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揮了一下手,趕蒼蠅似得道︰「要看病,明個兒請早。」
「明個兒怎麼還來得及?」青綰急的要哭了。
一心听見外面的爭吵,低頭拉下了凌初寒腰間的玉佩,「青綰,將這個給他,問問他師傅,這個人他救是不救。」她想著,既然凌初寒堅持要來這里,這里的大夫也定是認識他的。
藥童拿著玉佩,雖然不願意,可還是轉身進去了。
沒一會兒,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急匆匆的和書童一起又出來了。
「人呢?」他問。
青綰忙的轉身掀開了車簾,老者伸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將凌初寒扛上了肩。
青綰在一邊愣了一下,老者大約七十左右的歲數了,走路的時候尚且佝僂著背,可是將凌初寒這麼大個人扛上肩,似是一點也不費勁一般。
凌初寒躺在竹床上,身上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做完了這一切,他走到一邊淨手。
「大夫,爺是不是中了什麼毒?」青綰問。
老者給凌初寒扎針的時候,藥童順便也幫她重新處理了傷口,她想著自己和皇上受的傷差不多,自己卻什麼事都沒有,而他卻要扎這麼多針,有些擔心的問。
其實一心也想問,她不懂醫理,只是看著大夫這樣扎針扎了半個多時辰,臉色也一直很凝重,就是現在,也不見他臉上有任何輕松的表情。
「中什麼毒?看你也是習武之人,總該有些常識。他傷口處的血都是鮮紅的,哪來什麼毒?」老歸狠狠的瞪了青綰一眼,沖了回去。
青綰不明所以的眨眨眼,「那嚴重嗎?」
「不嚴重。死不了。」老歸已經很是不耐煩了。
可是青綰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那,為什麼在他的身上扎這麼多的針?」
「我樂意。」老歸回了三個字,對一邊的藥童道︰「大海,將柴房收拾一下,讓這兩個姑娘休息吧!」
「柴房?」青綰詫異的看著他,「我瞧你這兒屋子不是挺多的嗎?為什麼讓我們住柴房?」
「我樂意。」
一心起身道︰「不用了。我們留在這兒照顧他。」
「不用。」老歸比她更大聲的嚷嚷道,「你們兩個再在這里呆一會兒,我就往他身上再扎針。大海,準備銀針。」
看他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意思,一心無奈只得道︰「那就麻煩大夫了。青綰,我們先走吧!」
青綰不高興的沖老歸白了一眼。
大海將她們領到了柴房,扔了一堆干草在里面,「你們就先睡在這里吧!還有,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心著點,別踫到了傷口。否則,又要浪費藥材給你處理傷口。」
對青綰說完這些,他也出去了。
一心在干草上坐了下來,眉頭依舊不展。
青綰借著牆上的油燈打量著四周,泄氣的在一心身邊坐了下來,「這都什麼人啊?皇上為什麼要來這里?」
「這當歸院,是前朝歸太醫的佷子所開的。如今這里的主人好像叫老歸,有姓無名。听說他脾氣很怪,不是快要死的病人,他從來不肯給別人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