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心,凌初寒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專心致志’的拔著銀針,並沒有和她說什麼。
而老歸原本還是一副慫樣,可一眼看見一心,似是打了雞血一般,突然就‘昂揚斗志’了起來。
「你來干什麼?」他凶巴巴的問道。
不是故作凶狠,而是真的很凶惡。
「干什麼呢?她招你惹你了?我從前是怎麼教育你的?對你說過多少次了,對女人要溫柔一點。要不,我給你找的那些媳婦,怎麼到最後的都跑了?你怎麼就學不乖呢?」凌初寒懶懶的撇了他一眼,咂著嘴不滿的說道。
「溫柔?溫柔什麼?」老歸來了火氣,全然不把凌初寒放在了眼里,「我看你就是在宮里被女人給寵壞了。就一刀,一刀而已,人家身邊的丫頭都什麼事都沒有,比你傷的還重呢!再看看你,昏睡了一夜,燒了一夜。你怎麼受傷的?誰讓你受傷的?是不是她?」老歸指著一心問。
「老東、西,你怎麼越來越不講理了?你明知道我……」
凌初寒的話還沒說完,老歸又頂了回去,「你什麼你?明知道你舊疾發作了?那又怎麼樣?舊疾發作了就在宮里好生的待著,你出宮做什麼?是不是為了見她?是不是?」
一心終于有些明白,老歸之所以對她各種刁難是因為什麼了。
原來是將凌初寒受傷的事,全都怪責在了她的頭上。
可是事實也就是如此。
若不是為了救她,他亦不會受傷。
還是在舊疾發作了情形之下。
只是,她不知道,凌初寒究竟有什麼舊疾。
「懶得跟你廢話。哪那麼多是不是?是不是!快去準備早膳,我餓了。」凌初寒拔掉了身上最後一根銀針,不耐煩的命令道。
老歸狠狠的瞪了一心一眼,甩了一下袖子,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女人手里。」
凌初寒笑哼了一聲,「說的像你從來不招女人,就能長生不老了似得。」
老歸出了門,一心轉身也要走,凌初寒叫住了她,「怎麼?來了就是看我和老東、西吵架的?」
「原本是想看看皇上好些了沒有。現在看來,應該是無事了。」一心道。
「無事什麼啊?這藥還沒換呢!過來,換藥。」凌初寒指著一邊放著的藥盤,果然是還未動過的。
一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拆開了他傷口上帶血的紗布,看著那被刀刃翻卷出來的血肉,她眉頭微皺了一下。
只是一個細微的表情,卻全都落在了凌初寒的眼里,「怎麼?覺得惡心了?」
一心沒理他,上藥,包扎傷口,之前給青綰處理過傷口,倒也不生疏。
她不是覺得惡心,而是一把匕首造就了這樣深的傷口,可見,耶律綺舉起匕首的那一刻,是真的沒有心軟的。
「我跟你說,這傷好了,也勢必是要留疤的。將來若是朕被哪個妃子嫌棄了,你得負責的。」凌初寒厚顏無恥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