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天地 第四章 不速之客

作者 ︰ 圈不同

當趙丹鋒幾人來到練武場時,比武場上左側三人坐著南山三杰,右側三人還是三位老者。此時三位老者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因為主座並不是空著等趙丹鋒入座,而是坐著一個紅發白面的俊俏青年。

俊俏青年身穿青色長袍,面帶微笑,給人一種儒雅書生的感覺。但是仔細一看,臉部有些病態般的白,不像正常的白皙皮膚。

趙丹鋒在場外定楮打量了一下這個青年,隨後又看了看南山三杰。不言而喻,南山三杰對這個青年貌似很是恭敬,難道這個年紀輕輕的俊俏青年有什麼來頭?或者,修為比三人更高?

不等趙丹鋒過多思考,俊俏青年就發現了趙丹鋒的到來,隨即站起來抱拳向他說道︰「久仰趙莊主大名,小弟歐陽青,特來拜訪!」

歐陽青雖說動作和話語顯得極為恭敬,一副晚輩對長輩的樣子。但是嘴角卻微微上揚,有著那麼一絲不屑。

歐陽青不屑的表情一閃而逝,但是趙丹鋒依舊有所察覺,不過卻不表現。抱了抱拳,以示回禮,幾步走上比武場,就要入座。

歐陽青見趙丹鋒入場,也不客氣,一**坐回主座,好像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坐的位置有何不妥之處。

趙丹鋒眉毛一挑,沒等說話,趙華虎就上前一步喝道︰「女乃女乃的,這是你該坐的地方嗎?」

歐陽青也不搭話,老神在在地閉上眼楮,全然不覺,好像趙華虎並沒有在說他一樣。

趙丹鋒拉住想要上前動手的趙華虎等人,拍了拍手說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歐陽賢弟,好膽色!不過,這好像是在我趙家莊,你如此行事,莫非不把我趙家莊放在眼里?」

歐陽青仍不答話,南山三杰冷汗都下來了。心想︰大哥啊,這是在人家地盤,你再牛逼也不帶這樣的啊。咱們才帶來二十多個弟兄,人家都把咱們圍上了,這不是作嗎……

趙丹鋒見狀,心中暗贊,年紀輕輕便如此沉著冷靜,看來是有真本事。

趙丹鋒想歸想,幾步就來到歐陽青面前,一腳踢向歐陽青坐著的椅子。這一下是巧勁,踢得是椅子腿,踢中的話,歐陽青應該會身體前傾,趙丹鋒可以順勢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扔向場中。

當然,想法是好的,如果歐陽青就這兩下子,也不敢如此托大。

歐陽青左腳前踢,剛好跟趙丹鋒的右腳踢在一起。趙丹鋒仿佛早有準備,身體一扭,發力踢去。

歐陽青坐在椅子上,重心不穩,借勢用巧勁,雙手往椅子把手上一拍,一個後翻穩穩地落在椅子後站定。

趙丹鋒見機快速坐下,歐陽青豈能讓他輕易坐穩,抬起一腳踢向椅背。

趙丹鋒早有準備,雙手抓住椅子,站起身借著歐陽青踢來的勁力,左腳踏地,右腳一轉,正好一百八十度,面對著歐陽青微微一笑。

歐陽青收回腿,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趙丹鋒。

南山三杰知道歐陽青這一交手吃了小虧,心里更是打鼓。反而趙華虎等人暗自叫好。

趙丹鋒也不起身,微笑著說道︰「歐陽賢弟,有些地方,你坐不得。」

歐陽青呵呵一笑,抱拳說道︰「趙莊主好本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比傳聞中更為厲害。」

趙丹鋒擺擺手說道︰「不知今日歐陽賢弟和王家三位哥哥來本莊有何貴干?」

王德祿見歐陽青微笑不語,趕忙站起身答道︰「趙老弟,今日前來是通知你一聲,我們南山三杰帶弟兄跟歐陽青大人了。歐陽大人是我們大當家的,我們山寨更名青幫。至于供奉,以後就由歐陽青大人制定了。還沒來得及通知別的村莊呢。」

趙丹鋒「哦」了一聲,腦子飛速運轉思考。

照目前的狀況來看,歐陽青已經把南山三杰和他們的手下都收服了。從剛才交手來看,歐陽青身手不賴,至少先天小成境界。不,不對,應該是大成境界,不然南山三杰也不會對他惟命是從。可是,這麼一個高手,還這麼年輕,在哪冒出來的呢?

趙丹鋒還沒思考完,歐陽青就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趙莊主?」

趙丹鋒意識到自己失態,也咳嗽了兩聲,說道︰「咳咳,不好意思啊,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不打緊,不打緊。趙莊主,咱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啊?」歐陽青看了看趙丹鋒坐著的椅子,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微笑著說道。

「來人,看座。把桌上的涼茶端下去,泡壺上好的龍井滿上。」趙丹鋒話音剛落,就有人端著椅子上來請歐陽青入座,趙丹鋒也把自己的椅子搬回原位坐好。

趙丹鋒和歐陽青等人一邊喝著茶,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天。

趙丹鋒暗自合計,無事不登三寶殿,歐陽青肯定是在做鋪墊,一定有事要說。如果不是自己一來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恐怕他早就挑明說了。

正在趙丹鋒考慮到底是什麼事的時候,歐陽青突然話鋒一轉,冷不丁地說道︰「趙家莊這麼大個莊子,百十來口人,一年肯定不少收入啊……」

歐陽青的話語說得模稜兩可,不知道是感嘆,還是疑問,或者是肯定。

趙丹鋒心中一緊,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在這等著我呢。

趙丹鋒隨便地說道︰「還行吧,不說年年有余,但也豐衣足食,樂在其中。」

歐陽青看似隨意地說道︰「哎,還是趙莊主瀟灑。也不用打打殺殺,天天修身養性,活得真滋潤啊!」

趙丹鋒哈哈一笑,道︰「哪能跟歐陽幫主比啊!還是幫主來錢快啊!」

歐陽青仿佛沒有听出趙丹鋒話語中的諷刺,繼續說道︰「趙莊主抬舉了,我以前孜然一身,倒也灑月兌。現在手底下多了這麼多弟兄,不得不為他們著想啊。」

趙丹鋒暗自冷笑,說得還真像回事,就要進正題了。

「趙莊主,你也知道,當老大的,苦了自己還好,但是不能苦了手底下的兄弟。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是吧。」

「此言甚真。」

「嗯,所以呢,我覺得,這個每年的供奉錢,恐怕是得漲了。」歐陽青笑眯眯地看著趙丹鋒說道。

趙丹鋒跟歐陽青四目相對,笑了笑,也不接話。

倆人對視的同時,其他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手中的家伙和拳頭都攥得緊緊的,生怕下一秒就動起手來。(一天等于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等于兩小時等于八刻,一刻鐘等于十五分。)

半分鐘後,歐陽青和趙丹鋒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都不知所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充滿疑惑。

歐陽青忽然站起身,抱拳對趙丹鋒說道︰「趙莊主,好氣勢!小弟佩服,佩服!」

趙丹鋒也站起身抱拳說道︰「彼此彼此,歐陽幫主,果然青年才俊,應該是先天大成境界的高手吧?」

歐陽青點了點頭說道︰「嗯,前不久剛剛突破,實屬運氣。」

「歐陽幫助謙虛了!」

「趙莊主,你看,這個供奉錢?」歐陽青看似委婉地提醒道。

趙丹鋒呵呵一笑,道︰「歐陽幫主的意思呢?」

歐陽青見趙丹鋒不接球,反而踢給自己,心中暗罵狡猾,嘴上說道︰「兄弟們也都不容易。過的是刀尖上舌忝血的日子,腦袋都別在褲腰上。趙莊主給個辛苦錢,按之前的供奉錢加一倍吧。」

趙丹鋒皺眉不語。

歐陽青又繼續說道︰「之前王家三兄弟收你們趙家莊的供奉錢就是折半,這回雖然看似漲了一倍,其實別的村莊也是要漲一倍的,這樣看來你們還是只收一半的錢而已。」

趙丹鋒暗自冷笑,心想︰你拿我當三歲小孩?有這麼個折半法?雖說心里這麼想,但是嘴上也不應答。

歐陽青見趙丹鋒還不接話,語氣有些不快地說道︰「趙莊主,我知道你趙家莊有些好手,你趙莊主也是個高手,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趙丹鋒依舊不語。

歐陽青繼續冷聲說道︰「你們趙家莊雖說不一定是強龍,但我們青幫絕對是流雲城這一片的地頭蛇,為了這麼一點錢,傷了大家的和氣,不太值當吧?」

趙丹鋒心中暗嘆一口氣。趙家莊內武者雖然不比青幫少,但是,先天高手就他一人,青幫可是四個人。並且歐陽青還比他差不到哪去,真的打起來,雖然會令青幫遭到重創,但是自己這邊肯定全軍覆沒啊。

想到這里,趙丹鋒也知道該他說話了。

趙丹鋒雖然心中早有算計,但是氣勢上不能先落了下方,氣定神閑地說道︰「歐陽幫主,我敬你年少才俊,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我賣你個面子。但是翻倍不可以,我的底限是在原有供奉錢的基礎上加兩成。你的兄弟們要吃飯,我的兄弟們也要吃飯,我不能飽了你們的肚子,餓我們自己的肚子吧?」

歐陽青心說,就怕你不開口,只要開了口,就有商量的余地。

歐陽青故作思考狀,沉著了一會兒說道︰「趙莊主,你這話也有道理,但是,兩成太少,五成。」

「兩成半。」趙丹鋒隨口說道。

「四成。」

「三成。」

「好,三成就三成吧!趙莊主,我也賣你一個面子,彼此賣個面,來日好相見。」歐陽青看似瀟灑地抱了抱拳說道。

「既然如此,歐陽幫主是今日取錢,還是等到時間再派人來取?」趙丹鋒抱了抱拳說道。

「過段時間我派人來取吧!」說到這里,歐陽青給南山三杰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小弟還要去別的村莊做客,就不多叨擾了。等小弟再修煉些時日,穩固好修為時,再來找趙莊主討教。」說罷也不等趙丹鋒答話,就帶著眾人揚長而去。

趙丹鋒送走歐陽青等人後,獨自一人站在自家院中愁眉緊鎖。

趙子麒路過見狀,上前問道︰「爸爸,你有心事?」

趙丹鋒嘆了一口氣,說道︰「禍根已種,遲早出頭。」

趙子麒撓了撓頭,不明所以。見趙丹鋒不繼續往下說,也不追問,獨自回屋中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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