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此生無歡景二 許是沉默太久而變脆弱

作者 ︰ 倩謐兒

幾天後,母親的葬禮終于在母親死了足有一月之後方才舉行。

……

虞家別墅,華麗的裝潢中,透著一股淡淡的,揮散不去的憂傷。

正中央的位置,虞暖整個人呈虛月兌狀,坐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神情呆滯,手中握著母親那張微微笑的照片,來來回回的輕撫,她看不見了,看不見母親的燦爛笑容了。

從此,世界上再也沒有關于她與母親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從此,再沒有人能讓她開心的叫出一聲‘媽’

她幾乎費盡了她人生中所有的氣力,來逼迫著自己面對這一件接著一件的突發事情,似乎一件比一件更叫人心碎。

然而,從那天得知父親的**,到今天母親的遠離人世,事件的發生不過才短短幾天的時間,雖已過去一月多,可是,這樣的一個月,卻足以叫她的世界翻天覆地。

葬禮上來了什麼人,說了哪些話,她都不記得了,到葬禮快要結束的時候,姍姍來遲的閨蜜顏婞與男友許廷哲才一同出現。

「想哭就哭,哭出來會好受些,」顏婞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以一個要好朋友的姿態竭盡全力的安撫著她。

她再也沒忍住,撲在她的肩膀上,雙肩因極力隱忍著而抽搐,她在黑暗的世界里,剩下的只有關心她的人給予的光明。

許廷哲將她從顏婞手里拉出來,按進自己的懷抱,眼角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愣神的顏婞,隨後,手便輕撫上虞暖的頭,「還有我在,你還有我和顏婞在,別怕,」

她在他的懷里放下心來,一直到最後,都是顏婞將她攙進房間去休息。

直到兩天後,葬禮終于在沉重的氣氛當中徹底結束,虞暖這才讓許廷哲將她扶到父親的書房門口。

……

那扇紅木杉的門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厚重,她接連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推開,一切,都是那麼的不順人意。

最後,直到父親走到門前來開門,望見門口淚流滿面的虞暖,心里狠狠的一顫,她感覺得到,流動的氣息在那麼一瞬而變得停滯,心下狠狠的抽痛。

什麼時候,她與自己父親的交流,變得這樣沉重且陌生,再也無法回到從前那般,零距離的親昵。

此時此刻,她的眼楮看不清父親到底是什麼表情。

或痛苦,或悲憤,又或者……

她使勁搖搖頭,想都不敢接著往下想。

沿著冰冷的牆線模索著走進書房里,她成功的在靠椅上坐下。

片刻後,在她失去最後耐心的那一刻,父親終于開口說話,聲線不可抑制的顫抖,「暖暖,爸爸對不起你……」

無疑,這句話成為一切情緒的爆發點,她終于可以找到一個突破口,開始無止盡的發泄!

眼淚決堤般的涌出,她耗盡全身的力氣站起來沖著她平日里敬愛有加的父親歇斯底里的大吼,發瘋一般地!

「你要對不起的不是我!是我媽!是二十幾年來不論嚴寒酷暑都一直陪伴在你身旁不辭勞苦的妻子!如果要我選,我寧願當初不生活在這個家中,我寧願你們對我的愛少一點……我也不要頃刻間的幸福世界坍塌的成為碎片!」

「暖暖……」父親低低的喚她的名字。

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平靜……

「你一定不知道我媽的葬禮我連一滴眼淚都沒掉,為什麼?你一定猜不透吧,因為……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到底是想看到你先在我面前落淚,還是你先對我媽說對不起……可是她听不見了,她死了,我瞎了,即便是你真的落淚,我也看不見了!」

她牙關顫抖,強忍著心絞痛的感覺繼續往下說︰「爸,我好像,真的不會原諒你了……」

語畢,她不留給父親哪怕是幾秒的機會,便沿著書桌邊沿向門外奔去。

跌跌撞撞的,終于走出來後,她閉了閉眼,任由眼中的淚水灼燒在眼楮里。

……

慶幸的是她看不清父親的眼神與表情,不然,那些可怕的話她真的會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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