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他們稱殘落為異種的原因,自己也懷疑過,原來殘落真是神魔的後代,這並不是一個開明的世界,也許還在守著什麼戒條,所以殘落才會被稱為異種,就是不會被別人所接受,他一定承受了許多我無法想法的折磨,才能在這個神魔不相容的時代里,努力的活著。即便他說的很輕松平淡,但我想他的內心一定很痛苦。
我欽佩的笑︰「殘落的父母真棒。」
殘落不以為然︰「怎麼,不覺得我是異種嗎?」
我認真的對視殘落,抓住他的眼神,自信的一字一句的說︰「殘落不是,是因為他們不敢承認才這樣說,殘落的父母在這樣的年代里,勇敢的相愛在一起,真的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而你是他們愛情的證明和結晶,我若是殘落,就會勇敢自信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因為要證明他們的愛,要向三界證明,神魔的孩子,他們所說的異種,要比他們的孩子厲害得多,比他們了不起,殘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永遠都做不到。」
殘落看著我,驚愕,嘴角忽然有了一絲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微笑,迷人好看,像烏雲久不散去大地,迎來了第一縷金色陽光。
我真的很高興,從內心里高興,這是殘落第一次告訴我有關于他的事,有關他過去的事,那些被他守著的東西,也許別人都知道,但那只是听說,可是這卻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好像能感覺到殘落的心,感覺到我在漸漸的走近。
明月清輝,夜色銀霜。
原來我真的是聖女,肩負著這麼巨大的使命,可是我根本就沒什麼能力,就算僥幸逃過幾次,並不代表下次也會,這個世界,我開始不再是一個過客,而是漸漸的融入,還是作為一個重要的人,我不能逃走,放下在這里受苦的三界,在現代安樂的活下去,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這是我來到這里的目的,就要做我能做的。
眼前的平靜只是背後暴風的開幕,我坐在殘落身邊,望著明月星星,和他一起,凝望。
他將外衣月兌下,輕披在我身上。
屋頂上,寧靜一片。
天只是剛蒙蒙亮,卻從四周傳來了驚人了邪氣,我被驚醒,自從和平劍出鞘後,似乎就沒有過過什麼安寧的日子,要是知道,我死都不會讓他出鞘,因為我的身份暴漏所以引來這麼多麻煩,他們都因為這個身份追殺而來,我自己到現在也還沒接收我是聖女的事實呢。
這股邪氣異常的巨大,四面八方都有,我們好像被包圍了,心里有種一種不祥的預感,哎,我討厭這種感覺。
殘落在門邊,門打開一條窄窄的縫隙,他冷靜的站在那里看。我小心也走過去,朝門外看去,天啊,不看還好,真是一看嚇一跳,我的感覺真的沒錯,怎麼會有那麼多妖怪啊,四周都是,黑壓壓的一片,遮天蔽日,把我們所在的小房子團團圍住,那些妖怪們個個手拿武器,一副要準備沖鋒的樣子,天啊,這下死定了。
「哼。」殘落一聲冷笑︰「這次魔族是準備動真格了的,竟然派了四大護法中的最厲害的兩位來,還帶來了這麼多妖怪,是非抓到你不可。」
我咽了一口口水,被殘落的話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冷汗直冒,什麼,這些人都是來抓我的,這麼多人我怎麼可能逃掉,我還不想死啊。
左岸右岸和木嘟嘟都醒來了,我回頭悄聲說︰「你們躲好。」抱著最後的僥幸,我問︰「那兩個護法很厲害嗎?」
「嶄祭一出,必死無疑,你可能沒听說過,他們是僅次于魔君,魔界中最厲害的人物。」
為什麼就不能給我點希望了,我自殺的念頭都有了。
再看去,在那眾多的妖怪之前,有兩個出眾的妖怪站在眾妖怪之前,雙目陰冷,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帶著一種凌人的氣勢和王者的風範,那一男一女並肩而立,身著盔甲,氣度不凡,手持武器,指揮著身後的妖怪。
即便是這麼遠的距離,我仍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能量,是除了殘落外,我見過的最厲害,最強大的。
天空里集結著妖氣,陰暗無光。
嶄和祭便是那一男一女的名字嗎?嶄祭一出,必死無疑嗎?
男妖怪揮動手中的戰戟朝我們的小房子劈過來,黑光如閃電,直擊我們所在的小房子,殘落拔出俊影劍,將我擋在身後。房子一瞬間倒塌,煙塵滾滾,可是我和殘落毫發無傷,是他保護了我。
我不放心左岸他們,殘落低聲說︰「放心,他們很安全。」
煙塵散盡。
叫嶄的男子突然離我們近了些,眼楮微眯,對著殘落冰冷怨恨的說︰「哼,殘落,原來你真的在?」
殘落只是平靜漠然的回答︰「那又如何?」
嶄有些憤怒︰「一百年前,你打敗你我,在我臉上留下了這道傷疤,我一直屈居你之下,沒有機會找你重新一戰,現在就讓我一雪前恥,好好一戰,我怎麼可能再輸給你,沒人能打敗我,特別是你,一個異種。」
我這才看清,他的臉被一道長長的疤痕劃過,從額頭一直到下巴,把臉分成兩半,使他原本就嚴肅的臉容看下去格外猙獰,恐怖。
原來他被殘落打敗過,嶄祭一出,必死無疑,那麼殘落就是他們唯一的例外吧。
但是如果我感覺的沒錯,即使到了今天,他的能力仍然沒有殘落的強大,也就是說,他不是殘落的對手。
殘落低聲對我說︰「在我身邊,不要走開。」
「恩。」
我在殘落的背後,嶄不斷的攻擊,他的每一招都是極其強勁的,招招陰毒,要致人于死地,劍與戟發出尖銳的踫撞聲,我能感覺到爆發在上面的力度。
殘落冷靜的應付著他每招每式,並沒有完全放開手。高手的對抗,眾人都不敢上前半步,恐怕一不小心就會被劍氣所傷。
嶄忽然大怒,戟變了方向,全都朝著殘落背後的我襲來︰「要戰就好好戰一場,你再不放開她,我就取她性命。」
說完,他就狠狠的攻擊我,我當時就嚇傻了,直往殘落身後躲。殘落突然就把我推開︰「快走開。」
我被他推開後,才看到他的表情,是那樣的嚴肅。是啊,這里不是一只妖怪,也不是兩只妖怪,而是千軍萬馬,我們要怎樣才能逃出去,希望變得很渺茫,根本就看不到,只是殘落沒有服輸罷了。
我看著殘落交戰,心好像提到了嗓子口,擔心的心髒都一要停止了一樣,嶄的戟攻向他的時候,真恨不得自己會武功,可以幫他分擔一點點就好了。
嶄到空中,使出全力擊向殘落,我的心跳陡然慢掉了一拍,殘落用俊影劍接住了他的戟,劍氣火光間,殘落的俊影劍開始有了細微的裂痕,他用力收劍,突然飛到空中,嶄的戟就收不住,插進了地面。
嶄收回戟,對著殘落大聲命令︰「拔出你的鎮魂劍吧。」
可是除非是殘落自己願意,他又怎麼會听嶄的話。
我松了口氣,祭從空中一下就落到了我旁邊,用一雙審視的眼神打量我,從頭到腳︰「听說你是聖女,看上去好像很弱的樣子,不過我想若是聖女,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拔劍吧,讓我看看聖女與和平劍的威力,我們兩個來好好打一場。」
什麼,為什麼每個見到我的人都會說我弱啊,我有那麼差勁嗎,要跟我打一架,可是我哪是她的對手啊,我一個高中的學生,怎麼可能勝得了魔族的護法啊。我抱著劍從她身邊退開幾步,一副蔑視的表情︰「干嘛要現在,知道我受傷了,所以想趁人之危嗎?」
「你受傷了?」她狐疑的又飄到我身邊,打量我︰「怎麼不像啊?」
我捂住胸口,不滿的回答︰「內傷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