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河城畢竟離京都不遠,當歸院既然如此有名氣,一心自然也是听說過的。
「他治什麼樣的人那是他的事,我也管不著。就是想不明白,為何看咱們不順眼,有屋子不給睡,還偏讓在柴房里待著。而且,他既然認識皇上的玉佩,也該知道皇上的身份。怎麼就敢那樣對待皇上呢?」青綰嘀咕著。
「你身上還有傷,又累了這一天,先休息吧!」雖然這柴房是不舒服,可好在也是干淨的,一心還有很多疑問,可是看青綰臉上的疲倦之色,也不忍心再問什麼,便先讓她休息了。
青綰點點頭,也著實是累了,在干草上躺下沒多久,就也睡著了。
一心卻沒有睡好。
一天之內,經歷了這麼多事,如今又身在洪河城,不知道皇上一夜未歸,會引來多大的事端。
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她才終是抵擋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心,一心。」
睡夢中听見有人叫她,一心睜開了眼。
君末竹蹲在她的面前,見她醒來,沖她笑了起來。
「侯爺!」一心忙的坐了起來,青綰還睡著,君末竹看了她一眼,沖她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他一身清涼氣息,似是趕了夜路過來的。
臉上卻沒有半點疲憊的味道。
一心和他一起出了柴房,招財在外面抱了一床錦被,「小姐。」他喚著,一心點點頭,他便和她擦肩而過,匆匆的進去了。
當歸院里到處都是藥草的清香。
此時,院子里已經擺滿了要晾曬的藥草。
大海正在遠處彎身擺弄著藥草,溫暖的陽光灑滿了整個院子。
「侯爺,宮中無事吧?」一心問。
那是她一夜都在擔心的事,所以一開口便也是問了這個。
君末竹低頭看著她滿是血漬的衣衫,「你們遇到什麼事了?」他問。
一心沒回話,只是看著他,君末竹輕嘆了一聲,「你放心吧!招財來找我,我就進宮了。告訴太後,皇上溜出去京都游玩了。暫時不會有事。這樣的事,皇上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一心這才是真的舒了一口氣。
宮中是否會大亂,不是因為她想要關心才會問,而是她知道,宮里一亂,勢必會追查皇上出走的緣由,耶律綺的事會被發現,他們也會被牽連。
是她不能不去關心的事。
他還要說什麼,突然凌初寒睡的屋子里傳出了吵鬧的聲音,聲音之大,連他們在這里都听得見。
君末竹垂頭一笑,滿是無奈。
一心卻已經轉身向那邊走過去了。
君末竹未動,只是看著她的身影,目光漸漸變得迷茫。
「你把我弄的跟只刺蝟似得算怎麼一回事?感情這肉不是長在你身上的是不是?我把你扎成這樣,你樂意嗎?說話啊?扎針的時候你應該很得意的吧?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一心一進屋就看見凌初寒一邊罵罵咧咧著,一邊拔著身上的銀針。
老歸甩手站在一邊,耷拉著腦袋,任由他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