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見到了敵特所用的發火機簧,讓我有了危機感,我必須搶在漢軍之前用硝、硫磺等配制出炸藥,然後發明火槍、火炮等新式武器用于戰爭。」
「啊?大王,您可真敢想哦!」幽幽驚叫道。
虞兒倒是很平靜,不驚不奇,說︰「我不驚奇大王的每一個念頭和做法,因為大王就是大王,他原本不普通!只是,大王,虞兒想,當務之急是破案反間諜,千里之堤可潰于蟻穴,絲毫不可輕視眼下之事。火藥之事倒可緩一緩,不妨!」
我皺眉想想,虞兒說的也對。就向虞兒道︰「縱火案線斷,沈仲案線轉了彎,你認為現在該怎麼辦?」
「兩案是一案,下手還須扼住小秋不放,不值望著現在從她嘴里得到什麼,先冷冷她,然後再‘引蛇出洞’,讓她自己的人炙烤她,不愁小秋她不交待隱情!」
「娘娘大姐,你好厲害呀!真真女中豪杰。」靈靈不說話也難受。
「幽幽、靈靈你們倆也別老打岔,也幫大王想想如何‘引蛇出洞’來逼迫小秋。」
「‘引蛇出洞’逼迫小秋……」
「就是想法讓小秋的自己人來威脅到小秋的生死!……」
「唉……大王,大姐呀!我小靈沒想起‘引蛇出洞’,倒想起來了著火的糧草堆四周三十步外有許多鼠洞,那田鼠是伸頭縮腦的常出洞。」
「嘿!真的?你是什麼時候見的?」我有疑惑也便來了興趣!
「就在你們勘察火場時,我和妹妹飛遠一點看到的,一個挨著一個,很多很齊整。」
「走,虞兒、幽幽、靈靈,帶上你們的衛隊咱們趁夜去捉兩個田鼠玩玩去。」
虞兒忙用手試試我的額頭,「大王!你沒發燒吧?半夜三更去捉田鼠,這不逗嗎!」
「什麼發燒!田鼠夜里出來,咱們去看看它們都干啥壞事。」
「不就是找吃的那麼一點點破事兒嗎?」
「我總覺得不那麼簡單,這田鼠洞來得蹊蹺。平常也有,極其個別,哪能這麼一下子冒出來很多又很規則呢?莫非田鼠也是受過特訓的?」
「是啊!大王這麼一說,我也倒覺得越發離奇了。」
我在虞兒帶領的衛隊的簇擁下來到糧草看護營,遠遠地就看到地里面有火光。剛到營地,前面的衛兵就來稟報說曹特使求見。我一驚,心想︰「這小子是我肚里的蛔蟲咋的?我想到的,他不僅想到了,還提前做了。快請!」
「見過大王!您怎麼沒有休息?」
「你怎麼不休息?在這田地里轉悠個什麼?」
「大王!案子不破,臣寢食難安!晚上有哨兵來報說田間出現許多田鼠在糧草堆周圍活動,臣來看看,捉到兩只,果然發現了奧妙,大王請看!」曹特使讓兩個士兵把白天發現的兩個完好的門閘式支架放在地上,然後把捉到的兩只田鼠放出來。只見它們很熟練地模索到支架下,叼住線頭拉呀拉呀,那支架兩邊冒出了火星,哈!其中一個真的起了火。
「大王,您明白了糧草多處起火的緣由了嗎?」
「好精巧,好奇妙的手法!先由人把一個個支架放在糧草堆周圍,再在夜深人靜時放出受過特殊訓練的田鼠群。能有如此手段者非仙即魔呀!曹特使,看來咱們的對手不可小覷啊。」
「正是如此!明天待臣用水灌之法先滅鼠。」
「好!本王全仰仗曹特使了。」
「哪里!大王,這是臣子的職責所在。大王今夜來此,臣事先並未稟報,足見大王也想到了這一切,您肚中之寶多多呀!」
「本王比你後知,你果然不負盛名。下一步如何向小秋施壓?」
「滅鼠後,待明晚,臣估計敵人將安靜不了了!只要敵動,我就好辦。」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
躺下不久,天大亮了。我邊洗漱邊對虞兒她們說︰「我可放心了,曹細縝果然大才,無愧範高參的舉薦!我要放手調制火藥了,還須改進士兵帶水的容器,皮子易腐,水常變質。」
這是一個黑夜,細雨濛濛。黑、白、紅、黃、綠五色中以黑為最可怕,有詩為證︰月黑風便高,蠡賊逞英豪。遮卻詭謀計,避了殺人刀。
在一排排完全一樣的軍中營房里住著幾個「項羽」,有真有假,假的多,真的只有一個。而一個最假的卻以真的面目住在一個豪華的大營房里,衛隊一律一樣地嚴密守衛。外圍又駐扎著「美女大隊」,隊長靜靈和中隊長靜穎、靜性、靜潔可到中心軍營來與我見面,當然我從不固定住在某個房中。可以說偌大的一個中心軍營內,被夜色籠罩成了一個點滴不漏的大罐,被軍卒守衛成一個微風不透的鐵桶。
可是,就在這「大罐」、「鐵桶」里卻有一個閃著燈光的一角。昏暗的燈光下,十個身穿黑色緊體短打夜行衣的人一樣的黑頭罩戴面具,雙手鋼刺毒針,圍站一桌在听一個頭目的吩咐︰「一小組五人去軍牢刺殺小秋,一個人在外面放哨,四個人進牢行動,此舉為佯攻,得手更好,不得手,迅速撤離支援二組;二小組五人隨我進中心軍營刺殺項羽。一小組先行出發,動手後,二小組再行動。只準成功,不許失敗!一旦失手,自殺殉漢!听清楚了沒有?」
「听清楚了!只準成功,不許失敗!一旦失手,自殺殉漢!」
五人如五粒彈丸射向軍牢方向,他們不走地面也不走牆頭、房脊,而是專揀大樹黑森森處飛射,輕功與目力都讓人咋舌。出隊部、過營房,來到軍牢四周的大樹上,路途選擇之巧,行動展開之快,似非人為。
有兩條黑影伏在軍牢最近的大樹上,往牢房上面看看,不見暗哨,剛想飛上房頂,忽然被不知甚麼時候來到的第三個人拉住,那人示意兩人仔細听听,其它地方都是靜悄悄的,細雨唦唦,只有大樹下的房檐上「噗通噗通」的響,這是水滴滴在雨布或簑衣上的聲音。牢兵暗哨就在他們腳下房檐上的雨具里躲著。樹上的三條黑影出手如電,心狠手辣,雨具下的楚兵沒來得及吱聲就殉職了。
樹上兩個,房檐上一邊一個,後來的那一個把房頂上掏出洞順繩而下,洞口留一個看著退路。下去的這個是個更厲害的高手,敏捷如猿猴,滑至離地面五六尺處懸空而掛,抬手一簇飛針疾射向牢角的小秋。那人停停沒听到聲音,可能是不放心,又出手兩把飛鏢,見小秋撲地,才援繩而上。六條黑影剛聚集,突然下面人喊馬叫,火把通明,牢房被包圍了。六人只一愣,馬上分散突圍。雖然衛隊和守衛獄卒,個個身手不凡,但與這六人相比,三五個人圍攻一個也只能拖住他們不能取勝。等美女中隊趕到加入戰斗,才把這六人射下四名,逃走了兩個。
曹特使派人通知了我,我飛馬來到現場,見衛隊、美女隊和守衛獄卒有多人受傷。到牢內一看,中間還垂著一條繩索,正兀自搖晃。那小秋臉朝下趴在地上,我急忙讓人去查看,可士兵一拉那小秋,讓我大吃一驚,假人?稻草!我走近來伸手拔出一支飛鏢,紅尖燕尾,「啊?馬洪江用的鏢!」我著實又吃了一驚,這兩驚把我弄出了一身冷汗!
我見曹特使走過來,拿鏢給他看,指指「小秋尸體」。他笑了,但馬上變了臉色說︰「大王!快走,支援中心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