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出了千溪閣,去了尚益居。
蕭妃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一半是昨夜操勞的,一半是因為被昨天的事給嚇著了。
凌初寒詢問了宮女是否傳了太醫,是否吃了藥之後,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皇上,塞默去哪兒了?」她問道,緊接著又咳了兩聲。
凌初寒將她身後又墊了床被子讓她坐的舒服一些,一邊又道︰「宮女都說了,太醫說你的病是操勞的。你也是,昨天那樣的事,有御林軍在,你又何必親自去找,夜深露重的,可不就病了。」
蕭妃即便是愚鈍之人,昨夜的事她也看的明白,死的是誰先不說,但這件事定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皇上和貴妃一手安排的,何況,她並非愚鈍之人,又哪里不知道,那一場戲,除了皇上,貴妃和徐嬪,其他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不讓你知道,也並非是要故意隱瞞你。這件事,原本就要小心行事,一旦出了什麼紕漏,就前功盡棄了,一心受的傷,總也不能白受了。你也不要想的太多,真病了,就好生的養著。朕一直都知道你的性子。你只記得,朕和一心都不是故意隱瞞你的便好。」
蕭妃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著他,「皇上,你是不是很喜歡一心?因為,她的模樣嗎?」
凌初寒笑了一聲,「剛剛太醫還說她得留疤呢!」說著,他目光變的悠遠,「她的模樣,朕一直都記得。變成什麼樣,朕都記得。」
蕭妃是不會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
只笑了笑道︰「臣妾明白了。」
凌初寒嗯了一聲,有些不解的看著她,「怎麼了?總不會是生氣了吧?」
蕭妃無奈的剜了他一眼,「臣妾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了,臣妾和皇上是相依為命的情分。怎麼又會去生氣?」
「那你明白什麼了?」
蕭妃沒有回答他,只是笑。
***
「小姐,你在看什麼呢?」青綰端了茶水走到一心身邊,別有深意的問。
「賬本啊!」一心嘆了一聲,眼楮是盯著賬本的,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的。
「我知道是賬本啊!可是從我第一次進來送糕點的時候,小姐就在看這一頁,這都過去半個時辰了,怎麼還在看這一頁?」
「誰說的?」
「小姐,你別欺負我看不懂,雖然這字我是認不全的,可是也不是一個字都不認識,本來就是同一頁的嘛!」
「是嗎?」一心氣定神閑的翻了一頁。
青綰笑著問︰「小姐,你是不是真的害怕額頭上留了疤啊?我看太醫說了那些話之後,你就不怎麼高興了。」
「哪有,我怎麼會在乎一條疤,別說是在額頭上了,就是真的留在我臉上,我也不在乎。」
青綰笑的更賊了,她躲,她就追上去,臉都快貼著她的臉了,「小姐是怕皇上在乎是嗎?」
一心一怔,抬眼看了她一下,她很想理直氣壯的說不是的,可是心里那不舒服的感覺正在告訴她,青綰說的就是她心里一直想,她卻不肯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