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虞暖感覺得到腥熱的液體正順著額際緩緩滑落,她努力想睜眼看,可全身的力量都已經被完全抽去。
母親的身體壓住了她,在扭曲的變了形的車廂之中,她極力的探下手去,感受母親的呼吸,微弱……
血泊之中,她漸漸變得孤獨而絕望,也許,她的命運本該如此,這一刻開始,她漸漸陷入沉沉的昏睡。
夢里,有人將她從地上緩緩拾起,抱的那麼小心翼翼,過了很久之後,直到她不再感覺到她的身體是在空氣中漂浮的時候,她開口呢喃一句︰「救我的母親。」
而後,她便從夢里驚醒,那一場車禍,仿佛還歷歷在目。
可是,該發生的還是一件不落的發生了。真相永遠是那麼慘不忍睹。
醒來後,她的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從一片黑色當中,她感覺得到有人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可是,她卻看不真切,努力睜了睜眼,依舊逃不開那段長久的黑暗,像是沒有盡頭的黑洞,越走越深,越深越恐懼!
她煩亂不堪,伸手在面前揮動,手背上的冰涼觸感讓她劇痛到觸眉。
又流血了,她聞到來自于手心的血腥味……
「媽……媽!你在哪里呀?暖暖好疼……心好疼!」
她嘶吼著,空蕩的房間上空還似乎听得見回音傳來。
緊接著,似乎有腳步聲有條不紊的向這邊趕來,沉穩的聲線就出現在她的耳邊。
「哪里不舒服?」
對方顯然是個男聲。
虞暖捶捶心口的地方,喘著粗氣,搖頭,一聲聲的破碎,「我的心好疼!」
他幫她整理手背上的針孔眼,重新給她換上藥水,小心翼翼的給她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疼痛而泛起的密汗,讓她安安靜靜的躺下。
「你已經昏迷二十五天,能如常醒來說明你已經成功月兌離危險期,只是,你的大腦受傷嚴重,腦部神經受損,短時間之內或許會視線不清晰,但是只要你肯積極配合醫生治療,相信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對方耐心的解說著。
「短時間,是多久?」她空洞的眼神瞥向他,盡管看不到,可她還是尋著聲音轉過頭去。
「……」
沉默,她換了一個問題繼續問。
「你不是替我治療的主治醫生?」
清晰明朗的聲線依舊耐心的為她解說著︰「抱歉,我只是在這家醫院里的實習醫生,但是你的情況我大致了解,是你家人告訴我的。」
她疑惑,「家人嗎?你還見過我的家人?」
他知道她已經曲意,向她解釋著︰「那天我救你的時候聯系的你父親,後來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你母親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他說到這里語調低了下來。
虞暖平靜的點點頭,好生諷刺的畫面。
原來,她沒有死成,而是留在世間與母親天人永隔。
那個人沒再說話,而是轉身離開,臨關門之際,她听見不遠處,來自于他的聲音,他說︰「車禍是天災,不死是上帝眷顧……希望你好好保存我辛苦救你回來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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