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愣愣的看著她半晌,終于握緊了她遞過來的燭台。
她突然抱住了一心,嘲諷的笑了一聲,「當初我放你走的時候,你抱了我一下,你說你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是你失信了。今天我也抱你一次,我也告訴你,即便將來,我慘死街頭,我依舊不會出現在你面前,讓你看我如何落魄。我不是你,我說到做到。你……也好自為之吧!」
她松開了一心,高高的舉起了手里的燭台。
她極為冷靜的將燭台砸向她的額頭。
用盡了力氣。
這一砸,真的是兩清的。
她沒有手下留情,因為這麼多年對她的恨,都是真實的,都是刻在她心頭上的傷口。
只不過,到此,就真的結束了。
她和她,再不會有任何的糾葛。
***
一早,太醫來給一心換藥,凌初寒坐在一邊滿眼的心疼,卻咂著嘴道︰「看這樣子,怕是要留疤了。」
太醫本就擔心這個事,一听皇上這麼說了,忙的附和道︰「傷口太深,怕是要留疤的。不過好在是額頭上,不會太明顯。」
凌初寒慢慢的抬眼看著說話的太醫,聲音很是平靜,像真的是沒有听清楚他說的話似得問︰「你剛剛說什麼?」
太醫不明就里,老實的回道︰「臣的意思,怕是貴妃這傷口是要留疤的,如皇上所言。」
凌初寒抬腳就將他踢翻在地,一心和青綰都愣在那兒,不知道他又抽的什麼風,「朕說留疤,朕又不是太醫。你堂堂太醫院的院首,這麼小小的傷口你還能讓她留疤,你好意思領朕的俸祿嗎?還如朕所言,所言你個頭啊!你敢讓她留了疤試試!」
福子在一邊咬著唇,強忍著笑意。
這程太醫是佘太後一黨的,仗著有太後撐腰,向來都是眼高于頂的,就是他有些小毛病去太醫院,還總被他嘲笑,如今看見他也和自己似得被皇上踢了一腳,他想不笑都難。
「皇上,留疤怕什麼?奴婢身上的傷比這嚴重多了,可是用皇上賜的湯藥泡過,這才幾天,都好了很多了,娘娘這要真留疤了,那同樣的草藥皇上再賜給娘娘用不就好了,保準不會留疤的。」青綰看那太醫也是一把年紀了,被皇上踢了一腳,竟半天都沒爬起來,不忍心的在一邊提議道。
凌初寒一听才想起來了,老歸給青綰的那些去疤的草藥都還沒用完,這才沒剛才那麼生氣了,「也對,等這傷口好了,你和青綰就每天去龍清池里泡著,直到這疤全都消了才行。」
「皇上,臣妾的疤在臉上怎麼泡啊?」一心故意問,心里只覺得不舒服。
為什麼不舒服,她也沒想明白。
「憋一口氣,浸到水里不就成了?」凌初寒理所當然的說道。
「娘娘,晚陽宮那邊差人來問,娘娘什麼時候過去安排塞默采女的喪事。」福滿進來問道。
「蕭妃呢?」凌初寒問。
「蕭妃娘娘病了。」
「你去靜水樓找徐嬪,讓她來安排。」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