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您為什麼要許皇上這般做啊?若是方世子拿這件事做文章,您還得為皇上再解釋呢!」
一邊的美人華服側臥,就是這般閉著眼楮,也總能覺得她周身都有一種凌駕于他人之上的尊貴。
佘青藤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緩緩的睜開眼,看著那一縷青煙,「佘氏一族,如今已經是鼎盛之時。歷代君王之下,都會忌憚這樣的勢力。佘氏一族想要穩固自己的地位,就要讓陸永浩繼續做大。陸永浩這些年也算是安分守己。姐姐生前,和他也是伉儷情深。可是如今姐姐死了,一心也死了,他名義上還是哀家的姐夫,可事實上,陸家已經沒有任何和佘氏一族有關的人了。哀家不得不防著他。皇上這麼一鬧也好,讓他也知道,若是沒有哀家的庇佑,他這個右相也未必能要風得風。那方允文沒什麼可忌憚的。他要是鬧,又能鬧出什麼花樣出來?再說,他娶那紙鳶之前,又不是不知道,她從前是什麼身份來著。怕人說閑話,他就不該想攀上陸永浩這根高枝。」
身邊的老嬤嬤笑著道︰「太後說的是。不過依奴才所見,若是想讓右相听話何不再從佘氏的旁支之中挑選一個人給他續弦。」
佘青藤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你糊涂嗎?他不是將那胡氏扶正了嗎?何來續弦之中?」
老嬤嬤一笑,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佘青藤听完,輕哼了一聲。
「回頭,哀家會讓父親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這件事,以後再說。」
「是。」
陸府里歌舞升平,一心和青綰在胡氏的房里待了一會兒,鴻禧嬤嬤趁著無人的時候,在門外學了兩聲貓叫。
青綰出去,和她一起暫時的離開了。
一心在桌邊,就著桌上的燭火看著書。
其實她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關著門輕輕的被推開了,可還是發出吱呀的一聲。
她回頭,原以為是胡氏,可是進來的卻是凌初寒。
「皇……」她剛要見禮,凌初寒卻抬了一下手,走過來,攤開手心將手里的東、西給她看,「這是什麼?」
一心一愣。
「剛剛青綰走的太匆忙,丟了東、西也沒發現,朕本來是想還給她的,可一出聲,她跑的更快了。」凌初寒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樣子看著她道。
「謝皇上。」一心一臉平靜的伸手要去拿,凌初寒猛的將手握成了拳頭,戲謔的笑著道︰「你還沒回到朕,這是什麼呢!看青綰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一心有些惱的看向他。
這人是故意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想就這樣功虧一簣,否則,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胡氏的那一場大火。
錯過了今天,她想要再找機會,就不太可能了。
她心一橫,道︰「皇上不是說過,並不想要方世子和紙鳶成親。這……就是阻止這場婚事的東、西。皇上還是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