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以大量的巫族血脈為引,一開始是來自于巫族,這個陣法所集結的怨氣與煞氣實在是太過厲害,引動了這個陣法的人便會承受住這一股煞氣,很有可能就會引來天道對他的懲罰,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夠承受的。
此陣若是被完全地開啟,所產生的威力絕對能夠毀天滅地,就算是巫族人中,能夠有能力把握住這個大陣的力量的人也是寥寥無幾,一般而言世人所引發的大陣都是不完全狀態的,威力自然也沒有那麼龐大。
饒是如此,不完全狀態下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也是需要超過兩千巫族人的血脈引領,方才可能啟動了大陣。
燭九能夠算到了這個大陣還在運行中,這就說明有人在背後綁架了至少數千個巫族人,這種事情非同小可,偏偏燭九和陸壓都沒有辦法得知這個大陣身在何處。而巫族早就不現蹤跡,對齊福來說也是不例外,即便他是不知道這個大陣在存在于東勝神州,甚至還在不停的運轉。
白抒察覺到了齊福的變化,心里有所警惕,卻沒有開口解釋,她就這麼看著齊福,讓齊福覺得倍感壓力。
齊福被白抒看了半天,還是他先一步敗下陣來,只是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找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大陣就是在花果山水簾洞里面,不過現在,水簾洞是我花果山的禁地,這花果山的任何一個妖獸都無法進去,就算是靈妖也不例外。」齊福心知白抒必然是對這個大陣有所了解過了,但是知道多少就是個問題,與其想辦法哄騙白抒,讓她不要再找這個大陣,倒不如現在把話給說清楚了,免得她心生疑惑。
大陣就在水簾洞中!
白抒的臉上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距離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會這麼的近,只是齊福說到任何人都無法進入水簾洞……
白抒臉上疑惑頓生,齊福眼看著也瞞不住白抒,他便索性將他知道的關于大陣的消息都說清楚了。
「在五千年前的時候,水簾洞突然間關閉,本來由齊天大聖所留下來的用來鎮壓這個水簾洞的丹鼎神珠忽然間消失,沒有了丹鼎神珠,水簾洞就沒有辦法被開啟,是以,這個大陣也就被關在了水簾洞中。」齊福說著,話語一頓,「不過這個大陣一早就已經存在了水簾洞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齊天大聖留下來的,我們石猴一族以守護水簾洞為己任,但是對于這個大陣的來歷也不是很清楚。」
雖然他不知道白抒到底為什麼要找這個大陣,直覺告訴齊福,如果他沒有把這個解釋清楚的話,白抒必然會有所誤會,到時候引發了更多的事情,有口也解釋不清楚了。
「你不是還有話沒有說完嗎?」白抒皺了皺眉,見齊福停了下來,開口催促道。
齊福目光中有些無奈,「這丹鼎神珠本是消失在這世間,但是就在幾十年前,這一對丹鼎神珠忽然現世,讓西王母給得了去,那個女人生性狂妄自大,她拿到手的東西,絕對沒有讓別人再奪過去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花果山一分為三,其中他雖然與靈藥相處甚好,但他們兩個人卻是與蛇妖統領的清山水火不容。
妖獸的修行普遍要比人族慢很多,尤其是某些得天獨厚的妖獸在化形以後更是要每隔千年就承受一次劫難,無法渡過,這全身的修為就這麼付之東流了,就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而花果山自從沒有了齊天大聖以後,比起其他的兩方勢力來說,就是要弱上一些,如果不是這樣,他們花果山又怎麼會看著丹鼎神珠流落到西王母的手里。
丹鼎神珠竟是開啟了水簾洞的關鍵!難怪離火真人會在彌留之際讓她來找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和丹鼎神珠……不過離火真人乃是萬年前的修士,為什麼他能夠算出五千年前丹鼎神珠會消失的事情?
作為陸壓的一個分身,白抒卻是知道這離火真人不可能會有巫族的掐算能力,還算的如此的精準。
這其中又會有什麼事情呢?白抒心里面滿是疑問,不過最為棘手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在水簾洞里,水簾洞被封,開啟水簾洞的丹鼎神珠在西王母手里?!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西王母能夠進入水簾洞,擁有開啟大陣的能力?她又要怎麼從西王母手里討到了這個丹鼎神珠?
白抒腦海里面閃過了很多的想法,但是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如果說西王母能夠將數千名巫族困住,她怎麼會留下了這麼明顯的把柄,至少換做是她的話,白抒只會把自己擁有這個丹鼎神珠的消息給捂嚴實了,根本就不會透露出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西王母把丹鼎神珠佔為己有,又是為了什麼事情?白抒不明白,從洪荒時期生存到了現在的大神通者,什麼法寶沒有,又為何要冒著肯定會得罪了花果山一方妖獸勢力的情況下也要把這個丹鼎神珠給拿到手?
燭九與陸壓听了齊福的話,他們也都沉默了下來。對于西王母和趙公明兩個從洪荒時期存活下來的大神通,他們也不過是略有耳聞,當年的他們在大神通者中也不起眼,沒有想到就是這個西王母,竟然會與巫族的消失扯上了關系。
白抒的實力雖然已經大幅度提升,甚至能夠與一般的仙人相提並論,但如果是要說洪荒時期的大神通者,即便是普通的大神通者,也不是現在的白抒所能夠抗衡的,不管西王母是不是真正的幕後之人,白抒的修為還是遠遠不夠。
白抒想了半晌,才開口。
齊福本以為白抒會放棄找尋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畢竟這大陣實在是太難找到了,就算知道了它在哪里,但是沒有西王母的首肯,就連他們花果山的妖獸都沒有辦法進去!
「齊福,你可以帶我先去水簾洞看看嗎?」白抒不知道這丹鼎神珠到底為什麼能夠開啟了水簾洞,但是在沒有親眼查探過之前,白抒也還是想要試試看,如果她能夠成功的破解了水簾洞的陣法,或許她就能夠進入其中,看看那個大陣是不是真的還在運行!
那里或許就有他們數千巫族的血脈!
這一次,白抒只覺得自己距離真相是那麼的接近,就連她的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急迫的感覺,但是偏偏這看似接近了的真相,卻依舊是隔了一個西王母,隔了一對丹鼎神珠!她根本急不得,越是著急,越是亂了分寸,只會讓幕後黑手察覺出異樣來!
白抒深呼吸了一口氣,把心里面的躁動給壓了下來,這才略微覺得好了一點。
白抒會說出這樣的話,齊福也是沒有料到,他看著白抒的模樣,心里面有一種直覺,就算他不帶著白抒去看看那水簾洞,或許白抒會自己偷偷模模的過去,水簾洞就算是無法開啟,那里也算是他花果山的重地,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被列為禁地。
白抒這樣貿然進去的話,只會被他們妖族視為仇敵!
齊福當然不能夠看著白抒這麼下去,他皺了皺眉,「我先帶你去找靈妖,你不是我族人,要進入水簾洞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若是靈妖也同意的話……我就帶你過去。」
白抒自然是點頭,如果能夠被允許過去,她也不願意硬闖。
在這個地方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敵來的好。
白抒很快就跟著齊福過去,一路上她看到了很多的妖獸,就連聖梟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東勝神州比起洪荒時期來要更加的繁盛一些,妖獸的種類更多,它還看到了很多的同類,即便那些同類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瑟瑟發抖,在血脈上面的詫異是無法忽視的。
這麼一想,聖梟不由自主地望了白抒一眼,白抒體內有上古妖族的血脈,比起現在所有的妖獸來,這血脈上面的差異更是無法忽視的,如果不是白抒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恐怕這花果山的妖獸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就算是白抒現在的修為沒有到無敵的地步,但是她散發出來的威壓,也是無法讓人忽視的。
就連它自己,也會生出一種惶恐不安,只想著對白抒臣服的心思。
齊福沒有察覺到聖梟的異樣,他領著白抒離開雲山殿,左彎右拐地帶著她,他與靈妖統治下的靈山中間還隔了一個清山,蛇妖是他們的死對頭,他們當然不會從他的地盤上面穿過,否則只會自找麻煩而已。
不過齊福是不想要節外生枝,卻不代表這麻煩不過來找他!
在繞過了半截的時候,齊福和白抒還有聖梟三個被一群妖獸給攔住了,這些妖獸中有一些已經化形了,有些是半化形,還有一些妖獸的特征沒有幻化,剩下的則多是一些沒有化形的妖獸,這些妖獸佔了絕大部分。
這群妖獸領頭的是一個肥頭大耳,體型魁梧的男人,一張肥大的臉看起來本該是有一些福相,但是一雙微小的倒三角眼楮卻讓人覺得十分的陰狠,生生地破壞了所有的面相。被這麼一雙眼楮盯著,就是讓人覺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白抒注意到,這個領頭的男人倒三角眼楮上面有一小個突起的點,很是不合理,不過她卻想到了之前襲擊了齊福的那個角 ,眼眶上面也是有一個突起的角!這兩條蛇妖之間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關系。
蛇性好yin,那條被她殺了的角 不是這個蛇妖的兄弟的話,很大程度上應該就是這個蛇妖的兒子了。
在白抒還在思索這兩條蛇妖之間的關系的時候,對方已經冷哼一聲,「猴王,你就把那個女人給我交出來,我知道你剛剛突破瓶頸,我也不給你添堵,但是那個女人殺了我的兒子,我是要為他找回公道的!」
據齊福說,這里的妖獸基本上也不會起名字,不過就是蛇妖、猴妖地喊著,如果一樣的品種太多了,就按著輩分來喊。所以這個男人也只是被叫著蛇妖,當然他的手下該是叫他蛇王。
听到蛇王的話,白抒終于是明白了,原來那條角 還真是這個蛇王的兒子,就是不知道角 這種普通的蛇,他的那些孩子里面有哪幾條能夠修煉到這樣的修為了!
白抒這倒是猜準了,這個蛇王本就是普通的角 了,有了奇遇才能夠有如今的修為,他的孩子沒有上千,也該是有好幾百個了,但是其中有些氣候的根本就沒有多少個,那條被白抒所斬殺的角 就是其中最為有出息的一條。
是以,蛇王尤其的震怒!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天賦出眾的兒子,卻得知他被一個女人所斬殺。
但是之前些日子,蛇王也是在渡劫,等好不容易平安地渡過了劫難,卻得知齊福也已經突破了瓶頸,這麼一來,他想要直接殺上門去給兒子報仇的計劃就破滅了。他很清楚,如果齊福呆在雲山殿中,他根本不可能闖入其中,就連他到底一根汗毛都沒有辦法踫到,正式因為這樣,蛇王才找準了機會,讓其他的鳥類的妖獸去監視齊福他們。
在得到了齊福要帶白抒去靈山的時候,蛇王這才刻意帶著他清山的大批都精銳,在這個必經之路上面攔截他們幾個人。
蛇王面色陰沉,一想到就是這個女人輕松地斬殺了他最為有出息的兒子,他就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碎尸萬段!
白抒倒是沒有想到蛇王會這麼的重視那條角 ,不過她就算是知道了也覺得那角 是罪有應得。
當時的情況,如果她沒有把角 給殺死了,那麼死的人就該是齊福了,相比較之下,趁著別人在突破的時候偷襲,這種行為也是白抒最為不齒的,而這個蛇王竟然還有臉在這里攔截了他們。
白抒臉色不變,齊福卻是臉色一變,如今他還沒有前往靈山,他雲山的妖獸都是在靈山,而他為了和白抒兩個人多相處一會兒,也沒有通知了他的部下。如今別堵了個正著,他也實在是被白抒詢問他的事情給亂了方寸,否則也不至于如此。
齊福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信號傳遞給了自己的部下,順便讓它們通知了靈妖,讓他趕緊過來支援。至于齊福,他還是覺得能夠拖多久就拖多久,實在不行,以他們的實力,至少也能夠支撐好一會兒。
他當然也是看出了這個蛇王同樣是渡過了他的千年大劫,實力大幅度的提升了,與他倒是不相上下!齊福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白抒,當時她並沒有暴露了太多的實力,卻是輕而易舉的斬殺了合體期的角 ,以她的實力,大概也是在蛇王之上……
齊福淡淡的笑了笑,之前瞬間變化的臉色就跟不存在一樣,他鎮定地說道,「蛇王,你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嗎?你那兒子違反我們和靈妖的約定,在我突破瓶頸之前,擅自闖入我雲山,想要偷襲我,被我給殺了,你這會兒找上門來跟我說報仇?未免太過可笑了!」
齊福說的是實話,他修為和身量都大幅度的縮減,自然是無法護住他雲山的一干部下,幸而有靈妖在,他一個人也能夠壓制住蛇妖,這才有了千年的平靜。
那角 妄想在他突破之際偷襲,目的就是為了他的妖丹,如果說這個背後沒有蛇王的手筆,他怎麼也是不信的。如果不是那個時候蛇王也剛好是在突破的時候,他恐怕會親自前來了。
白抒幫助他突破了瓶頸,是他的機緣,又是他的救命恩人,齊福當然不可能會把白抒給交出去。
蛇王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逼他就範而已,順便找回千年前每次兩個人對上都是蛇王戰敗的面子罷了。
齊福說話間雖然沒有帶著火氣,但是他的語氣卻是一下子就能夠听出來的,他把斬殺角 的事情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便是說明了他不可能會把白抒給交出去。
蛇王對齊福的回應根本就沒有意外,他冷笑一下,「猴王,那個女人殺了我的兒子,血債血償,你何必要做出這種無謂的犧牲,我和你雖然各自統領自己的山頭,但是花果山是一體的,你今日這樣的行為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難道你要看著花果山分崩離析不成!」蛇王早就對這個齊福很不爽了,一想到今天他就會栽倒自己的手里,蛇王一雙陰沉的眼楮里面就閃著興奮,只覺得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齊福給殺了才好。
一個兒子換回一個莫名其妙的美艷女人和一個猴王,加上一個雲山,這樁買賣並不虧。
白抒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絲笑意在別人眼里十分的詭異,不過她的確是不在乎這些人。
齊福站在白抒身前,背對著白抒,沒有看到白抒的笑意,「蛇王,你既然讓你兒子來偷襲我,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不殺了那角 ,最後死的……可就是我了!」
「你今日不讓開,死的也是你們幾個人!」蛇王哈哈大笑了三聲,目光一凝,沒有任何預兆,就沖著齊福沖了過去,他的速度極快,一雙腿已經幻化成了粗壯的蛇尾,那尾端墨黑色的閃著光芒,比之前柏樹斬殺的角 的尾端更加的黑亮!
這兩者修為上的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
齊福站定在原地,嘴里面不停地念著法術,手里不停地變化著手勢,蛇王的攻擊太過凌厲,比以前的攻擊力更加的厲害,就算是他也不得不全身心的對付。
事實上,蛇王這番舉動也是十分的巧妙,他投入了所有的力量來發揮出這一擊來,就是已經算準了齊福沒有辦法躲開,如果他躲開了,那麼在他身後的白抒肯定會躲閃不及,這一下子,白抒可就要遭罪了。
不過饒是如此,齊福也沒有想到,蛇王這麼一下子,不過是千年的時間,他可是變的聰明多了!
蛇王全力一擊,分為兩種,他手中揮拳,朝著齊福攻擊,而他那粗壯的蛇尾,卻是直接繞過了齊福,掃向了白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