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涼依有些呆住,琵琶不是最喜歡這把象牙琴的麼?怎麼會自己親手摔斷它?
看向琵琶,涼依有些不忍,說道︰「離王,涼依救回琵琶,你放過慕王與涼依,怎麼樣?」——
離王一挑眉,「你在威脅本王?」。
涼依苦笑,無所謂地說道︰「隨便離王你怎麼想,總之,離王若不答應,涼依與慕王兩人就陪琵琶一起死,無論到哪,我們與琵琶都不會分開」。
離王眼中閃過怒意,「好,本王答應你,只要你能救回琵琶,本王願意不再追究以前那些前塵往事」。
涼依向離王拱手,「如此便謝過離王了」,說罷,涼依走過去重新替琵琶診治著,離王站在一旁默默看著。
許久之後,涼依臉色擔憂地看著琵琶,腦部撞得太嚴重,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好起來。
離王站在一旁有些焦急,「到底怎麼樣了?琵琶能不能醒過來?」。
涼依微微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傷在腦部,情況又嚴重,涼依也不敢給出確定答案」。
「你」,離王有些氣,「倘若琵琶醒不過來,你們就等著跟琵琶一起陪葬吧」。
「哼」,涼依冷哼一聲,站起身子走向離王,「倘若不是你,琵琶又怎麼會這樣?肯定是你用什麼才把琵琶逼得想死的吧?」。
離王眼楮一眯,琵琶會這樣,難道就是因為接受不了他折磨那三王的事麼?琵琶,你的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看見離王遲遲不吭聲,涼依冷笑,「怎麼?不吭聲了?涼依猜對了吧?你在心虛,對麼?」。
「本王只是當著琵琶的面給他們三王施了點刑」,離王怒道。
聞言,涼依沉默地低下了頭,心里的感覺有些復雜,離王給他們三王施刑他是沒什麼感覺的,只要慕王不出事,其他人的死活與他無關。
可是,琵琶竟然如此受不了,竟然痛苦到要自殺嗎?那幾人在琵琶的心里佔據著多大的份量?
忽然,涼依抬起頭來看向離王,苦笑道︰「離王,涼依有一個萬全之計,可以讓所有人都不這麼痛苦」。
離王微微皺眉,「說」。
涼依點了點頭,拱手道︰「離王,涼依近段時間研究出一種能刺激人大腦的藥方,服用此藥方,可刺激大腦讓人忘記一些事,也就是所謂的失憶」。
「涼依,你的意思是?」,離王意味深長地看著涼依。
「是的」,涼依答道,「給他們三王服用,離王慈悲心懷就放過他們幾人一條生路,至于琵琶,涼依也建議給琵琶服用,或許,有些事,忘記了會比記得好很多」。
離王沉思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涼依,「那麼你與慕王呢?」。
涼依臉色閃過不悅,「難道離王還要涼依與慕王也服用此藥嗎?」。
「有何不可?他們三王忘記前塵往事了,本王自然不必擔心他們會卷土再來,可是你與慕王可是正常活著的,本王自然要提防」,離王直白說道。
「哼」,涼依冷哼,「離王,你別忘了,琵琶現在的生死掌握在涼依手里,倘若你再這麼咄咄逼人,涼依願同與琵琶一起死去」。
離王意味深長地看著涼依,「好,本王答應你就是了,現在快想辦法讓琵琶醒過來吧,本王不會再為難你們兩人的」。
「不過」,離王頓了一下,冷笑地看著涼依,「倘若你們二人再做什麼對我大離國不利的事,本王可就不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涼依點了點頭,「離王請放心,涼依與慕王必定安分守己地活著」。
「嗯」,離王應道。
牢房走道里,離王背負著手大步走著,身後緊跟著幾個護衛,前三個護衛手里各自端著一個托盤,盤里都有一碗藥汁,那是涼依調制出來的藥方。
來到牢房面前,離王冷笑地一一掃過三王,「本王其實很想殺了你們的,不過,為了不讓琵琶有恨本王的機會,本王最後還是決定不殺你們了」。
說罷,離王示意身旁的那三個護衛將藥汁送進牢房里,看牢員馬上打開牢門,那三個護衛端著藥汁分別走進牢房里。
「離王,這是什麼東西,你想要喂本王喝什麼?」,重王掙扎著不肯去喝,那護衛忽然捏住重王的嘴,一把便將藥汁灌了進去,其他兩人亦是如此,皆被灌下了藥汁。
離王嘴角一勾,沒回答重王的話,徑直走去,邊走邊低聲對身旁一士兵說︰「待他們三人真的失去記憶的時候,再偷偷將他們放了,還有,記住,一定要嚴格盤查,以防這藥效根本沒用」。
「是,離王」,那士兵拱手低聲答道。
出了牢房後離王徑直往琵琶的殿房走去,推門進來,琵琶還在床上安靜地沉睡著,沒有醒來,離王走到床邊,親昵地抓起琵琶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
「琵琶,你何時才能醒來?本王好想你,你快點醒來好不好?」,離王看著琵琶的睡容呢喃道,有點壓抑的痛苦。
一陣敲門聲響起,離王沒轉頭,說道︰「進來」。
涼依應聲推門進來,手里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盛放著一碗藥汁。
「這是琵琶的藥」,涼依端著藥汁走過來說道。
離王轉頭看去,眼神微微有些復雜地看著那碗藥汁,喝下這碗藥汁後,也許琵琶連他也會忘記了呢。
「在猶豫?」,涼依微微皺眉。
離王意味深長地將視線移到涼依身上,「涼依,你都說了,你這味藥是剛研究出來的,你認為本王信得過你嗎?他們三個喝下去是死是活本王不管,可是琵琶絕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涼依釋然,原來是信不過自己的醫術,涼依無所謂地一聳肩,「那你準備讓不讓琵琶喝下這碗藥?」。
「不喝」,離王直斷說道,轉頭擔憂地看著琵琶,「你只要能讓琵琶醒過來就行了,接下來的事不用你操心,本王自有分寸」。
涼依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好,離王,你不要後悔就行」,說罷,涼依端著藥汁退出。
兩三天後。
「離王,那三王已經完全失去了記憶,舉止有些呆鈍,末將已經派人將他們送出了王城」,那將軍站在離王身旁拱手說道。
離王點了點頭,靜靜地看著面前湖面的景色,「對了,琵琶的身世那件事查得怎樣了?」。
「回離王,已經派人去江南一帶查了,可是在重王侵入時那些姬女似乎也失蹤了,現在就連唯一的線索也沒有,所以沒法查出」,那將軍有些顫抖地說著。
離王沉思了一下,有些無奈,「罷了罷了,不要再查了,本王也不想知道答案了,此事就此停止吧」。
「是」,那將軍心里默默流一把汗,他還以為離王會生氣怪罪自己呢。
回到琵琶的殿房這里,離王吩咐道︰「來人,吩咐涼依將本王要的藥準備好端來」,說罷,離王走到桌子旁,眼神復雜地看著桌子上那把已碎的象牙琴。
「來人,替本王找一個長木盒來」,離王看著象牙琴說道,馬上便有奴婢退下辦事去了。
如果真要忘記,重新開始,那麼便一切完完全全地從頭來過吧,離王用手觸模著那把象牙琴,心里有些不舍。
許久後,涼依端著一碗藥汁進來,說道︰「離王,你要的藥汁來了」。
離王守在床邊,轉身接過涼依遞來的藥汁,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喂琵琶喝下,邊喂邊說道︰「本王是看那三王已經成功了,這才會讓琵琶喝下這藥汁的」。
「涼依知道」,涼依拱手答道,眼楮不經意地掃過桌子上的那個木盒,木盒已被鎖上,涼依一挑眉,問道︰「離王,這木盒?」。
離王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說道︰「本王已經鎖上了,本王以後會將它藏起來,琵琶,以後會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待在本王身邊」。
涼依明白地點了點頭,說道︰「離王,那涼依與慕王?」。
離王不以為意地說道︰「放心吧,本王也不是那般無情的人,琵琶醒來後,你便可以離開王城去找慕王了,本王以後也絕不為難你們二人」。
離王頓了一下,聲音忽然變冷,「不過,你們最好不要做出一些讓本王不喜歡的事來,否則,本王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好說話」。
涼依拱手點了點頭,「放心吧,涼依與慕王會安分守己的」。
慕王沒再吭聲,繼續喂著琵琶藥汁,涼依見這樣,也不好再打擾離王,默默向外退下。
接下來的幾天,涼依都在精心替琵琶醫治,而琵琶的情況也一天一天的好起來。
「還要幾天琵琶才能醒來?」,離王守在床邊問道。
身後,涼依拱手答道︰「不出所料,明天應該能醒來」。
「嗯」,離王點了點頭。
涼依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說道︰「明天,琵琶可能毫無記憶,離王你要做好準備」。
離王眼神有些復雜,「明天,琵琶醒來後,你就離開王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