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永浩卻笑不出來。
皇上這明擺著就是讓自己難堪。
「皇上,微臣明白皇上的好意,也替紙鳶謝恩。這原本也是好事,可是府里昨夜才起了大火,又要忙著紙鳶的婚事,怕是抽不出空來準備這些,所以,微臣想還是算了吧!」他道。
凌初寒手一揮,「沒事,陸相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剩下的事,朕來安排就行了。也不用千恩萬謝的,畢竟……」他故意頓了頓,聲音突然帶著幾分曖昧的道,「若然陸一心還活著,也和朕是有些情分的。不是只有陸相你想要彌補她,朕也想為她做些什麼。」
他如此一說,陸永浩便再找不到拒絕的借口。
只得不甘願的答應了。
紙鳶的出生大家都知道,可是將風雅居的那些她往日的姐妹弄到陸府來,一下子就會讓事情變得難看了許多。
可偏偏,出這主意的人是皇上。
當然,在陸永浩看來,皇上非要這麼做,一是他不滿這件事,想要做些什麼讓佘太後面上無光,給她找些事端,二來,怕是要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陸府,要見的,自然是唐婉。
這麼想著,他又覺得這件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總歸不是他提議的,將來方允文若是為這件事找他,他也有托詞。
這件事于是就這麼定下了。
第二天,陸府就一下多了許多的工匠。
有的是來修理被燒毀的屋子的。
有的,是凌初寒派來搭台子的。
「小姐,你說皇上可也真夠損的。竟然逼著相爺將風雅居的姑娘們弄到府里來。這原本是大家之間的聯姻。到最後變得這麼低俗不堪了。」青綰一邊活動著受傷的膀子,一邊說道。
「胡氏這些天還總在外面晃悠嗎?」一心問,對凌初寒做的事,她好像並不感興趣似得。
「是啊!成天都跟冤魂似得,躲在角落里朝咱們屋里看。要不是小姐你說不管她,我早把她揪出來了。她還真是天真,以為咱們什麼都不知道呢!還有,我剛剛去後院見過鴻禧嬤嬤了,她說昨個兒晚上,她在園子里看見相爺和紙鳶了。」
一心一直低頭看著手里的書卷,听她說到陸永浩和紙鳶才將目光移向青綰。
青綰見她終于看著自己了,笑著走到她面前,低聲道︰「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相爺和紙鳶之間會發生點什麼的?嬤嬤說,昨個兒她看見紙鳶和相爺在亭子里,相爺的臉上不知道是沾了什麼,紙鳶就用手去給他擦,他竟然都沒躲哦!」
一心冷冷的笑了一聲,「我一直讓紙鳶給陸永浩送的粥,是母親最拿手的。之後,我又故意去了母親的屋子,說了那些贊揚母親的話。勢必會讓他想起母親。母親生的時候,他眼里根本容不下她的那些好,可是真的到母親死了,加上胡氏害死了五月以及之後瘋瘋癲癲的言語,自然會讓他想起母親從前的好。人都是這樣,該珍惜的,從來都等到失去之後,才會覺得那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