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里慌張跑到樓頂,音音帶著一個另一個女孩子已經在上面等著。奇了怪了,這麼巧約個會都往樓頂上跑。那個女孩子站在音音一邊,比音音更加風姿綽約,而且有種恬淡自然的風韻在。
我突然想到李宏波,這家伙約炮可是一向都積極得很,他不也約了昨夜商場里的那個女孩子也在這個時間,在這見面嗎?沒有理由到現在還不出現啊?
剛想到李宏波就听到哎喲一聲叫喚,听起來這聲音像是憋了一陣子,這會兒才發出點聲來。
我听著聲音耳熟,巡聲望過去,就看到一個人,正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趴在地上,雙手捂著襠部,很痛苦的抽搐著……,雖然我只能看見那個人的背影,但我百分之百確定那是李宏波。雖然樓頂沒有燈,可對于李宏波,也可以說是扒了皮認得骨頭。
很明顯李宏波遇到了意外,但我沒打算立刻去看他是怎麼回事。男子漢大豆腐受點兒傷破點兒皮那都沒什麼,當然,我是個例外,因為我不能流血嘛。
所以我就任李宏波在那痛苦的嚎叫,反正我是感受不到他的痛的。我走到音音面前,一摟她肩膀,體貼地說︰「音音,上面太黑,下樓去屋里吧。」
沒想到音音一閃躲開了,另外一個站在音音一邊的氣質女孩子噗嗤一聲就笑了︰「你認識音音嗎?」
我愣了一愣說︰「認識啊,先前在網上認識的是心靈,現在見面了認識的是外表,我里外全都熟記在心啊。」
我本來很為自己的說詞感到得意洋洋,但卻是被李宏波一句話就煞了一大半的風景︰「劉文飛,沒想到啊,你小子深藏不露,絕對是個泡妞高手啊。」
李宏波說完這句話,又哎喲了一聲。
你妹啊,身上疼著都不忘了多嘴。要不是當著音音的面不想表現出魯莽,我恨不得上去再給李宏波一下子。
此時,我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不對呀,這樓頂現在只有我和那兩位姑娘,沒有別人,那是誰襲擊了李宏波呢?玩歸玩,鬧歸鬧,好哥們兒真有事了可不能袖手旁觀。
我連忙走過去扶李宏波︰「李哥,你這是咋了,不是和那誰約炮的嗎?」
李宏波一听我問又哎喲了一聲,比剛才那聲還大些。音音在一邊笑道︰「約炮的嗎?哎呀媽呀,我一不小心把他炮管給踢壞了。」
「什麼?」我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音音這做事兒的風格,真有點兒女漢子的味道。上午一見我是直撲過來,但還不允許我上下其手,要不然就是小刀侍候。這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錯了,人家約炮關你毛事,還把人家炮筒給撅了。撅了就撅了,還說什麼一不小心,我那個神。
我轉頭看著李宏波,滿是憐憫地問︰「李哥,你看這,你們怎麼扯到一塊兒了?」
我這人說話有時候跳躍性大,表達不夠清楚,我意思是說,音音怎麼會把李宏波傷了。
李宏波顯然誤會我的意思了,一听就急齒白臉地說︰「兄弟說什麼呢,我以為是我約的那位,哪想到還有別人會來這樓頂,更沒想到還是弟媳音音啊。」
音音一邊那女孩子急忙道︰「誰是你弟媳了,還沒結婚呢。」
不是這,我一時模不著東南西北了。音音都沒急,她一邊那女孩子急什麼。還有就算是誤會了,那音音也不至于一見面就給李宏波來個飛踢吧。
這時音音善解人意地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你這李哥也約了人,他一上來就撲我,我就隨便踹了他一腳踹炮管上了。還有,我不是音音,我是月月。」
月月一指她身邊站著的那個女孩子說︰「她才是音音。」
我一下子就傻了。這不耍我嗎?我要是馬上和真正的音音表示親熱,那我一來就對月月的親熱算怎麼回事兒。
站在一邊的那個女孩子說︰「小飛你好,我是音音,這個是月月,我的好姐妹,柔道六段。」
後面這柔道六段,是說給李宏波听的。
我們說話的時候,就站在樓梯口不遠處。樓梯里又響起了一個人上樓的腳步聲。今天這樓頂可真熱鬧,不過我很快就想到,李宏波約的人來了。我連忙把李宏波扶起來,問他有沒有大礙,說可能他約的炮坑來了。
李宏波刷地就站起來,探著頭問︰「人呢,人呢?」
我听那腳步聲,頓了一下又下去了。連忙追過去看,也沒看見人。對李宏波說,來了又走了。
李宏波可惜地唉了一下,兩手捂著雙腿中間那寶貝疙瘩,連跳帶拐地走了。
我力請音音和月月下樓。走到三樓前樓梯口,音音卻直接下樓了,我要送她,她也不肯。我感覺音音,在刻意隱藏著什麼,哪有女孩子把第一次約會放在沒有燈光的樓頂的。不過這一晚上,我見識了兩個。
我回到屋里,感覺心里空空的。上午那個假音音,叫我半天沒回過勁兒來。晚上這個音音,應該是真正的音音,因為她叫我小飛。音音在網上,就是這麼叫我的。這個,別人不會知道。就是這個音音,給了我一種月月假扮音音時不能給的踏實感。我有很多話想對音音說,我也知道自己一時會不知從何說起。而音音也不給我這個機會,只是見個面,一起呆一會兒,便回去了。
我左思右想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迷糊到夜里十一點二十多,就準備去上班的時候,李宏波擂響了我的屋門,一邊擂一邊叫︰「開門開門!」
你妹啊,沒文化真可怕,就不能像我這樣優雅地進行一些意yin嗎?我打開門,李宏波一頭就拱了進來。直接拱到我床上,然後折身起來,坐那兒前傾著身子喘大氣。
我扶李宏波一把,連忙問︰「怎麼了你?見鬼了這是?」
李宏波雙手抱住頭說︰「這次,真見鬼了!」
然後又喃喃地說︰「怪不得人家說,走夜路多了,會見鬼的。」
「什麼鬼?」我問李宏波。從在這里做保安算起,這幾天一下子經歷這麼多事兒,我都不敢確定自己真的見過鬼。因為有些事情是怪異了點兒。卻都在可鬼可不鬼之間。
「姚榮榮不是人」李宏波抬起頭,眼神里還帶著一絲恐慌,「姚榮榮是個石女。」
「石女?」這事兒詭異,我一拉李宏波說,「走,我們去看看你屋里那個石頭人。」
李宏波一翻白眼︰「石女就是沒有那啥,那啥,炮坑。」
李宏波那啥了兩下,終于想起了一個文雅的詞兒,炮坑,我懷疑他的蛋蛋還有些憂傷,惦記著被踢了炮管的事兒。
李宏波緩和了一會兒,才說道︰「姚榮榮就是昨夜里我們在商場巡查時睡著了的那個女孩子,微聊了一上午我就搞定她了,說好晚上九點半在樓頂見面,結果踫到你家那母老虎,把我炮管差點兒毀了。姚榮榮本來已經快走到樓頂,听到上面有幾個人的說話聲就又下來了。在我屋門口等我。我打開門進去,她跟在後面就關了燈,下面的事情,你用**也能想出來了吧?」
「那個,我說你炮管不是撅了嗎?」我促狹地問。
李宏波哼了一聲︰「你別听風就是雨,我裝的行了吧,我要不裝,怕你家那母老虎真給我毀了。」
我糾正李宏波︰「怎麼就是我家母老虎了?踢你的那個叫月月,不叫音音,你的明白?接著說你關燈後的事情。」
李宏波撓撓頭皮,用力一擺手︰「這麼給你說,都到床上了,三大步搞定,一抱二吻三模。我一直模到下邊,旱地的石頭,又干又禿。我突然感到不對勁兒,姚榮榮身上,又涼又硬,像,像個死尸,還沒有炮坑。然後我就趕緊把她推開,來找你了!」
我想起一些事兒,鄭重地對李宏波說︰「你以後不要聯系姚榮榮了,這件事兒很不正常。她和昨夜突然出現擺在商鋪門被你抱到1號崗又失蹤的模特很像,和馬乃河的女兒也很像。這里面有蹊蹺。」
李宏波一臉的驚異︰「你怎麼不早說,不過這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我搖搖頭︰「我說了你肯信嗎?一見到美女就六神無主了。現在想想,姚榮榮好像是專門沖你來的,和你有什麼關系我就不知道了。」
我話音才落,李宏波的手機響了。他喂了一聲。班長的聲音在里面很大地傳出來︰「你喂個屁,劉文飛肯定和你在一起吧,來上班了趕緊的,三分鐘趕不過來我記你遲到。」
你瑪,都忘了還要上班了。
我推出李宏波,帶上門就往外走。李宏波扯著我就往四樓去。我說你干嘛,有事兒下了班說。
李宏波只管扯著我走,我掙都掙不月兌。他說他下來時門都沒關,人還在床上呢,上個鳥班啊。
我兩個到他屋門口,門果然開著,屋里也關著燈。李宏波一手扯著我,一手打開燈。我懷疑有什麼異常,他會一把將我推出去擋在前面。死道友不死貧道,換成我有機會做這種事兒應該不會錯過。
然而屋里沒人。
李宏波這才關上門,和我一起下去。班長正堵在樓梯口等著︰「你這倆鳥人,就屁事兒多,趕緊的,劉文飛快去四號崗,一點鐘李宏波換你時再簽到,讓中班的人先下班。以後早些過來。李宏波去後門。」
我連忙說收到。
換崗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正在停車場朝富源商務大廈的大堂那里張望。走近了才看清楚正是那個撿垃圾的老太太。心里一突,這老太太這時候來做什麼。
老太太轉身也看見我,她說︰「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