一般,在瞬間散開去,露出了精致的宮殿。
這雲山殿有兩個側殿,還有一個正殿,據齊福自己說,當年在建造的時候,他就沒有花費太多的心思,皆是按照花果山三個統領者的標準來的,不過這一千多年來,他身在外面,雲山殿里面的妖僕之類也都暫時安放在了靈妖那里。
白抒跟著齊福進入里面,雖然一千多年沒有打理,但看起來還是井井有條,並沒有什麼潦倒的感覺,她放眼望去,能夠感覺到了很多的禁制和陣法,有些陣法的運用完全是白抒所沒有想到過的,一時間,白抒只覺得根本沒有心神去听齊福的講話,只一心撲在了這個宮殿里面的陣法上。
齊福說了幾句話,見白抒沒有應和自己,心下奇怪,轉過身一看,無奈的一笑,白抒已經跑到了另外一邊上去研究那里隱藏的陣法了……
待白抒把這個陣法研究地透徹了,她才回過神來,自己這會兒倒是這般的放松了,她一轉頭就見著齊福站在不遠處,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就算是她臉皮厚,也不免一紅。
聖梟在一邊安靜的撲騰著翅膀,看到這兩個人,心里頭不禁泛著嘀咕,這個猴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一個好人,怎麼這會兒倒是裝起好人來了?
不過他可不認為猴妖對白抒這番殷勤會是什麼好事兒,而且白抒有上古妖族的血脈,這個猴妖對白抒心生好感也是正常,就連它自己,還不就是對白抒十分的歡喜嗎?
「一會兒我把這宮殿的陣法都給你拓印一份,讓你可以慢慢研究。」齊福見白抒實在歡喜這些陣法,心里高興能夠遇到同道中人,絲毫不藏私,也不怕白抒得知了他宮殿的布置而對他不利。
「好。」白抒也不推月兌,齊福都已經這般說了,她再推月兌什麼就顯得自己太過虛偽了,她也的確是喜歡研究陣法,自然是承齊福的情。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白抒這才切入了正題,這還是齊福主動提起來,說起了這東勝神州的區域劃分。
如今的東勝神州分為三大地方,其一便是花果山,不過花果山如今分為了三塊,之前齊福已經提到過,花果山分靈山、雲山以及清山三種,其二就是這西臨島,由西王母統領,西王母並非傳說中的那個西王母,她名為西臨,便人稱為西王母,修為已經超過了一般的仙人,其三,也是勢力最為強大的一個人,便是王陽島的趙公明,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為到了什麼樣子的地步。
關于趙公明的傳聞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他是洪荒時期的趙公明本人,不過因為說法太多,並沒有得到證實。
東勝神州的格局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燭九與陸壓也仔細地听著齊福的話,白抒有些詫異的是,燭九和陸壓都說了那西王母也是洪荒時期的大能者,不過當時並不顯能,還是在趙公明之後才躋身大神通者的行列。
這兩個人既然是從洪荒時期來的,那麼為何還要留在這個東勝神州統領一方勢力?以他們這樣的能力,就算是在仙界也該是能夠佔據一席之地的!
雖然東勝神州為仙家福地,靈力充裕,也有很多已經飛升的仙人依舊選擇停留在這個地方,但是這個地方再好,這里依舊是人界,靈氣再充裕,這里也只有靈氣而已,根本就沒有仙力,對已經成仙的仙人便是大大的不利。
不過燭九與陸壓的說辭一致,更不會有什麼錯,西王母和趙公明為什麼要留在東勝神州?
對修士來說,尤其是修為極高的大神通者來說,每個人都該是有幾番劫難的,這種劫難是因為身處高位,不可能不染一絲的鮮血,血煞之氣日益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後,這命中之劫就會降臨。
如果平安渡過了,就能夠抵消了這血煞之氣。
渡不過……便是飛灰湮滅。
這種大神通者每過一段時間就要經歷一個劫難。不過有些大神通者會對天地有所感應,若是感應到了這種劫難自己有可能會無法渡過,還能夠請類似觀氣師之類的大能者替他們將劫難壓後,或者是散去一些,做些功德來抵消這次的血煞之氣!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做法,待下一次劫難來臨的時候就會更加的厲害!實非長久之計!
白抒與燭九他們猜測到這西王母和趙公明留在這東勝神州十有八九就是為了渡過他們即將要到來的劫難。
齊福不知道白抒的身邊還有兩個洪荒時期的大能者,他們對趙公明與西王母也算是有所了解,所以他將趙公明的各種來歷都說了個遍,白抒也沒有打斷他。
一直把這東勝神州大概的情況都講述了一遍以後,齊福這才說道,「不知道白抒你從哪里來?」
「永……北俱蘆洲。」白抒舌頭打了個彎,她意識到這里的人還沿用了洪荒時期的地名,因此她就算是說是永寧大陸,恐怕他們也是不知道的,是以白抒只說是北俱蘆洲。
齊福有些詫異,「北俱蘆洲已經有數萬年的時間不曾有人來過東勝神州了,也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我們本來還以為北俱蘆洲到這里的傳送陣已經無法修復了。」
白抒搖了搖頭,「北俱蘆洲靈氣匱乏,從洪荒時期就是貧瘠之地,如今我們那里金丹期的修士已經算的上厲害了,我也是因為有些機遇,這才能夠修煉到這種境界……不過我到東勝神州來實是為了一些事情……。」
齊福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白抒繼續說下去。
白抒停頓了一下,她是在考慮自己應該從哪方面開始說起來才好,畢竟這件事情牽涉範圍很廣,並不是幾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加上她的身份特殊,這會兒她還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說出來。
斟酌了一下,白抒只說,「不知道你听說過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嗎?」
齊福臉色驟變,雖然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他的變化太大,白抒清楚的察覺到了異樣。
齊福勉強的擺出了鎮定的模樣,不過他越是裝的平靜,他露出的破綻也就越大。
「我不曾听說過什麼……。」齊福本想說他沒有听說過這個大陣,不過看著白抒毫不意外的望著自己眼神,他不由自主的模了模鼻子,心知自己剛才的變化早就被白抒給看去了,這會兒要說他自己不知道可就是太假了。
更何況他痴心陣法之道,根本就不可能不知道。
「你為何要打听……這個大陣。」齊福有些謹慎,他看著白抒,只問了這麼一句,沒有一開始的那般直言不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