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天地 第五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作者 ︰ 圈不同

次日正午。趙子麒吃過午飯也不休息,直接跑去趙華虎家。

正要敲門剛好趙華虎從家中出來,見到趙子麒便問︰「子麒,你這風風火火的咋了?你爸找俺啊?」

趙子麒嘿嘿一笑說道︰「虎伯伯中午好,不是我爸爸找您,我是來找大爺爺的!」

趙華虎模了模趙子麒的頭說道︰「進去吧,你大爺爺剛才吃飯還提起你了,說想你了,快進去看看他吧。」

趙子麒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幾步就跑進屋,大喊道︰「大爺爺,子麒來看您了!」

趙華虎看著趙子麒的背影,滿意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小家伙真討人喜歡,可惜啊,俺要也有個兒子多好,哎……」

趙華虎本來有一個妻子,幾年前因為一場大病離世了,也沒有替趙華虎留下血脈。雖然此後也有不少來跟趙華虎說媒的,但是都被趙華虎婉拒了,他始終還是放不下心里的她。

趙華虎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轉身離開。

趙子麒一進屋,看到他的大爺爺正在躺椅上讀書。

听到趙子麒的聲音,大爺爺笑眯眯地放下書看著他說道︰「小子,好些天沒來看我這把老骨頭了啊,是不是把大爺爺我忘了啊!」

趙子麒笑嘻嘻地跑到老人身邊,搖著老人的手臂撒嬌道︰「哪有啊,子麒最喜歡大爺爺了!就是最近學習加修煉太忙了,一時沒騰出功夫,這不一有空就趕緊來看望大爺爺了嗎!」

這個「大爺爺」名叫趙德海,是上任莊主,也是趙華虎的爺爺。趙華虎家也是一脈單傳,可惜到了他這輩,弦還沒續上。

老爺子已經八十歲高齡,頭發和胡子都如雪般潔白,沒有一絲雜色。看起來很瘦弱,滿臉褶子,慈眉善目,其實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十級武者,老當益壯。真動起手來,趙華虎也不敢說穩勝他。

趙華虎也沒有孩子,所以趙德海就拿趙子麒當自己曾孫子一樣疼愛,趙子麒的很多知識都是從趙德海這里學到的。

趙德海任由趙子麒在自己身邊撒嬌耍賴,笑眯眯地,滿足地模著趙子麒的頭,這仿佛就是老人家最大的幸福。

趙子麒陪趙德海聊著最近的奇聞趣事,說著自己最近的學習和習武心得。趙德海靜靜地听著,如果趙子麒有不對的地方,他就耐心地講解著。

夕陽西下,趙德海和趙子麒不約而同地望向窗外。

通紅的天空,一輪紅日在山頭半隱半現,薄薄的橙雲似霧似煙,遮擋著落日的余輝。金光不遠萬里地灑在趙德海和趙子麒的身上,這一刻時間放佛靜止,倆人靜靜地看著窗外,不言不語。

等到夕陽完全落山,月牙若隱若現,天邊的紅色漸漸變淡,趙德海才笑眯眯地拍了拍趙子麒,和藹地說道︰「子麒,晚上留在大爺爺家吃飯吧,讓你虎伯伯把昨天打到的野雞給你炖了吃。」

趙子麒看著趙德海希冀的眼神,不忍拒絕,便說道︰「大爺爺,我得回去跟我爸說一聲,不然他會等我吃飯的,我跟他說完再來吃。」

趙德海連忙點頭,笑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線,說道︰「應該的,應該的,去吧,快去快回!你虎伯伯也該回來做飯了!」

趙子麒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快速向家里跑去。

趙德海看著趙子麒被淺淺的余輝映紅的身影,欣慰地笑了。

回到家趙子麒將趙德海留他吃飯的事情跟趙丹鋒一說,趙丹鋒欣然允諾,還讓趙子麒給趙德海帶去了一壺好酒。

趙丹鋒知道,趙德海疼趙子麒,甚至還超過疼趙華虎,所以他很樂意趙子麒常去看望趙德海。而且,趙德海也是趙丹鋒的師傅,所以他也常常去探望。

趙子麒興沖沖地回到趙德海家,趙華虎已經做好一大桌子飯菜就等他來了。

趙子麒一到,直接被趙華虎讓進屋,進門就開吃,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趙子麒還陪趙德海喝了幾杯酒。

趙華虎看著趙德海滿臉的笑容,心中感慨萬千,要是自己有後,爺爺應該每天都會這麼高興吧,哎……

飯後趙德海沒讓趙子麒馬上回家,而是讓他陪自己下盤棋。

趙德海教導趙子麒說︰棋盤雖小,卻是大千世界的體現。每一個棋子都代表著一個生命,一子落錯,滿盤皆輸。就像人生,一步錯,步步錯,所以凡事要多加思考,切勿大意。

趙子麒的棋藝還算過關,雖說贏得幾率很小,但也不至于很快落敗。

趙子麒下著下著,忽然想起來昨天趙丹鋒說的話,便問道︰「大爺爺,昨天莊里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趙德海也沒在意,隨口說道︰「沒什麼事情啊!」落下一子後,好像想起了什麼,又繼續說道,「哦,對了,昨天王家三兄弟帶了一個年輕人來。據說他們兄弟三個帶著手底下的人都投奔了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叫歐陽青,把南山三杰的人統一後改名青幫。那個年輕人不得了啊,年紀輕輕就已經先天大成境界了,如果不是丹鋒壓他一頭,恐怕……」

趙子麒追問道︰「恐怕什麼?」

趙德海捋了捋胡子,說道︰「恐怕昨日之事不會善了,要短兵相接啊。」

趙子麒也顧不上下棋,驚訝地說道︰「啊!這麼嚴重啊!怪不得昨天爸爸自己站在院子里愁眉苦臉,還說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話呢。」

趙德海眉毛一挑,問道︰「丹鋒說什麼話了?」

「爸爸說,禍根已種,遲早出頭。」趙子麒認真地說道。

「哎……」趙德海嘆了一口氣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平靜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

「大爺爺,你說的又是什麼意思啊?」

「子麒,你要抓緊用功修煉,你是大爺爺這輩子見過最有天賦的人,你肯定會有大出息。一定要學會隱忍,等到自身羽翼豐滿,才能展翅飛翔。過猶不及啊!」

趙子麒被趙德海的話說得雲里霧里,剛要追問,就見趙德海跟他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下次再下。太晚了,回家去吧。」

趙子麒知道趙德海的脾氣,也不繼續追問,乖巧地站起身說道︰「大爺爺,那子麒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嗯。」趙德海答應一聲便閉目養神,也不再言語。

趙華虎見趙子麒要走,便要出門送他,趙子麒乖巧地婉拒了趙華虎的好意,然後自己緩緩地向家走去。

趙子麒剛出大門,趙德海就睜開眼楮,苦笑地搖頭說道︰「不知道這太平的日子還能過多久,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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