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心情大好,手一揮,大度地說道︰「用完就用完了吧,反正我也打算獎勵你們的。」
擔心青妮兒和七娘著急,他趕緊收了最後一只玉盒,不再顧忌什麼,直接開啟機關回到了地面之上。神念掃動,見無人關注,當即率先出了棚屋,裝著散步觀景的樣子悠閑地沿著河邊緩步行走起來。
不久之後,他陡然感覺八香的腳步聲有些凌亂,下意識回頭看去,發現她們眉頭輕蹙,身形虛浮,竟是一副不良于行的樣子。見他回頭相顧,她們全都趕緊綻放出燦爛的微笑,眉宇間有濃濃春意泛起,似乎這一刻她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什麼羞人的事。荊郯看得周身血液狂奔,一股熱力隨即沖入小月復,頓時令得某處某物呈現出昂揚之勢。
尷尬不已的他趕緊蹲,對著河水假裝贊嘆連連,心頭卻再度被疑雲籠罩了起來。二級巔峰和三級初階的武者,別說八個人輪番抱他蹲幾個時辰,便是獨自一人抱塊石頭蹲一天一夜也不應該像她們現在這樣子。看她們的樣子,最合理的解釋是應該她們受了內傷以致氣機散亂渾身乏力。可石室之中只有他和她們,他這個昏睡之人都安然無恙,她們又怎麼會受內傷呢?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可他卻不敢去踫,因為那將讓他心亂、心慌、心痛,使他無法安心修煉,無法靜心應付隨時都可能降臨的危機。
當人內心對某事心存抵觸甚至畏懼時,本我會變得懦弱,藏在深處的另一個我就會趁機奪取主動權。此時的荊郯便是如此。另一個他很快佔據了上風,對他說道︰人家自己都說沒什麼事,你自己在這兒胡思亂想做啥?你這是典型的庸人自擾無事生非!
有了這個念頭,他立即帶著八香走上橋頭,各自搭乘一輛人力車竟奔李家大院而去。到了門外,他硬著心腸對八女說道︰「醫館已招齊人手,你們都回家吧。」說完便催車夫快走。
黑丫松開控制,八女頓時清醒過來。迷迷糊糊看著家門,耳中回響著青潭剛才的話,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但當她們抬腳欲行之時,敏感處陡然傳來一陣強烈的不適,整個身體都被一種要命的酥軟所包裹,心頭更是有著令她們臉紅的漣漪在蕩漾。
她們終于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已經被青潭奪走了最寶貴的東西。雖然早就知道會這樣,可剛剛被他佔了便宜就被送回家來,這種恥辱她們卻怎麼都無法接受。她們都在心頭怒吼︰你污了我的身子,毀了我的修煉之路,吃干抹淨就想一腳踹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老娘就是拼了這張臉不要,也要找你討個說法!
可她們的心態卻在轉過身要去追青潭之時再度發生逆轉。因為她們陡然感覺體內功力震蕩了一下,頓時被感受的結果驚成了八尊絕美的雕塑。昨晚打坐時她們都還是通竅初低級修為,此時卻已是一個三級七個二級巔峰!
修煉之路非但沒毀,反而因禍得福得了這麼大一場造化!
原來那可惡的家伙並非如她們想象的那般不堪,其實還很有良心的說?用一場不可思議的造化換她們的清白之身,貌似佔便宜的是她們而不是他?
懷著異常復雜的心情,她們最終放棄討說法的念頭走進了她們曾以為再也無臉回轉的家門。下人們見她們重現家中,驚喜莫名,趕緊去報告了老夫人。
花氏聞信立即趕了出來,一見八女形象,心頭頓時咯 一聲,知道她們已被奪了紅丸。可就如八女先前一樣,下一刻就被另一發現給驚呆了。發愣片刻後,她趕緊發動功力將她們虛扶著,帶著她們快速進入她們原本居住的那座小院詳細地詢問起來。
八香苦笑著一問三不知,花氏的眼中卻是越來越亮,到了最後竟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可惜那小子眼界太高看不上八桃。不然的話,咱們李家必將因為你們這一代而重歸巔峰。但那小子食髓知味,很可能還會來找你們。千萬要把握住機會,把他哄得越開心越好。可能的話,最好找機會讓春桃她們也加入進來。」
八香這才意識到,在家族利益面前,個人尊嚴原來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平日里在人前擺出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原來只不過是在謀求一種心理平衡。追求越多,意味著失去越多。換言之,那些尋常並不把尊嚴二字掛嘴邊的人或許才是真正有更多尊嚴的人。就如窮人喜歡吹噓自己吃了什麼肉喝了什麼酒,真正常吃好肉常喝好酒的人卻不覺得那有什麼好炫耀。
心中神聖的信仰就這麼崩潰了,她們心中本就存在悲哀頓時升級,頹然坐在院中,久久提不起精神來。最終,蘭香出聲說道︰「妹妹們,姐姐想明白了,李家的尊嚴我們或許維護不了,但作為李家人,我們至少可以維護自己的尊嚴。家里當著眾人的面把我們送給主人,我們從那時起便已是主人的侍婢,無論榮辱牽降都不能改變。除非主人公開解除我們的奴籍,不然我們就該對主人忠貞不二生死相從!如果你們贊同姐姐的想法就隨姐姐走吧,回醫館,回青家。」
荷香擔心地說道︰「主人似乎在逃避,我們這麼回去,他要是不接納我們怎麼辦?」
蘭香說︰「主人若接納,我們就謹守本分,不可因為他要了我們的身子就心懷妄念。我們本就是他的人,他做什麼都理所當然。倘若主人不願接納,就請他當眾宣布解除我們的奴婢身份賜我們以自由。若是這般不清不楚趕我們走,我不惜拔劍自刎以正名節。」
听她這麼說,妹妹們都肅然點頭,起身離開小院。一邊走一邊運轉功力,強行驅趕著體內的不適,保持著行走的正常和儀容的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