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就是在拉著電網的地方。那影子就在離我們幾十米遠的地方。它一直朝前躲避,最後就踫到了那鐵絲網上。那個生物專家,眼楮瞪的老大,恨不得馬上就撲過去,被那支隊長攔著。
我也不知道這電網用的多高的電壓,既然生物專家想活捉了做研究用,電壓應該不會太高。
那影子退到電網上,晃了幾晃。冒出一片黑煙來。一股糊味兒飄過來。我靠,一下子給電焦了嗎?
那個生物專家,比誰都急,這會兒都不像個老頭,蹭地就躥了過去。支隊長一邊跟上去,一邊急叫停電,停電。其實管電的人,一見那影子冒了煙,就把電給停了。
要說還是那些個戰士,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兒,沒有命令,都各自守著自己崗位,站在上山的台階上,沒有隨意亂動。我們走到剛才那影子撞上電網的地方,那地方什麼都沒有,只不過地上的土有些黑,也有些濕。
那老專家四下里望著,一邊叫︰「跑了,就這麼跑了?」
一邊埋伏著的人,也都從稍下面一些的地方圍攏來。支隊長問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跑出去。
戰士們回答說沒有。就那影子,直接就在接觸到電網的地方騰起一股煙消失了。
那生物專家,有些傻眼,喃喃地自言自語︰「沒了,沒了,怎麼能這麼沒了。這不科學啊。」
他說話時失魂落魄的樣子,本來讓我覺得非常同情。這老家伙後面一句話,叫我忍俊不禁。這不科學,網絡語言深入人心哪。連這做研究的專家都懂。
這影子沒了,我轉身就走。這邊的事兒,我就是個打醬油的,沒我什麼事兒了。
那老頭兒拉住我說︰「等等,那邊工地上,是不是還有很多這樣的不明生物。」
我苦笑了一下說,是。
那老頭說還好還好。回頭對支隊長說,如若不然,你殺死了僅有的不名生物,就是國家的罪人。
支隊長只有苦笑。
支隊長往上面打了報告,帶著人撤了。我和音音,月月,李宏波等人跟在隊伍後面下山。我問月月那個被影子弄變形的小車里坐的是什麼樣的人。
月月說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臉型瘦削,絡腮胡刮得臉面發清。
我立馬想到,在寶安公園里那個上吊未遂的婦女說起的那個墨鏡男。月兌口說道果然是他。
音音說你見過這個人?
我說知道一些。就是那個養小鬼的人。不過這下也好,這小鬼肯定和那影子一道沒了。估計這小鬼萬萬沒想到,進入了影子的身體就出不來。
下山的路,綠蔭遮擋,天亮了,太陽還沒出來。我看著音音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美。月月也美,和音音比著,總差了那麼一點兒氣質。
上山下山這麼多人,都沒覺出音音有什麼異樣。我堅信音音,就是個正常人。她那點兒秘密,和我不能受傷流血差不多。
出了公園,我約音音一起去吃個早飯。音音爽快地同意,月月有些不大樂意。一吃完早飯,太陽出來了,月月就說有事兒,撐起一把小黑傘,拉著音音匆忙走了。
李宏波笑著說,她們兩個,不能在白天出現嗎?
我說去,第一次見月月不是大白天嗎?現在也是。
李宏波嗯了一聲,說女孩子都怕曬吧。
寶安公園離我們原來在公寓的住處較近,我們就又返回那住處。在路上給吳總打個電話,告訴他養小鬼的人找到了。
吳總忙問在哪,逮到了嗎?
我說吳總你別急。那小鬼是完蛋了。養小鬼的人卻跑了。我把事情的經過綜合起來給吳總講了一下。
吳總說知道了,他去派出所,看看有沒有那個人更多的資料。
我和李宏波回到公寓樓下,在1號崗亭那和值班兄弟打了招呼,然後上樓。我和李宏波,各自睡覺。我蛋疼的是,每一天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麼。就像現在,小鬼沒了,養小鬼的人還在。那個算命的家伙,還在騷擾吳總,工地上那些影子的事兒,還不算完。
為吳總想,我們應該去追查那些影子,並且消滅它們。吳總的工地才能重新開工。他建成的大樓,也才能有人買或者有人租。
想到這兒,我又給吳總打個電話,說現在主要是得想辦法解決工地上的事兒。小鬼沒了,算命先生是個人,做好機械防護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吳總說知道,現在政府的人正在大樓里搜索,希望能把那些影子找出來。听說上面要來人,猜想你那個老熟人,這次可能要來,你找他幫幫忙,事情就好辦的多。
老煙鬼要來?我激動地問。
吳總說可能是,听說是這樣。
听說老煙鬼要來,我心里有一種踏實感。對這個我一開始不怎麼喜歡的老家伙。現在覺得他這人挺不錯。就是說話不靠譜,給人第一印象辦事兒也不靠譜。
困意襲上來,我躺下睡覺。夏天,床上一張席子就能解決問題。把風扇開始起來,呼呼地轉著,我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我睡得正香的時候,感覺到屋里進來一個人。我就努力掙扎著使自己醒過來。我睜開眼楮,就看見床邊上坐著一個人。我一下子坐起來,問是誰?
那人坐著不動。很淡定地在笑。我感覺這個人特別面熟,往前探著身子,伸著脖子去看她的臉,是吳小燕。
莫名的驚喜涌上心頭,我小小激動地問︰「吳小燕,你沒有消失,你一直都還在的嗎?」
吳小燕淡淡地笑著點頭︰「你特別希望我消失嗎?」
我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吳小燕說都是那個老妖婆,把我給拘起來了。這死老婆子,我這麼倒霉就遇上她了呢。
「小丫頭你罵誰老妖婆,你嘴上可積點兒德吧,不是我老婆子,你個孤魂野鬼,能討得了好去?哪天灰飛煙滅了都不知道。」
我心里一驚,這說話的聲音,來自于我自己。我騰地下床,在屋里亂尋,然後望著吳小燕,問︰「是那個老太太在說話嗎?她人呢?她人在哪?」
吳小燕指著我︰「她就在你身體里,這會兒醒過來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得自由。」
在我身體里?我不能想像,這是怎麼樣一種情況。若說是鬼上身,我自己還有自己的思維,比如听到老太太說話的時候,我還可以第一時間跳下床,然後滿屋子里找。
我听見老太太說︰「別找了,我現在和你,共用一個身體。不過你放心,我老太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只借你的身體,存續下來,繼續我的修行,你還是你,但是若是有人來對你的身體不利,我老太婆第一個不會答應,所以,你等于請了個免費的保鏢。」
這老太太真能扯,有這麼大年紀的保鏢嗎?
這老太太對我的好處有多大,我暫時沒發現。不過我知道,從此我的身體里,有另外一個人在了。還是個老太太,這要多不方便就有多不方便。
才想到這,就听見老太太的聲音說︰「年輕人別想那麼多,你該干嘛就干嘛,我老婆子什麼沒見過,不稀得你那些事兒。」
我一**坐回床上。吳小燕看著我笑,說你不用糾結這個了,老妖婆不會害了你的。
然後吳小燕的笑,變得有些勾魂。
然後我下面,可恥地先硬了。然後我們就做了那個。整個運動過程中,老太太一聲沒吭,好像她根本不存在。
然後痛快淋離地一泄千里。
我很自然地醒過來。原來是一個夢中夢。下面硬著,我沒有夢遺。還好,吳小燕不是一開始的吳小燕了。
我躺在床上,睜著兩眼望著天花板,想著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我覺得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听見一聲嘆息。吳小燕?這太像吳小燕的聲音了。
我四下里搜尋,沒有找到。
想起剛剛在夢里和人家做過那個,我訕訕地說︰「小燕,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只管說。盡管是人鬼殊途,你在陽間有什麼心願未了,我盡力幫你。」
吳小燕的聲音幽幽地憑空想響起來︰「我上次就給你說過的,還是那個潘外陽,他這樣的人,應該受到懲罰。壞人要得到報應,人世間做惡的人才能有所顧忌。」
我點頭同意吳小燕的說法,問她我可以為她做些什麼,還是直接把潘外陽打成半身不遂。
吳小燕說︰「不用,潘外陽身上,有一塊玉,只要你把那玉拿掉,剩下的我自己收拾他。我把他應得的報應,全都還給他。」
我說行,這事兒不是很難。我馬上就去辦。
我把李宏波叫起來,跟她說了吳小燕的事兒。吳小燕先前的確說過,我也有意幫他報復潘外陽,只是這一段時間事兒真多,給忘了。現在抽這個空兒過去瞧瞧。
潘外陽經營的是一家游戲廳。盡管從我們富源大廈搬走了,要找到他也不難。況且他根本沒搬多遠。就在一公里左右的另一棟大廈的三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