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簫湖煙 第六十六章 浮雲生死

作者 ︰ 物語晨香

殷玄樸閉目沉陰良久道︰「無量千尊!師弟,你這究竟是為何呀?」蜈蚣道︰「師兄,你就別問了,你理解師弟我有難言的苦衷便了,我這也是為了保全武當,」殷玄樸道︰「無量千尊!當年師父臨終前一再告誡你我,要維護武林正義,不與天下武林為敵,不與官府勾結,而你傷害五大派多人,已鑄成大錯,而今竟做出欺師滅主之事,這是何道理?」蜈蚣道︰「我是不得已而為之,先委曲師兄一些時日,用不了多久便會有結果,」殷玄樸道︰「你要的結果究竟是什麼?我們方外之人怎能與常人爭一時之長短,我勸你及早收手,回頭是岸,無量千尊!」蜈蚣唉了一聲道︰「師兄,我已鑄成大錯,豈能說收手就收手啊!我現在若是收手,我們武當幾百年的基業將毀于一旦吶!」殷玄樸眼楮一亮,這個師弟似乎良知未眠,難道他真的是在身不由已的情況下鑄成的大錯嗎?殷玄樸遂道︰「無量千尊!師弟,為兄已經老朽死不足惜,但為兄有一事相求,請你不要傷害本門弟子,」蜈蚣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殷玄樸身上九大要穴被封,手和腳鎖著鐵鏈,完全沒有了夕日仙風道骨,大義凜然的俠風,沒想到竟被親如兄弟,而且是自己唯一的師弟偷襲,落得如此下場。

此時,殷玄樸在想,蜈蚣已經鑄成大錯,我作為武當掌門師兄是難逃干系呀!如果他再做出有悖武林正義之事,我只有先為武當清理門戶,然後自己再向天下武林謝罪。殷玄樸想到這,自己也不免為自己的悲慘結局而沮喪,遂「唉!」了一聲。

就在此時,外面進來一名官軍,看這名官軍的穿著像個小頭目,只見他一臉的凶相,大紅臉,絡腮胡子,帽子外仍散發著尺長的頭發,進來便直呼其名,「蜈蚣,武當山上的防務我已安排停當,下面就看你的了,」蜈蚣道︰「好!好!來人那!」一名小道同急忙跑過來道︰「長門有何吩咐?」蜈蚣道︰「速速將消息傳將出去,就說我已執掌武當,」小道同應了一聲「是!」轉身出去了……

五大派得知蜈蚣執掌武當之事,個個恨得咬牙切齒,各派長門相約來到少林,玄真方丈的憚房內是一片爭吵之聲,昆侖派長門清風師太道︰「干脆,我們五大派一同沖上武當山拆了他的破廟,生擒蜈蚣,」華山派長門陳慕風道︰「依我之見,還是先看看再說,」峨嵋派長門蕭敬賢道︰「你們有所不知,現在武當山上到處是官軍,憑我們五大派怎可與官軍抗衡啊!」崆峒派長門玄靈子的師弟武靈子道︰「不可妄動,如果我們與官軍正面沖突,後果不堪設想啊!」清風師太厲聲道︰「幾個官軍還怕他不成!」眾人沒人搭話,因為大家都了解清風師太爽直的個性。玄真方丈思考良久道︰「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先通知武林盟主再做定奪吧!」眾人紛紛點頭,清見師太「哼!」了一聲。

其實無痕早已得到消息,只是苦于目前沒有良策,所以沒有通知五大派。此時,幾人也正在研究此事,無痕道︰「方叔叔,你看如何是好啊?」方青遠道︰「依我看,此時最好是靜觀其變,萬不可與官軍發生正面沖突,你現在是武林盟主,如果以你之名公然與官軍對抗,那豈不成了義軍對抗朝庭了嗎?」雨姻也道︰「方叔叔說得極是,我們武林正義結盟,一來是為了保護自己,二來是為了鋤強扶弱。不與官府為敵,也不做官府的鷹犬,這是武林中人的生存之道啊!」無痕道︰「那我們應該將我們的想法及時告之五大派呀!」方青遠和雨姻均點點頭。

第二日,少林羅漢堂首座無尚和尚,奉方丈之命前來報信,無尚道︰「俞盟主,蜈蚣令五大派蒙羞,蜈蚣不除武林正義何在呀?請俞盟主當機立斷啊!」無痕道︰「無尚大師,此事宜緩不宜急,一個蜈蚣道並不為懼,只是我們隱隱感覺蜈蚣道是被一股強大的勢力所左右,這背後是什麼人我們還不清楚,如果我們冒然行動可能正中敵人的下懷呀!」無尚一听無痕說得極有道理,心中不免佩服這位年紀不大的武林盟主,遇事如此冷靜,對事態分析得如此透測。

又過了幾日,兩幫兄弟紛紛來報,說江湖傳言近日官軍要圍剿武林各派,眾人一听無不駭然,全部將目光投向無痕,過了半晌無痕看著方青遠道︰「方叔叔,你認為這種傳言是否可信啊?」方青遠想了想道︰「屬不屬實現在還無法證實,只是,只是……」雨姻忙道︰「只是什麼?」方青遠接著道︰「只是屬實與不屬實我們都處于兩難境地呀!如果傳言屬實,那就說明蜈蚣道等人已經成為朝庭的鷹犬,官軍圍剿武林各派,我們就是反判,官軍不圍剿我們目前似乎也已經站在了官府的對立面。如果敵人只是放出謠言,以靜制動,其結果也是武林各派人人自衛呀!」煞德肖听後粗聲粗氣地道︰「照你這麼說,整個武林只有一片淨土,那就是武當,」听到此話,無痕和方青遠均是一驚,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這個粗人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無痕和方青遠,方青遠道︰「如果是敵人的陰謀,那陰謀的背後不僅僅是為了瓦解武林正義,」無痕道︰「瓦解武林正義的背後還應該有更大的目的,」雨姻怒聲道︰「這一招真狠啊!」

眾人研究至深夜,最後無痕道︰「這樣吧,明天讓兩幫兄弟迅速通知武林各派,一是不許擅自行動找蜈蚣報仇;二是不許與官軍發生沖突;三是嚴密監視官軍的動向;四是如遇官軍圍剿要迅速撤離,不要以卵擊石;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說我俞無痕誓死與武林正義共進退。」

蜈蚣道坐在太師椅上是洋洋自得,沒想到自己小小一計竟讓整個江湖陣角大亂,就在此時,一個小道童又來報「報長門,山下又有人來投山,」蜈蚣仰面朝天閉著眼楮道︰「是什麼人啊?」小道童道︰「有陝西王門,」蜈蚣道陰沉著臉道︰「怎麼都是些小門派,各大派可有動靜?」小道童瑟瑟道︰「目前還沒有,」蜈蚣又閉上眼楮一擺手,小道童退後兩步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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