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簫湖煙 第二十六章 心性難平

作者 ︰ 物語晨香

轉眼一年時間過去,雨姻心想,我與父兄三人出來本欲尋找長兄下落,不想卻橫生支節,我卻意外地當上了梅花聖女,剛剛得知原聖女的一些訊息,教內又生變故遭官軍圍剿,還好有肖護法相助,如今我總算可以抽身尋找父兄的下落,也好將一年來發生的事情如實向父親大人稟報——

她帶著二煞和常五從天門山至湖廣、九江等一路打听父兄的消息。一路之上,多次听到關于瓜州圖德寺消息,目前瓜州是大明和吐番兩不管之地,據說圖德寺新來了一個叫海那赫哈拉的大和尚,該和尚功夫了得,並經常以各種手斷綁架、攏絡中原武林人士,甚是囂張,揚言要吞拼中原武林。

七星幫和天門幫都是武林大幫,幫眾遍及天下,收集、傳遞消息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當然無痕和雨姻也都知道兩拔人馬正相向而行。

每當雨姻想起無痕便心跳加快,不自覺地將手伸向口袋,手在口袋里不停的捻搓著梅花令,沒人的時候還會將梅花令拿出來正看看,反看看,看個沒完……

想到即將與心上人相見,雨姻又習慣性地將手伸向口袋,當她將手伸入口袋後頓時臉色大變,心「呯呯……」直跳,稍頃她又仰面朝天,雙眼緊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自己抿嘴一笑,臉色由白轉紅……

原來她將手伸向口袋卻發現梅花令不見了,當真是嚇了一跳,轉念一想梅花令給了肖護法卻又自潮地偷笑地起來,當然內心這一變化只有她自己知道。少女之心尤如晴天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行四人在開封街道上悠閑地審視著過往的行人,時至中午幾人來到順來客棧,樓下是酒肆,這里四通八達,人來人往,打尖的人非常的多。開封府地處中原,本就魚龍混雜,便于打探消息,幾人尋得一處沒人的坐位坐下,要了幾樣小菜,雨姻邊吃邊打量著周圍的人,這里武林中人當真不少,個自聊著所見所聞及小道消息,這時就听左首桌一個操湖廣口音的老客道︰「听說梅花教遭官軍圍剿,」另一人接著道︰「近年來梅花教無所不為,邪教得滅人心所向啊!」過了一會又有人道︰「听說近年來中原武林經常有人失蹤,不知何故?」「對了,你們听說瓜州圖德寺的消息了嗎,據說圖德寺新來了一個叫海那赫哈拉的大和尚曾夸下海口要吞拼中原武林,」……

听了眾人的議論,雨姻內心又平添幾分憂慮,長兄兩年前失蹤,各大門派也不斷有人失蹤,難道這背後孕育著重大的陰謀?看來中原武林將要面臨一場腥風血雨呀!雨姻心想,我們就在這里多逗留幾日,一則在這里等無痕,二則多打探一些消息。她對三人道︰「我們就在這等俞幫主吧,你們要注意打探消息,一有情況隨時來報,」幾人均點了點頭。

第三天中午,煞納古引領無痕一行四人來到客棧,見到無痕,雨姻頓時熱血上涌,眼圈發紅,眼淚含在眼框……礙于眾人在側又不能表現出來,只有痴痴地望著無痕,不知道說些什麼!此時無痕看到雨姻稍顯消瘦的臉龐,憐憫之心驟起,哽咽在喉說不出話來!方青忙上前打圓場道︰「程姑娘一項可好啊!」煞氏兄弟也相互問好「大哥二哥好啊!三弟四弟……」

眾人坐定,雨姻將梅花教被圍剿;梅花教更名以及一路之上所見所聞說了一遍。無痕也將分手後的經歷大概說了一遍。無痕道︰「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不知是不是有所關聯,」

方青方道︰「從目前這些事情上還看不出有無關聯,但我們不能自亂陣腳,以不便應萬便啊,」雨姻道︰「方叔叔說得是啊,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呢?」方青遠道︰「我的意見是兵分兩路,一路去瓜州圖德寺探探虛實,另一路就近去嵩山少林看看各大派的想法,」無痕和雨姻誰也沒說話,互相看了一眼,方青遠當然明白他們的心意,接著道︰「少林乃武林之首,對此定有獨到的見解,」無痕道︰「那怎麼分配人手,」雨姻接道︰「那就我帶人去瓜州圖德寺吧,」無痕看看方青遠「這……」方青遠理解二人的心意,無痕是擔心雨姻的安危;雨姻畢竟是個女孩,而且年齡又小,武功也遠遠不如無痕,自己去少林能不能見到方丈都難說,方青遠笑了笑道︰「那就讓你的四位師兄都跟著程姑娘去圖德寺吧,你看可好?」無痕看了看雨姻,雨姻道︰「這樣甚好,我們明日動身。」

月夜星稀,相偎相依,盈盈似水,脈脈不語。雨姻依偎在無痕的懷里,良久不語。一年多來的紛紛擾擾,相思相惜才換來今日的團聚……二人誰也不原打破這空靜而渾圓的境界……讓純靜的心靈填滿夜空,讓淡淡的夜露撫慰重疊的心靈……

第二日,兩拔人馬各奔東西,無痕和雨姻依依惜別。無痕和方青遠直奔少林,二人騎快馬半天已至。嵩山是五岳之一,也是中國禪宗發源地,此時正值夏秋季節,香火正旺,老遠便見煙霧繚繞,二人進得正殿各自上了三柱香,又來到二重大殿和尚們正在做法事,這時過來一個小和尚,方青遠忙上前道︰「小師父,請問了緣憚師可在寺中?」小和尚看了看方青遠,又看了看無痕道︰「師父雲游去了,不在寺中,」方青遠笑了笑走近小和尚低聲道︰「小師父,勞煩通報一聲,你就說七星幫主寒簫客求見,」小和尚一听又看了看方青遠和無痕,遂道︰「請跟我來,」無痕和方青遠隨著小和尚東轉西拐直走到寺院最里端來到一處小院。

小院面南背北,別致而雅靜,院的四周布滿橡樹,正中有一銅,正燃著三柱高香,香煙繚繚……

小和尚進去通稟,不多時出來雙手合十道︰「二位施主請!」無痕和方青遠進得憚房見一位老曾閉目端坐于鋪團之上,這便是得道高僧了緣大師,了緣乃現任方丈的師叔祖,多年不理寺中事務,也很少見客,但見了緣面如紅鐘,白須白眉,古瘦如柴,尊嚴而慈祥,二人忙上前抱拳道︰「俞無痕拜見憚師,憚師一項可好啊!」了緣單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可是七星幫幫主俞無痕?」無痕道︰「正是在下,打擾憚師清修實不得已,俞無痕有要事請教憚師,」此時了緣才慢慢睜開眼楮道︰「老納乃方外之人,四大皆空,不問世事,施主還是請回吧!」 說罷又閉上眼楮。

無痕看了看方青遠接著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人更是以善為念,」「哈哈哈哈……」了緣突然眼開眼楮哈哈大笑,笑聲振得憚房嗡嗡作響,遂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好一位少年英雄,俞少俠找老納何事?」說完了緣指了指面前的鋪團示意二人坐下,無痕和方青遠坐下後無痕道︰「最近江湖之中發生了很多事,晚輩隱隱感覺諸事背後似乎隱藏重大陰謀,事關武林安危,晚輩不敢不察,也不敢不如實向憚師稟報!」接著無痕將最近江湖中發生的諸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了緣沉默了良久道︰「最近武林中發生的幾樁奇案我也有所耳聞,你所說的獸毛殺人案在二十幾年前也曾發生過,當時在武林引起軒轅大波,將當時武林攪得是烏煙瘴氣,各大派曾聯手追查此事,最終也是不了了之。如今此案又起,再將諸事聯系起來,當今武林定有大事發生啊!」

稍頃了緣接著道︰「諸案背後似有陰謀,確是無從入手,具備以獸毛為暗器殺人能力的人江湖中不過幾人,少俠可從這幾人以及江湖新近掘起的幾個幫派入手。」

無痕和方青遠均點點頭,過了一會無痕又道︰「憚師以為目前江湖中有哪些人具備這個能力呢?」

了緣苦笑道︰「老納已多年不問江湖中事,據我所知,四大仙翁見首不見尾,蜈蚣道、駝丐,還有我那師弟據說近年很少在江湖中走動,除此之外就是新近掘起的幾個後起之秀了。」

無痕接著道︰「當今武林群龍無首,少林乃武林太斗……」無痕話還沒說完,了緣搶先道︰「佛法以普度眾生為念,止戈救人自當是義不容辭,如有需要少俠知會一聲便是。」

無痕和方青遠起身抱拳道︰「謝謝憚師指點,打擾憚師清修真是罪過,晚輩告辭!」了緣佛號相送——「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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