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紙鳶是不是從前的陸一心,本就是一樁糊涂的事。
當初,佘國公僅憑著一件衣裳,就認定紙鳶是自己的外孫女,這也不是陸永浩說的話。
大家都知道,陸永浩對佘國公向來尊重。
也許,是因為佘國公,他才會將她認作義女。
一個本就不是正經出生的女子,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攀得一根高枝,這麼做也並非說不過去的。
曹嫣兒聞言,又扭頭瞪了一眼十一王爺。
那意思好像是在說,都是你惹出來的事。
十一王爺一臉的無奈,有苦說不出。
紙鳶被胡氏的幾巴掌打的有些懵了,可她也听出胡氏話中警告的意思。
若是今天,陸永浩聲名狼藉,什麼都落不到了,那她也甭想能夠逃月兌。
胡氏在暗示她將一切都背下來,只要她承認是自己勾、引的陸永浩,陸永浩是無辜的,她的去處便還能有所轉機。
紙鳶咬著牙,身子一軟,順著胡氏身邊癱軟在地,她哭著朝凌初寒爬了過去,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青綰在一邊急了,對著凌初寒指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凌初寒想起剛剛她所說的領扣。
這才留意起還掛在紙鳶身上的那粉色桃花狀的領扣。
「皇上,是……」紙鳶剛開口,凌初寒突然抬了一下手,她不明所以,一時愣在了那兒,凌初寒故意向前傾了一子,目光落在她的衣領上,好像才發現什麼似得道,「你這領扣倒是挺別致的。」
他又不知道這領扣到底有什麼玄機了,青綰在那兒直暗示,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便莫名其妙的拋出來這樣的一句話。
紙鳶低頭看了一眼,此時歪歪的掛在衣服上的領扣,不明所以不知道要接什麼話。
佘國公就在一邊,听了凌初寒的話,自然也會看上一眼。
「這不是小蔓的嗎?」他道。
「是嗎?拿來朕看看。」凌初寒立刻接著話。
君末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他突然說起她的領扣,顯然是別有用意的。
人群中,有人帶著驚訝的道︰「還真是。從前陸夫人最喜歡這個領扣了,她還跟我說過,說是當初右相送她的定情之物呢!怎麼在她身上了?」
「人家不都說了,這紙鳶就是從前的陸小姐。母親的遺物,在女兒的身上,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有人故意替陸永浩開月兌。
但,大家都明白這兩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若說陸永浩將這領扣當作母親的遺物給了女兒,那今晚的事,就沒什麼可解釋的了。
陸永浩聲名狼藉是拍案定下來的事了。
可若硬要說紙鳶不是陸一心,他們今天的事無可厚非,那陸永浩的企圖就昭然若揭了,那這笑話就也看定了。
紙鳶听見她們的話,急急的道︰「不是的,這領扣不是義父送我的,是……」她突然說不下去了。
「是什麼啊?」佘國公在一邊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