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韻是死是活,簡單已經不去在意了。生,是她的命,死,亦是她的命,簡韻欠她的,她已經從簡韻身上一點一點拿回來了。
簡單上車離開,看著兩個她所怨恨著人,落到一個悲慘的地步,她自然是高興的,她的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可她的眼中,卻是悲涼的。
這一場復仇,她其實什麼也沒得到。
她的媽媽沒有活過來,那些日子中,她無時無刻不受著仇恨的折磨,她所經歷過的痛苦,一遍一遍重復在腦海中。
有時候,她真的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們,然後再捅死自己。
活著比死了,更煎熬。
這是她的切身感受,所以她和周芸母女倆分享了。
剩下的就是她的好父親了,那個造成這一切悲劇的元凶。
「簡單,你還好嗎?」詹媛還是不放心的問到,她看著簡單此時的情況很是擔心。
「很好啊,我怎麼會不好,你看我哪不好了。」簡單說著,臉上笑意就加大了幾分。
真正的笑是什麼樣,詹媛還是分別的出,若真要給簡單現在的樣子找一個確切的形容詞,那怎麼也不可能是高興,反倒像是在哭,只是已經沒有眼淚哭出來了。
最後詹媛什麼也沒說,她只是擔心著,簡單報完仇之後呢?支撐著她咬著牙也要走到今天的仇恨,要是沒有了,她又該怎麼辦呢?
所以這大概就是她選擇沒有殺了周芸的原因吧。
詹媛猜測著,卻更覺得悲涼,靠著仇恨活著的人生,到底是在折磨誰呢?
「不是去公司嗎?」簡單看著窗外的景象,並不是去公司的方向。
詹媛真怕以這樣的速度下去,會真的把簡單所有的生氣全部消耗殆盡,「季辛現在在看會,去了也沒什麼事,還是明天去吧。」
簡單看了眼詹媛,沒說什麼。
拐過了幾個道,回到了家中。
詹媛隨著簡單一起進了房子,然後毫無意外的看到了總是出現在簡單身邊的人。
「回來了,等下還出去嗎?」李勛身上還穿著家居服,詢問著回來的人。
簡單搖了搖頭,「我先去換下衣服。」
等簡單回房,李勛才向詹媛問著情況。
「事情了結了?」李勛沒參與進簡單的事中,但是他不可能真的就放任不管。
詹媛點頭,「你多看著她點,李勛,我覺得她快堅持不住了。」
聞言,李勛眉頭緊蹙,他很不喜歡這個措辭,「她堅持得住,這麼多年了,她都堅持下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她現在有了很多東西,她舍不得堅持不住。」
詹媛不知怎麼的有些想哭,明明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順利的不能再順利,可到了這個時候她卻想哭,這條路,對于簡單來說沒有退路,只能向前,可前面是否還有路讓她繼續前行?
「我先走了,她很听你的話,你能勸,就多勸勸她,她還沒得到過幸福,就算堅持不住,也要幸福過才值得。」詹媛忍著酸意,沒向簡單打招呼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